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九泉
老太太這番話讓我醍醐灌頂一般，對於林天鯤的所作所為有了明確的認識，林天鯤做這些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為了將這些小世界拽回來。
然而老太太捻了捻手指上的一個玉扳指，嚴肅的說道：「你說的這個極有可能，但是多少大能都不曾做到，林天鯤一個奸佞小人豈能成事。」
我頓了頓，點頭非常認同老太太的說法，更何況天地破碎這種事情豈是人力可以扭轉的。
老太太突然咦了一聲，「那個奸佞小人會不會是想要圖謀九泉？」
聞言我和榮鴻暉皆是瞠目結舌，九泉這個詞我們是在是太熟悉了，因為地府就是位於九泉之中，但是對於九泉我們並不熟悉。
我只是在一本書上曾經看見過對於九泉的記載，不過也是只浮皮潦草的，寥寥幾字而已，上面寫著：
九泉分為酆泉獄主攝天魔，衙泉獄主攝不職典祠，黃泉獄主攝山魈精魅，寒泉獄主攝江湖水怪，陰泉獄主攝血食邪神，幽泉獄主攝山林毒惡，下泉獄主攝古伏屍，苦泉獄主攝師巫逆鬼，溟泉獄主攝刑亡橫死。
我看見之後也都沒有往心裡去，因為九泉實在是太神秘了，我也壓根就看不懂這些。
老太太見我們不明所以的表情，就和我們解釋了一下，人死之後歸屬於天帝，而九泉乃是極限之意，指的是地底最深處。
可九泉並非就是我所理解的那樣，在我的認識當中，九泉就是指地府，大概因為時代不同，對於地府的稱呼不同，九泉很有可能就是古時候對地府的稱呼。
現在老太太告訴我們，我們想的那些根本就不對，我們所理解的都是片面的。
九泉掌管著所有亡靈，這些亡靈不知包括人，還包括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更讓我們心驚的是，九泉甚至是掌握著仙神的轉世輪迴。
「卧槽！仙神也會死？」
我心中大驚，不小心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一見老太太面色不好，連忙討好告饒，「對不起前輩，我這不是心中驚訝嗎，不是有意口吐髒話的。」
老太太冷哼一聲，「現在的小輩一個個的性子可是太急躁了，幸虧我家紅紅不這樣。」
榮鴻暉被老太太這聲誇讚羞惱的滿臉通紅，紅紅這個小名實在是搞笑，也不怪榮鴻暉接受不了。
可是比起紅紅這個小名，顯然老太太所說的話更讓我們接受不了，在我們的想法之中，飛升成仙就可以長生不死，可是老太太卻說仙神也是要輪迴的。
榮鴻暉比我還急，他連忙問道：「仙神不是長生不死的嗎？怎麼還需要輪迴？」
老太太嘆口氣，「我就跟小十九說讓他把你接回去，可是他就拉不下那個臉，看看榮家把你教成什麼樣了，這麼點小事你都不知道。」
「太奶奶，這怎麼是小事呢！」
我也同樣心急，這老太太真是坐著說話不嫌腰疼，這要還是小事什麼是大事了？這完全就是顛覆了我們的三觀。
從小到大在我們的認知當中，就是成仙了就可以長生不死，逍遙自在，神仙要是還需要輪迴，誰還犯得上這樣辛辛苦苦的修鍊啊。
老太太高深莫測的看了我們一眼，「神仙怎麼就不需要輪迴了？六道眾生循環不息，天地間無恆長，無恆強，無恆寧，無恆斗，無恆存。」
聞言我心裡忍不住發緊，我從未聽過這樣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打心底認同，就像是我原本就應該知道一樣。
見我若有所思，老太太嘿嘿一笑，「你們可聽說過天人五衰？」
我搖搖頭，老太太有些失望的聳聳肩，感嘆我們見識淺薄，但還是為我們解釋道：「所謂天人五衰，就是指仙神壽命將盡，出現的種種異像。」
「五衰又有大五衰個小五衰之分，所謂的小五衰即是「平表之衰」小五衰的出現暫時不會危機到生命，不過確實大五衰到來的徵兆，小五衰即是靈力之衰，衣表之衰，智慧之衰，悟性之衰，法華之衰。「
我突然有所明悟，接著老太太的話說了下去，「所謂的靈力之衰就是靈力開始衰竭，衣表之衰就是天人在五衰到來至極身體散發的光芒逐漸消失，智慧之衰是開始對某種東西戀戀不捨，然後參悟能力抓緊衰退……」
老太太看著我若有所思，她並沒有讓我繼續說下去，而是直接說道：「大五衰才是仙神的災難，天劫所降，眾生不免，內法之衰，靈骨之衰，函氣之衰，元神之衰，壽命之衰。」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心生哀慟，六道生靈體內都存在一種保護的力量，維護五行平衡，內法之衰便是五行混亂顛倒，苦不堪言。
而靈骨是六道生靈的亘古，靈骨衰退就會失去生存的憑依，函氣便是生靈的元氣。
元神之衰更是嚴重，是三魂七魄的衰竭，壽命之衰最好理解，命將縮短，最後身形俱滅。
老太太見我面漏哀戚，有些感同身受，嘆口氣說道：「所謂的天人五衰，並非單單指仙神，而是指眾生，若是不入輪迴最終的結果就是身形俱滅。」
我下意識的呢喃出聲，「天劫所降，眾生不免……」
人在臨死之際也是有徵兆的，比如智商會開始衰退，會開始留戀人世間的種種，身上會散發出腐朽的味道。
所以老太太說的話不是在糊弄我們，而是事實，世間所有的生靈都免不了要走上這一遭。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中的情緒，整理好思路問老太太，「九泉究竟是怎麼回事？您為何說林天鯤要奪取九泉？」
老太太眼中漏出讚賞，看著我和藹了不少，我有些不解，轉頭一看才發現榮鴻暉和小希都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維當中久久未能自拔，而張小明更是傻愣愣的完全呆住了。
唯獨我回神的速度更快，這讓我有一絲異樣，正常人聽到這樣的事情，三觀盡碎之下情緒是榮鴻暉這樣才對，像我這麼快的回過神來反而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