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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一回:一個人的無趣

  「你快得了吧,還全怪我爸爸,你丫也不是什麼好鳥兒!」張瀟涵微微側頭白了郭大綱一眼,故意說出這句氣人的話。


  郭大綱呵呵一笑,伸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繼而目眺前方,不再說話。


  「哎呀,開車呢,別膩膩歪歪的!」


  張瀟涵卻一抖擻,甩開他的手,繼續認認真真地開車。


  二人回到家裡,張瀟涵還是有點擔憂,畢竟父親的生活狀況她都看到了,曾經那個滿嘴「高雅」的男人,現在的生活過的一團糟,可真夠讓人心酸的。


  郭大綱想安慰兩句,也不知如何說出口,他知道張子真那惡劣的態度都是沖著自己,是因為跟自己在一起,張瀟涵才承受著別人沒有的壓力。


  所以他就覺得自己更應該對她好,讓她從壓力、悲傷和顧慮中走出來,享受新的生活,怎麼說呢,生活越是不順,就越要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


  轉過天來,張瀟涵依舊出去忙活,一邊是忙寫字樓的裝修布置,另一邊就是婚禮場地的事兒。


  要知道,現在結個婚也挺難的,錢不錢的先不說,就算是郭大綱這種有車有房還有錢的人,想結婚也不容易,因為得提前定場地,其中還有各種事情需要協調,麻煩極了。


  主要是現在結婚的也不少,訂個場地要先排半年多,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好在這其中只要是需要忙活,協調,溝通的事兒,都有張瀟涵出馬,郭大綱呢,就成了「甩手大掌柜」,天天的只負責休息。


  郭大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並非多善於溝通,更別提關於什麼管理方面了,他是一概不行,既然家裡有這麼個女強人,那就可著她吧!

  他這倒也是有點自我安慰的意思,今是有句老話啊,正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郭大綱自知是個心軟的人,所以他管不了別人,更把不住錢。


  這在孫京身上就可見一斑啊,孫京現在一天天的多過分啊,可有時候郭大綱礙於面子,礙於感情,都不好說什麼,這還不是因為他太仗義,而且心太軟嘛,所以孫京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郭大綱知道,這是自己的錯,更明白現在的澤恩社必須得立規矩。


  不是有那麼句話嘛,就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如今他想的就是把這句話給倒過來,就說啊,人是活的,是吧,能折騰,各種各樣的折騰,可終究都逃不過一個規矩,因為規矩是死的,是雷打不動的。


  嘿,不得不說,這想法還有那麼一點哲學意味呢,看來這些閑在家裡整天空想的人,有時候也是能悟出一點東西的嘛!

  一邊琢磨著,郭大綱撇了撇嘴,本來快過年了應該都挺高興的,可他心中多少有點陰翳,就因為在琢磨孫京的種種爛事,也不知這孩子回家了嗎?

  一上午恍恍而過,郭大綱實在是無聊,唉……每當他一個人在家裡,沒人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倒不覺得孤獨,因為還可以看書,還可以練字,勉強能算是修身養性。


  可他總覺得有一種「孤島生存」的感覺,其實不假,每個人呢,都是一座孤島,有激流,也有緩波。


  隨便對付了一口午飯,稍稍迷瞪一會兒,他就騎上自行車,準備趕往靳先生家。


  難得靳先生今年冬天沒去東北,趁這機會爺兒倆一起交流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先生這段時間可火了,不少的年輕人都愛聽他的評書,還有人來了就給他買花,買點心,還找他要簽名呢。


  當然了,這很大一部分都是郭大綱的功勞,他把先生捧的很高,而且把自己心中那種敬畏之情全都傳遞給了觀眾們,這才使得大家對先生都充滿尊敬。


  而且先生只在每周四說一個小時的評書,其餘時間基本不露面兒,就連封箱都沒參加過,這又給了大家一種神秘感,總覺得這人了不起。


  這就像先生本人說的那樣,他剛認識郭大綱的時候就囑咐了,說郭大綱是挑台的角兒,就不能總露面,一星期出來兩場就行了,因為給的多就顯得不值錢了!

  就是因為他老人家給的少,這才吊住了大家的胃口,方才受到不一樣的追捧。


  當然了,這也是基於他很有本事的前提下,要是沒什麼本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那種,才沒人捧他呢!

  這老頭兒呢,就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什麼事兒都想的開,到最後都能哈哈一笑。


  郭大綱被他感染的很深,現在也屬於是「樂天派」,不論發生什麼事,憂愁總是短暫的,更長的是笑容,畢竟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比得過讓自己開心。


  OK,又扯遠了,單說郭大綱。


  他騎上自己的老「二八」自行車,直奔靳先生家,到那以後呢,就發現先生也挺無聊的,也是自己一個人在家,嘿,兩個孤單的男人就這麼聚集在一起啦!


  「喲,你怎麼有空來啦!」


  先生一開門,先是一詫異,繼而微笑著問到。


  「嗨……這不年下了嘛,我過來看看您老,昨天剛把孩子們都送走,都回家過年了啊!」郭大綱一邊往裡走,一邊脫下厚重的棉手套,解下毛線圍脖,全放在了門廳。


  「行,快進來,你阿姨啊,回老家了,這不是,這兩天又讓我一個人耍單兒!」先生攤開手,頗為打趣地說到。


  「嗨,您不早說,早說我昨兒就上您這來了!」郭大綱呵呵一笑,摻著先生往裡走,二人走進書房,在寬大的茶几前落坐。


  都是自家人,也沒什麼虛的玄的,相見就是因為想念,餓了就是要去吃飯,這就是簡簡單單的關係。


  「哎,我問你啊,這個尤恩樹,最近在你那表現怎麼樣?」靳先生眯縫著眼睛,輕聲問到。


  「啊?」


  郭大綱有些詫異,他最近對劇場里的事兒關心的不多,可既然先生這麼問了,就說明怹老人家肯定聽到了什麼風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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