第202章 線索
“既然你都這般說了,本官就成全你。不過你可不要被嚇到才好。”
縣令對傅玉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即使是他這麽一個大男人見了屍首都嚇得不輕,他就不信傅玉殊見到之後能好到哪裏去!
“仵作,你這就帶著傅氏去瞧瞧吧!”
傅玉殊看著縣令一副忍笑的表情,心裏有些無語,她還真是沒有想到這個縣令如此錙銖必較,竟然想要看她出醜。
不過她能達成目的也就不想跟對方計較了。
傅玉殊微笑著對縣令恭敬的行了一禮,她就跟著仵作一起到了縣衙的一處偏院。
狹小的空間就擺著那暴斃身亡的人,傅玉殊在走進屋中的時候也被逼仄的環境震撼,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仵作,據說這人是家中親人報官伸冤的,不知他的親人都在何處?”
縣令審問了大半天,傅玉殊之前也隻顧著應對,卻是沒有注意到其他。
此時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暴斃身亡的死者的家人竟然不在堂上,這未免顯得蹊蹺。
仵作聞言瘦削的身形一頓,這才懶洋洋的瞥了傅玉殊一眼。
“這人是城裏有名的閑漢,早就跟家裏鬧翻了。不過他突然在家裏暴斃,這才引來這才的事情。姑娘既是被冤枉,就等著縣太爺將案子查清,又何必隨老頭來著醃臢地方。”
仵作顯然一點都不相信傅玉殊懂得驗屍,毫不掩飾對她的不信任。
不過他身為仵作地位低微,也懶得理會世事,不過是盡自己的職責查清事實罷了。
傅玉殊見到老仵作這態度也不惱,她的確是不懂得驗屍,不過是仗著跟王大夫學過一些醫術,再加上以前看過的一些刑偵題材的影視作品,所以她想試試罷了。
真正麵對屍首的時候,傅玉殊必須承認她還是有心理負擔的,但是身邊還有老仵作陪著,她倒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傅玉殊進屋後對著死者恭敬的行了一禮,又低聲的解釋自己這麽做的原因後,這才開始打量屍首。
傅玉殊先是認真的打量死者,初步判斷了對方的年齡,身上可有外傷痕跡,這才跟仵作借了工具,先是用木片讓死者張口,她輕柔的用木片刮了刮死者的口腔,從中取出一些殘渣,小心放在一旁的碟子上。
之後他又取出簽子,就在仵作驚愕的注視下走到死者的身側,用簽子刮出死者指甲縫隙的殘留。
在檢查的時候,傅玉殊已經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她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一舉手一投足都非常的專注,她並沒有發現一旁的仵作態度的轉變。
最初仵作隻是冷漠的在一旁抱臂觀望,覺得傅玉殊就是個女子,學了幾天醫術看過基本醫書就以為自己有本事,可以斷案了。
但是隨著她的舉動,仵作就發現傅玉殊並不簡單。
“死者體型偏瘦,看上去是個常年沒有勞作的,身上沒有明顯傷口,死前有嘔吐的症狀,口唇發紫,四肢僵硬,死亡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
傅玉殊根據自己所見開始描述死者的情況,她將對方不擅長體力勞動,身體有舊疾,平時喜好都一一說了個遍。
如果不是知道這閑漢之前與傅玉殊壓根沒有交集,仵作都要懷疑他們原本是認識的了。
“從死者的身體情況來看,他暴斃之前身邊應該還有一人。”
“哦?你有什麽證據?”
老仵作自認為也是經驗豐富,卻不想自己沒有發現的事情傅玉殊卻能看出來,頓時就來了興趣。
他倒不覺得傅玉殊是在胡言亂語,因為她說的很多發現都是經過證實的,老仵作也可以看出死者的很多情況,所以才會相信傅玉殊的推測。
“指甲縫隙之中有血跡,應當是他在劇烈掙紮的時候伸手抓撓皮膚留下的痕跡。”
傅玉殊一邊說著,就指了指自己剛才用簽子從死者的指甲縫隙中挑出的殘留。
“不過因為時間過去,血液氧化了,所以看上去就像是汙垢一般。但是這人並不曾辛苦勞作,而且皮膚白皙,顯然平時就不是下地幹活的人,指甲縫的殘留也不是泥土。”
老仵作聽了傅玉殊的話頓時就瞪圓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張開。
他自認為已經查驗的很仔細,卻沒有想到傅玉殊竟然如此細致,就連這一點也考慮在內。
老仵作原本渾濁的眼睛頓時精光乍現。
“繼續!”
傅玉殊看著老仵作的態度就知道他是相信了自己,她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認真的分析起來。
“我方才已經查看過這人的身上,並沒有任何出血的傷痕,甚至就連被蚊子咬後抓撓的傷口都沒有,隻有一些零星的皮下出血點。”
傅玉殊表情認真,一板一眼的解釋。
“由此可以推斷,此人在掙紮的時候抓傷了他人造成了對方受傷出血。從他的口鼻可以看出他當時必然是非常痛苦,下手肯定不輕。我想,真正的犯人身上必然是有明顯的傷痕!”
“我這就去稟報縣太爺這一點新發現!”
老仵作聽著傅玉殊的分析就覺得案子已經很清楚了,隻要能抓到符合受傷、曾經買過砒霜兩點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下毒的元凶。
“稍候!”
傅玉殊卻沒有輕易的下結論,在她看來這件事還是疑點重重,她懷疑這件事還是跟想要陷害楚文翰的那個幕後黑手有關。
可是對方如果真的動手,這般手段未免太過拙劣了。
傅玉殊知道原書中楚文翰可是經曆過不少危機的,他的對手可不是善茬,怎麽可能就這樣的水準?
她哪裏知道這件事原本確實不是對方有意安排,而是被他們知道後利用罷了。
之前溫若玉想要利用陳青鬆陷害傅玉殊,不料她竟然有那麽高超的醫術,不但將陳青鬆救活了,甚至還將人藏了起來,讓他們竟是找不到人,無法將他滅口。
這可讓溫若玉急得不行,生怕陳青鬆會反咬一口,正在寢食難安之際卻見自家一個管事神色慌張,盤問之下才得知此時,這才禍水東引的將傅玉殊也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