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眾叛親離
斗轉星移,世事難料。無盡海一事,先有孟甘棠發難在前,道出了我與她之間的貓膩。後有庾明傑煽風點火在後,徹底絕了文芳對我的念想。率領眾人連夜離行,絕塵而去。
正是「一朝點破東窗夢,旦夕舉目無餘親。」
罷了,我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唯有秦如玉不避嫌隙,願與我天涯海角的電聯一番。待我提及那個神秘道人時,告訴我曾有段時間,洛玲屢屢對她提到一個名為鬼谷的地方。
聽話聽音。
依洛玲當時的意思,這個鬼谷似乎就是個歷史悠久的道觀,裡邊或許有不少避世不出的道人聚集。此地,可能與數度出現在梵文中的神秘道人有關。
只是,秦如玉身在萬丈紅塵,向來沒有避世隱居的意思。因此,洛玲對她說起此地時,也只是一笑了之,全然未放在心上。要想知道具體的情況,非得等洛玲從行程中回去后,當面盤問,才能明了。
雙方約好,等過幾日秦如玉那邊有了收穫后再度聯繫,便結束了這次通話。
放下手機,我眼睛又忍不住往信上最後那行小字掃了掃,暗自擔憂道:文芳既然留下此言,按照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莫非是想去找這個鬼谷,弄明那個神秘道人的身份?
八九不離十!此人在梵文中,曾提到自己乃是一個教派的人。此教有人進入過那個妖魔之眼,也就是我們曾見過的『神目』,並留下了一件能夠追蹤妖魔之眼的『奇物』。
這個鬼谷會不會就是當年那個教派?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突然破門而入的一個人,又打斷了我大腦七繞八拐的思緒。抬頭一看,來人竟是阿大!
我驚喜的站起來,不敢相信的用手推了推他,才訝異的問道:「我靠,真是你!阿大,你怎麼沒跟文芳他們一起走?」
說話間,我就招呼他落座。
不料,阿大按住我的肩膀,搖了搖頭開口道:「顏知,我就不坐了!你現在醒了,我也該告辭了,保重!」
阿大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我正愁身邊沒個說話的人,怎能這般輕易放他離開?於是,便生拉硬拽的攛掇他坐在椅子上,東拉西扯的寒暄起來。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阿大昨晚便生起了策馬東回的念頭。只因他與文芳等人不甚熟稔,又受不得老土匪稱兄道弟的熱情。翻來覆去的數過去,好像只與我有些交情,便留在了今日。準備互相做別後,就回去找尋佛主。
阿大去意已決,我挽留了幾次都被他回絕。最終,只得披上一件孟甘棠備下的藏袍大褂,將他送上了船,目送他消失在白茫茫的江影水光中。
臨走前,阿大一隻腳踩在船上,欲言又止的對我說了句非常古怪的話:「顏知,這次一別,你我二人怕是再無相見之期!聽我一句忠告,藏地山高水遠,卻是一片凈土。中原物華天寶,絕非良善之地!」
「若能留在此地,最好不要回去!」說罷,阿大便讓那船夫分水破浪而去。
正當我絞盡腦汁,揣摩阿大言外之意時,趙嬌和一個叫不上名來的小阿妹,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說是孟甘棠請我過去。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著,在佛殿暗門后的小客廳見到了孟甘棠。
她揮手叫兩個小妮子離開,招呼我落座,端給我一杯冒著熱氣的酥油茶,順勢往我肩上一枕,深情款款的問道:「顏知,文小姐他們走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氣哼哼的端起杯子灌了兩大口,撮牙說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就此回去,估摸著也是被掃地出門的下場!得了,以後就湊活著跟你過,在你這做個小白臉,混吃等死吧!怎麼樣,歡迎不歡迎?」
孟甘棠嫵媚的白了我一眼:「你這沒良心的混蛋,說話能不能好聽點?想跟我湊活過,我還不願意呢!」
這娘們一身的媚骨,此番風情萬種的一嬌嗔,幾乎讓我當場把持不住!心中食指大動,反手勾住柔弱無骨的柳腰,故作兇狠到:「格老子的,小娘們好大的膽子!敢不歡迎洒家,信不信老子把你就地正法嘍!」
孟甘棠見我神色有些不對勁,花容失色的推開我,慌張的逃到了對面的椅子上,膽怯的捂緊自己的衣襟,警惕的對我說道:「混蛋,今.……今天不行,人家.……人家那個.……來了!坐好,不許亂動,我有正事說呢!」
我好險沒被當場噎死,雙眼冒火的盯著她兩條腿縫:媽的,這女人莫不是故意玩我的吧!老子這都馬配鞍,弓上弦了,又來這麼一招,誠心要我難看嗎?
不過,孟甘棠的神色不像是作偽,之前落跑間行動也的確有些許彆扭。只好壓下滿腹的邪火,沒好氣的讓她有事快說,尋思著身上還有幾個大子,待會兒要不要叫上兩個阿妹,去僧房春宵一度,舒緩舒緩筋骨?
我看,趙嬌那小妮子白白凈凈,前凸后翹的就成.……
我這邊心思飛到爪哇國之際,孟甘棠那邊已經自顧自的開說了。豎起耳朵稍微一聽,才知道,這娘們說的還是關於她自己的事情。
眾人前幾日榷定無盡海一行時,她曾對我保證過,這次事畢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我,還別說,在這件事上,孟甘棠挺守信的。
我耐心的往下聽了幾句,見這女人頗有幾分掏心窩子的意思,凈說些關於她自己的事情,大概的內容無非就是,她當年一個人流落街頭后,巧遇佛主被其收留。
再往後,她又發現了天蠍王的存在,想方設法的要消滅這個隱患。於是,便將此事透露給了佛主,希望他能夠幫上一點忙。
無奈佛主全幅心思都在那個神目上,完全不願意插手此事。孟甘棠只好自己一個人,如何去跟那天蠍王鬥智斗勇.……
我聽到這裡,耐心基本上被磨光了,說道:「打住,先打主!我說孟大美女,你甭只挑這些我知道的說啊,倒是抖露點我不知道的真貨色出來哪!」
孟甘棠氣糾糾的瞪了我一眼,哼道:「那你還想我說什麼?」
我乾笑兩口,大腦飛快的組織出來幾個問題,彆扭的問道:「得得得,瞧你這糊塗勁,我替你縷縷思路!第一個問題,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身上那件五彩蠶衣是從哪兒來的?甭想撒謊,庾明傑都對我說了。老實交代,你以前是不是還有個姘頭?」
不想,這個問題一出口,卻惹來孟甘棠一陣調侃:「喲,你這沒良心的混蛋,還知道吃味哪!那衣服不是我的,是我母親唯一的遺物!要說我的姘頭嘛,倒是也有一個.……這不,正在對面審問人家呢嘛!」
我頓時面紅耳赤,內心將庾明傑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遍。
媽的,那小子空穴來風的胡亂猜測,讓我還真就信了他的連片鬼話。此刻,倒教老子被這娘們臊的下不來台!
我羞愧難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急忙把話題岔開,又一口氣問了幾個心中一直不解的問題。
孟甘棠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
只不過,這些年她的重心都在針對天蠍王哪方面,對其它的事情並不上心。本身又是個靈知,雖說被佛主收留過,卻很難得到佛主的完全信任。
因此,她知道的隱情及其有限。回答上來的問題,大多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
至於諸如:神目究竟是何物?佛主尋找那種靈知卵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等等這些至關重要的問題,卻沒有一個準確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