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嫁衣
中心的裂縫橫亘了整個平安扣,將其氣場從中間截斷,已經失去了護身的效果。
若程立軍今日沒有遇到我,恐怕晚上就是他的死期,而冥冥之中大概有什麼在指引他,讓被親爹禁足的程立軍升起吃一碗羊湯麵的心思,於是便遇到了我。
正因為遇到了我,加上他與張小明朋友的關係,我生出幫他一把的心思,所以今日並不是他的死劫,於是他的面相上並沒有顯現出來。
或者說,即便是不遇到我,程立軍也可能遇到別人,不過不管怎麼樣,程立軍今天死不了了。
「可惜了這塊平安扣,是個好東西,不過已經毀了。」
程立軍聽我這麼說,先是自傲的說道:「這是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因為我是程家的長子長孫,所以我小時候我爺爺就把它給了我,我都戴了二十多年了。」然後驚訝的問我,「大師你說它已經毀了是什麼意思啊?」
我示意程立軍將平安扣沖著太陽看,因為是被怨魂邪祟攻擊,裡面的裂縫被陰氣包裹著,所以一般情況下是看不清楚的,但是在太陽下還是會顯露無疑。
將平安扣對著太陽一看,程立軍頓時就驚訝出聲,「我的天啊!平安扣真的壞了,我記得這塊平安扣是一點瑕疵的都沒有。」
見他心疼,我便對他解釋道:「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它的功效就是保人平安。」
一聽我這麼說,程立軍頓時跳起來,「大師你的意思是平安扣為我擋了災禍?我就說我被髒東西纏住了,誰誰都不信我,我要把這平安扣拿給我爸看!」
因為發現平安扣被攻擊碎裂,我特意收回剛才給程立軍的護身符,當場給他畫了一張護身驅煞符,護身攻擊二合一,即便遇到修為高深得厲鬼,只要程立軍被攻擊有危險,我就能感覺到。
程立軍像是捧著寶貝一樣捧著符篆走了,大概是得了我的保證,走路都比來的時候輕快許多。
然而剛離開不到五個小時,張小明就接到了程立軍的電話,電話對面的程立軍哆哆嗦嗦的像張小明求助。
我和張小明立刻趕往程家,同為上流人家,程家和張家住的並不近,橫跨了一個城市。
程家住在另一個別墅區,環境非常不錯,安保完善,若不是有張小明領路,估計保安都不會放我進去。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程家燈火通明,程立軍和一對中年男女坐在客廳之中,四周站著十來號身高馬大的保安。
一身黑色西裝的保安警惕的圍繞著程立軍,見我們進來,眾人好像都鬆了一口氣,程立軍更是從沙發上蹦起來,躥到我們身前,大聲嚷嚷道:「大師!救命啊!」
說完就想要拉著我,幸虧我身形靈敏,迅速的躲開了,我可不想被一個娘們唧唧的漢子給拉住。
索性程家還有明白人,程父客客氣氣的將我和張小明引進門,然後瞪了程立軍一眼,「還不將情況和大師說一說!」
被親爹斥責之後,程立軍才開始說起來,和我們分開之後,他沒有迅速的回家,而是去了自己的珠寶店,讓人特意找了一條紅繩子將裝著符篆的錦囊牢牢的掛在了脖子上。
程立軍說,他將錦囊帶上之後,瞬間安全感爆棚,也沒有被人看著的感覺了,於是就回了家,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
在睡覺之前,程立軍放了浴缸的水,然後嘚瑟的倒了一杯香檳,一邊泡澡一邊享受,一開始還非常的好,但是他突然就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然後就從浴缸跳了出來。
浴室因為他弄出來的水變得有些滑,他噗通一下子就摔倒在地,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大跟頭,趴在地上起不來。
良久程立軍才緩過來,等他爬起來之後,迅速的離開浴室,然後感覺自己可能是最近精神太過緊張了,一驚一乍的,就倒在床上睡了起來。
然而這一次他做了一個不同的夢,在夢中他看到了迎親的隊伍,不同以往的是,他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並非是騎在馬上的新郎,他看著新郎將一身紅嫁衣的女子抱進花轎之中,然後騎上馬回到家中開始拜堂成親。
程立軍哆哆嗦嗦的告訴我們,「這次夢裡並沒有人闖入喜堂,也沒人砍死新郎,但是我發現,新郎並沒有臉!我驚醒之後,突然就想起來在睡覺之前我放了一個監控器,就想看看網上說的是不是真的,監控器有時候能錄到髒東西。」
「沒想到……」程立軍臉色煞白,嚇的上牙磕下牙,幸虧他父親很冷靜,和我們繼續說起來,「監控器上錄下來一個影子,似乎想要觸碰立軍,但是被什麼東西給攻擊了,就迅速的離開了,然後立軍就發現大師你給他的符篆變成了灰。」
說完,程父將一個筆記本推到我面前,還有一個錦囊,裡面裝著我上午給程立軍的符篆。
我打開看了一下,符篆已經化為飛灰,我有些駭然,這張符篆我特意加了些東西,若不是修為遠遠超過我的邪祟,一旦攻擊程立軍,就會被符篆攻擊,同時我也會受到感應。
而現在我非但沒有察覺,符篆還化為了飛灰,可見對方修為很強大,恐怕遠超與我。
張小明操作這電腦,從頭看起監控,一開始什麼都沒有,張小明迅速的快進著。
「停下!」我盯著監控,突然發現異常,立刻叫他停下。
只見監控上顯示程立軍正在睡覺,但是我卻看到他動了一下,然後他的床單無風而動。
足足五分鐘,就見監控上顯露出一個朦朧的影子,看起來並不清楚,好像是什麼陰影一般。
程立軍看到這裡,驚恐的喊道:「那東西出來了!出來了!他想要殺我!」
我皺眉,手指掐訣,引來天地間的陰氣,在電腦上輕輕一點,然後就見那影子開始清晰起來,慢慢的一個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顯現出來。
那女子面容絕美,只是面色慘白,站在程立軍的床前,眼神幽深的盯著程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