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色厲內荏
不過顯然，刑盛天不敢得罪一個有本的法師，只是色厲內荏的叫囂幾句，就被小姑娘制的服服帖帖，不敢流露出一絲的不滿意。
既然如此，我便助她一把，將鬼面瘡中屬於刑梅梅的魂魄弄了出來，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師承哪裡，竟然還會這麼一手絕技，但我並沒有探查的想法，別人的本事自然是別人的，我也不至於眼饞。
「天都快亮了。」
解決了刑盛天的事情，張小明不滿意的抱怨了一句，我深以為然，若不是中途看了一場熱鬧，也不會耽誤一晚上的時間，連覺都沒睡好。
等我們回到病房的時候，程立軍已經從看護病房中被推了出來，正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樹發獃。
見到我們，程立軍才緩過神來，眉頭緊皺的對我說道：「大師，我又做了那個夢，夢中我身著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去迎娶趙家小姐，不過這回卻是眼睜睜的看著趙家小姐死在我的面前。」
我一愣，有我的護身符在，程立軍不應該還會被夢魘到，莫非那女鬼道行深不可測已經能夠無視護身符？
不過也不對啊，那女鬼能夠被我的「生」字紋所傷，可見修為並不高，沒有道理能夠無視護身符啊。
於是我向程立軍要了護身符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果然沒有一絲的痕迹，若是程立軍被女鬼如夢，不可能一點痕迹都沒有。
正在我們說話之際，就見剛才收拾了刑盛天的小姑娘歪著腦袋在外面往裡探看，見我發現她咧嘴一笑，然後對我打了一聲招呼，隨即看著程立軍好奇道：「呦，這人面相有些特別啊。」
我一聽她這麼說，頓時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問她怎麼個特別，與相面一術之上我並不精通，但是這個小姑娘的能能耐我可是見識過的。
小姑娘笑眯眯的走進來，看著程立軍端詳了半天，我見她面色凝重，忍不住問她，「可是看出了什麼？」
此時程立軍也明白小姑娘可能有些不凡，熱切的盯著她，希望能夠得到他還有救的答覆。
小姑娘望著程立軍咂摸咂摸嘴，然後說道：「你最近遇到的這件事情可不容易解決，孽債啊！孽債。」
我心中一個激靈，咯噔了一下子，有些瞭然，小姑娘口中的孽債怕是有些深意，程立軍不過是一個代替程學義的替身，做法的法師已經被我給打傷了，替身的法子幾乎破除，女鬼也知道程立軍不是程學義，沒道理還死死糾纏。
而現在女鬼非但不想放過程立軍，還親自動手，其中若是沒有什麼內幕，我腦袋揪下來當球踢！
小姑娘抿抿嘴，她說道：「你招惹的東西是來討債的，別說什麼孟婆湯已喝，前塵往事忘盡，前世的事情就不關今生了，你欠的債早晚都是要還的！」
聽到這裡，我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他奶奶的，因為沒有生辰八字，我萬萬沒有想過，程立軍可能和當年的趙小姐有關係，本以為是個無辜被拖累進來的小可憐，沒想到程立軍其實就是一切的源頭。
這件事情的源頭就是有人害了趙小姐，那麼程立軍前世，或者前前世的身份就不用多猜想了，不是主導一切的程大老爺，就是得益的稱大少爺。
無論程立軍前世是誰，和趙家小姐都是私仇，不弄死仇人，怨魂自然是在陽世遊盪不願意投胎。
我這人本來就不是願意多管閑事的人，如今我會對人施以援手，為的是積攢功德助我和小姐姐長相廝守，像程立軍這樣的閑事我還真不願意管，但是既然這件事我已經插手了，我就不是半途而廢的性格，這件事情必須管到底。
張小明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任誰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幫助的人其實是罪有應得，心裡也不好受，他看著程立軍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他恨聲道：「程立軍，你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自己和趙家小姐有關係？」
怕他心性有損，於是我就對他說：「陰間的事情不是你我一個凡人能夠知道的，但是孟婆湯你總聽說過吧，鬼魂投胎轉世之前，都要喝上一碗，忘盡前程往事才能夠轉世投胎，程立軍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知道其中因果。」
程立軍也是連忙點頭，嘆口氣道：「活了這麼多年，我一直不知道自己還欠著債。」
張小明也很納悶道：「前世的因果為什麼不直接了結了，非要牽扯到什麼也不知道的下一世？」
說起來我也不清楚其中的關係，我也是很鬱悶好不好！前生的債前生償還，不應該連累一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出來什麼的無辜人。
小姑娘白了我們一眼，諷刺道：「真是婦人之仁，這世間願意變成厲鬼徘徊在陽世的，無非是有冤不能訴，有仇不能報，地府雖然能夠懲治惡人，又哪裡有手刃仇人來的痛快。」
我點點頭，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都自己動手，那要地府何用？世間豈不是天下大亂。
雖然在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我並沒有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還沒有自大到將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別人，扭轉別人的思想是一件非常困哪的事情。
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誰還沒個想法了，就像我同樣不認為規則是毫無漏洞可言的，但是我還是願意遵守規則。
不是因為我推崇這些規則，而是再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的時候，所有的想法都是無用的，空想若是有用，還要地府做什麼？
但也因為這個小姑娘的一番話，找到了一些思路，於是我便問小姑娘，「你能夠確定程立軍前世和那女鬼有糾纏？」
小姑娘哼了一聲，對著自己的眼睛比劃了一下，「你看著我這雙眼睛，看出來什麼門道沒有？」
我仔仔細細的敲了一番，水汪汪的大眼睛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頂多是亮一些，黑一些，比別人好看一些，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