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熟悉的味道
菲利森忽然的動作當然不是無的放矢,也不是小心翼翼,而是他常年遊離在生死邊緣的一種本能的反應。
雖說他是一名背叛者,但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成為弒神傭兵組織的副團長。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菲利森切實體會到死亡帶來的威脅,他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所以才會有那般下意識的一種本能反應。
「戒嚴,立刻抓住那個小子!」
菲利森驢打滾起身躲在幾名雇傭兵後邊之後,立即指著剛才他看到的那個人所在的方向咆哮道:「一群飯桶,敵人潛入進來都沒有察覺嗎?」
然而,迎接他的是所有雇傭兵們詫異和不解的眼神,雖然他們下意識抬起起槍桿,作出備戰的姿態,可讓他們不解的是,現場根本就沒有敵人的蹤影。
敵人潛入進來了嗎?雇傭兵們相互查看,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菲利森眯著眼,因為他也發現了,剛才那個多出來的一個人,此時竟然消失了!
不,這一定不是自己的幻覺,菲利森內心相當肯定,因為那種縈繞不去的危險依舊存在,但那是他的感覺或者說是直覺,根本不能和別人解釋清楚。
所以面對眾人驚詫不解的眼神,菲利森即便一張臉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安吉洛,你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菲利森找到一個出氣筒,一腳把安吉洛踹倒在地,「那艘救生船有問題,我不信你一點都不知道,所以你欺騙了我!」
安吉洛戰戰兢兢,可又很不服氣,「報告團長,那艘船絕對沒有問題,我以我死去的爸爸向上帝發誓!」
菲利森拿出手槍抵在安吉洛的下巴處,「去他媽的誓言,十分鐘內,查不出結果,那你就自己去跟上帝解釋吧!」
話音落下,菲利森陰沉著一張臉離開。
剩下的雇傭兵們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菲利森為什麼在這段時間脾氣這麼大,而且時常焦慮不安,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呼!」菲利森點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他努力讓自己的大腦放鬆下來,就這麼呆在營地里發獃,又好像是在沉思什麼。
滴答、滴答。
是鐘錶的聲音嗎?不,這裡沒有鐘錶。
突然入耳的聲音,讓菲利森瞬間警覺起來,他忽然發現,自己進入營地裡邊,好像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因為守衛都在外邊,只有他一人在裡面,而且被營帳隔絕了視線。
雖然只要他發出一些動靜,就能驚動外邊的人,但菲利森太清楚了,如果剛才那個人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的話,那他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
滴答聲在後邊,可菲利森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回頭的勇氣,因為他有種直覺,當他回頭的那一霎,一定會看到大恐怖,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這樣。
滴答……滴答……
可是那聲音越來越近,距離自己好像不足一米了。
菲利森焦慮不安,內心波濤洶湧,一張臉變得無比的凝重,下意識的,他把手搭在腰間手槍的槍托上。
菲利森可以肯定,他有充足的時間掏槍,而且能夠在一秒之內作出反應,把槍口指向後邊,並且讓自己處在一個安全的區域。
但不知道為什麼,周遭就好像有一種無形的氣場,禁錮了他所有的行動,讓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僵硬住了,一旦有所動作,必將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海,是你對嗎?」
菲利森沒有回頭,但腦門上卻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但我低估了你對我的仇恨。」
滴答聲終於沒了,但一股陰寒的氣息,卻更讓菲利森感到無盡的恐怖與驚悚。
「菲利森,我曾經的兄弟。」
突然傳出的聲音,讓菲利森全身更為僵硬,他當然想要做些什麼,可他又很清楚,自己這時候什麼都不能做。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海。
菲利森預計的沒錯,那艘顯得很突兀的救生船,就是張海開來的,因為張海知道自己隨巨輪而來的話,會面臨的局面是相當嚴峻的。
所以他提前離開了巨輪,並且先一步登陸,而且在上帝之手組織還沒有安排好一切之前,就潛伏進入如今排名世界第一的銀月傭兵團中。
張海熟悉傭兵團的運作,因為他是曾經排名世界第一的弒神傭兵組織的團長。
另外他熟悉菲利森的手段,直到他掌控一支傭兵團,看似換了湯藥,實則萬變不離其宗。
果不其然,張海潛入傭兵團的過程很順利,雖說因為仇恨,有那麼一瞬間差點被菲利森發覺,但他愣是以絕對的實力扭轉了局面,讓一切歸於正軌。
輕鬆解決掉營地後邊的幾個守衛,張海進入營帳中。
他沒有第一時間對菲利森動手,但在菲利森察覺他到來之前,張海也明確知道菲利森肯定會有所察覺,但他可以肯定,菲利森不會輕舉妄動。
因為菲利森如果不在乎自己的小命,當初就不會與上帝之手組織苟且,從而背叛弒神傭兵組織,讓整個傭兵團在撒哈拉沙漠遭受屠戮。
菲利森以為張海不會第一個找他,但張海偏偏第一個找上了他。
因為跟上帝之手組織之間的仇恨是因為利益和立場,但跟菲利森之間的仇恨,那是愛恨交織的情仇,兄弟之間的情義與血仇夾雜在一起,便會引發血案。
蹬蹬蹬。
張海一步一步上前,他看起來相當的平靜與自然,同時還有一些洒脫。
但其實他內心也並不是毫無波動,面對眼前的這個彪形大漢,張海眼中也呈現出複雜的神色,但很快便被堅毅所取代。
「這幾個月,你一定痛並快樂著吧!」
張海嘴角上揚,「你知道,從撒哈拉沙漠那一次血案開始,我們就不可能再並肩戰鬥了,你有了更為廣闊的天空,可你始終還是失去了一種味道,是的,我所熟悉的味道。」
菲利森冷汗涔涔,他試圖想寫辦法讓自己脫離困境,可也差點因此讓自己腦細胞全部死亡。
因為,他想不到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