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天眼
小姑娘的眼睛非常好看,眼角有些下垂,不顯得刻薄,反而是那種楚楚可憐的無辜,好看的緊。
雖然我心裡這麼想,但我沒有說出來,當中誇讚一個小姑娘太過孟浪了,但是張小明這個憨貨竟然非常實誠的將我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張小明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蟲一樣,將我心中所想說的一分不差,若不是他表情認真嚴肅,還以為這小子是在調戲小姑娘呢。
一番話生生將小姑娘說的滿臉通紅,強忍著害羞裝作不屑的斜視我們,自豪道:「我這是天生天眼!」
我頓時一驚,世間有五種眼,分別為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這五種眼只有前兩者是人類所能擁有的,肉眼既是有父母所生的肉體凡胎之眼,能見的距離範圍有限。
而天眼便是高一層次的眼,通過修行才能夠得到,不再受肉眼的局限,能夠遇見將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和已經有的一定因果關係。
修行之人目標便是將一雙眼睛修成申通,能夠預知未來,能夠看穿果報,修行的越久,天眼的能力就越強,能夠預見的未來也就越久,準確度也就越高。
但也有一種就是生來便是一雙天眼,這種人通常都是受前世福澤,前世或許是修行有成的大能,也或許是積攢幾輩子的有德之人,反正這樣的人生來就是為了修行的,剛一出生,雙眼就能看透世間因果,天眼的能力比起修行多年的道人更強。
沒想到小姑娘竟然是天生的天眼,怪不得剛才刑盛天說自己與她師傅關係她一點都不怕,就這樣的徒弟,捧在手心裡都怕摔了,含在嘴裡都怕化了,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將要死的遠方親戚責備一個前途遠大的嫡親徒弟。
原本剛才還有些擔心這個小姑娘不知道人心險惡,一時不察容易中了刑盛天那個老奸巨猾的狐狸的道道,但現在不用了,這小姑娘一眼就能看出誰使了壞道。
聽她說完,我立刻陪了一個笑臉,就差說一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幸虧我綳得住。
但略微知道一些玄門嘗試的張小明綳不住了,驚訝的指著小姑娘道:「我靠!天眼?讓我瞅瞅!快讓我沾沾光!」
張小明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若是不開陰陽眼,根本就看不見鬼魂邪祟什麼的,於是他對書中提到的那些除去肉眼之外的四種眼,一直都是心心念念的嚮往。
無知的普通人啊,我在心裡苦笑著搖頭,張小明這副模樣真是太丟人了,幸虧他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是一顆獨苗苗,不然張小明那性格,根本就是沒有爭奪的希望。
但是顯然,張小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土,還殷勤備至的問小姑娘的信息,完全都是一副上趕著倒插門的模樣。
索性小姑娘不屑於看著這張小明這憨貨,對於我和張小明兩個人的目的也沒有興趣。
小姑娘正是對我做了一個自我介紹,她的名字倒是好聽,叫做小希,大名叫什麼也不準備告訴我,我也不會沒有眼力見的去瞎問。
大概是對程立軍的事情感興趣,小姑娘笑著對我說道,「他的故事可有意思了,說來也是緣分,這件事情我師門中有記載,你說巧不巧,當年出主意的人就是我師門的一個前輩。」
小希沒有說她的師門是哪裡,而是含糊其辭的一筆帶過,詳細的說起了當年你的事情。
這件事情說來也巧,當年程家一脈單傳,到了程少爺那一輩,整個程家就只剩下了程少爺一人,而且程少爺還是體弱多病,這還得了,一旦程少爺出事情,程家就要落入外人手中。
當年程老爺非常的信奉鬼神,以盜墓發家信奉鬼神實在是在正常不過,而程老爺年輕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道人,那道人有些門道,但是卻不肯施以援手。
於是程老爺就挖出窖藏多年的好酒,將道人灌的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至極,那道人說起了胡話,「城西趙家有個小閨女,生辰八字真是絕了,竟然是假鳳的命格,若是真鳳不出世,有機會坐一坐皇后的椅子。」
若是只說這些,自然不會有現在著圖案亂世,那道人大概是酒喝的多了,靈感突發,就說道:「這假鳳之命若是運作得當,多做兩年皇后的位置,承了國家的氣運,這姑娘以後可就發達了,氣運盛才能活的順順噹噹。」
一聽到氣運二字,程老爺多麼精明的一個人,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家,他們家因為盜墓掘墳造下了不少的孽,雖然這麼多年一直積德行善的,但是依舊運勢萎靡。
於是程大老爺的心思就活泛了,千方百計的灌酒,千方百計的套話,得知趙家小姐的假鳳之命,不只是能夠承受一國氣運的福澤,自然就能夠承受一個家族的罪孽也不再話下。
這件事情還並非無例可循,曾有一女子身懷鳳凰命格,但是卻因為愛上了一個人,幫著扭轉了那家人被株連九族的罪孽,但那人之所以被株連九族,便是因為運道實在太差了。
所謂夫妻本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話不是空口白牙,若是夫君犯了錯,最先跟著夫君赴湯蹈火的就是嫡妻,根本就脫離不了,那身懷鳳命的女子便是因此改變了心上人的命運。
程大老爺將這個消息牢牢地記在心間,然後還在和自己兒子對話的時候交代了一下自己的野心,一定要將趙小姐哄住了。不過可惜的是,趙小姐還是知道了婆家為什麼要那麼對待她。
世間所有的生靈,都想好好的活在人世,即便是一株小草,也要從石子下面鑽出。
趙小姐即便生活的非常窮,但也不至於失去生命,再好的日子沒命享受有什麼用,於是趙小姐便要逃婚,恰巧在婚禮當日,遇到了土匪劫掠程家。
然而可惜的是,趙小姐並沒有能夠趁亂逃走,而是別當成了一個犧牲品,活著不老實,程家便將她弄成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