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震懾
不過我想了想,張小明一個成年人,作為頂天立地的老爺們兒,他應該知道真相,該怎麼做應該由他來選擇,我沒有資格為他決定。
於是我抬頭望了望若連,對她說,「那個……你看我們兩個老爺們之間要聊聊知心話,你要不要迴避一下呀……」
一邊說我一邊沖著若連擠眉弄眼,她聳了聳肩膀跟我說,「我剛才看到外面有賣冰淇淋的,我去買冰激凌吃,沒有個把小時都回不來,有什麼話你們倆慢慢說。」
等確定若連已經離開,我坐在張小明旁邊深吸一口氣才開口說道:「從你舅舅的面相來看他是個短命之相,能活到現在十有八九是用了什麼秘法。」
雖然李嘉賀用的是移花接木之法,來了個金蟬脫殼,死的那個不是他,但是移花接木之法製作的傀儡和本人是一模一樣的,面相傷口絕對不會出錯的。
真是夠狠毒的,李嘉賀一個短命之相能活到現在,還這麼瀟洒,肯定做下許多罪孽深重的事情。
張小明見我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便咬牙說道:「遠哥,有什麼你就說什麼!你放心現在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能夠承受得住。」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他,「邪道有秘法,利用血脈至親的魂魄能夠延長壽命,而且李嘉賀親口與我說過,他想佔據你的身體。」
見張小明不動,我便將炎陽之體的好處告訴他,雖然張小明已經過了最佳修行的歲數,記憶力和感悟能力也大大減退,但是李嘉賀道法高深,佔據了張小明的身體能利用的最為徹底。
不過奪舍乃是古法,我還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夠成功,當然也可能有人成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成功了自然也不會公佈於眾。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想要得到什麼必須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奪舍乃是逆天之術,需要的條件自然是非常苛刻,不然李嘉賀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沒有成功奪舍張小明。
「呵呵,怪不得李嘉賀從小就對我很好,原來都是有目的的。」說完張小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我記得遠哥你曾說過我身上的玉佩是李嘉賀用來找替身的,現在看來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說道。」
聽到張小明的話,我恍然大悟,當初知道李嘉賀和柳黑山的糾葛之後,我一直以為張小明是被李嘉賀當做了替身,但是後來知道李嘉賀道法高深我就沒在當回事,可是現在看來其中可能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給張小明玉佩的時候,李嘉賀不過二十多歲,那個時候他不可能道法有多麼的高深,不應該就開始醞釀奪舍之事。
不管如何,現在張小明母親死了,姨母也死的透透的,連魂魄都被李嘉賀帶走,柳黑山翻遍了小樓也沒有找到。
「魂魄!」
我想到這裡突然間意識到一件事情,李嘉賀所做之事一定是需要血脈至親的魂魄,張小明姨母的魂魄已經被鬼王帶走,那麼他母親的魂魄怎麼可能順利的去地府?
「走!我們去醫院!」
張小明一臉的茫然,當我也來不及多和他解釋了,拽著他就上了車,也沒時間去找人若連了,現在拖一刻都來不及了。
人死之後會由陰差勾魂前往地府,陰差之中最著名的就是黑白無常,實際上黑白無常並不會親自勾魂,黑白無常乃是地府十大陰帥,名義上統帥十萬陰差,雖然實際上陰差各有山頭,但黑白無常地位也是非常高的,自然來不會輕易出來勾魂。
勾走魂魄之後,就到了陰陽相交之處,名為鬼門關,當然鬼門關自然不會只有一個,鬼門關乃是進入地府必經關卡的統稱,想進入鬼門必須要有路引,而這個路引只有勾魂的陰差才有。
所以躲避陰差勾魂的怨鬼,那麼也就失去了進入地府的資格,只能在陽世遊盪,若是想要進入地府,就需要道法高深的修士引路了。
說的遠了,只要進入了鬼門關,在想找張小明的母親之魂,就要驚動地府那邊,誰知道李嘉賀在地府有沒有後台。
但最讓我急的不是張小明母親進入地府,雖然這麼說挺無情的,但是人終有一死,張小明母親生魂丟失時我心急,是因為魂魄不全就無法轉世輪迴,現在張小明母親魂魄俱全,進入地府只要等上一段時間就能順利轉世。
而讓我擔心的是,帶走張小明母親的不是陰差!雖然從張小明的形容上來看,拖著鎖鏈走的很可能是鬼差,但我卻不相信李嘉賀會輕易放棄。
雖然打定主意不想再管李嘉賀的事情,但是我確實是放心不下,既然趟了渾水我沒奢望能夠輕易脫身,大不了就和李嘉賀你死我活一番!
經過和李嘉賀的鬥法,我明顯覺得自己修為更上一層樓,若不是沒有時間,我現在就可以衝擊真人之境了!
境界提升雖然要緊,但是張小明的事情更加著急,這二百來斤的身體隨時有人窺竊著。
趕到醫院時,張成勛正在給妻子穿壽衣,醫院附近最多的不是飯店旅店,而是壽衣鋪,現在更是只要錢到位,有人全程指導。
張成勛身旁就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穿著圓領黑衣服的大娘,臉上滿是不耐煩,催促張成勛快一點,她還有其他的活等著呢,一邊說著就要上手幫張成勛弄壽衣,卻被張成勛一把推開。
四十多歲的男人,少年是富二代肆意而為,青年時步入商海也是順順噹噹,到了中年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這樣一個精英大佬,現在只是一個喪妻的悲苦男子。
大娘還在絮絮叨叨,我上前拍了她一下,她好像很忌諱別人拍她肩膀,我對她冷笑,「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告訴李嘉賀,這件事情我管到底了。」
她望著我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破口大罵,「哪裡來的小兔崽子,說什麼玩意兒呢,別耽誤老娘幹活。」
真是不給點顏色就要蹬鼻子上臉,我冷笑著伸手,隨手抓了一縷陰氣打在中年女子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