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家
我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李老太太,冷聲道:「你也別想著矇混過關,你兒子失蹤好幾天了,如果你不據實已告,那你兒子用不了多久就要死透了!」
大概李老太太還對文先生抱有信任,非但不信我的話,還大聲指責我是個騙子,矇騙了她的好外孫,更是嗚嗷喊叫的指示程學良把我轟出去。
不過此時的程學良對我極為推崇,就差沒跪地叩拜了,自然把李老太太的話當成耳旁風。
一看李老太太有所倚仗的囂張模樣我就來氣,故意嚇唬她,「你以為那個文先生有多大的能耐?他要是個高人當年就直接將那已死的蛇精送入地府了,而不是弄個破玉佩讓你給李嘉賀找替身。」
聽了我的話,李老太太臉上微微變色,不過依舊是坐在沙發上不出聲,我明白這是火候還不夠,繼續說道。
「古往今來,供奉保家仙的人家都是與仙家恩怨消弭后與仙家合作看事,仙家得了功德,供奉之人得了好處,是互利互贏的局面,你家是嗎?」
「狐黃白柳灰,五方仙家中柳仙最記仇,李嘉賀毀了人家的道行,還指望和平相處?做黃粱美夢吧?」
李老太太的神色有些慌張,我將張小明的玉佩拿過來捏在手上把玩,故意露出個輕蔑的表情,「這東西還能用一次,一次過後就是張小明的死期,你別以為張小明死了,你的寶貝兒子李嘉賀就性命無憂了。」
我長嘆一口氣,「非但李嘉賀活不了,你們老李家一個都跑不了。」
這下李老太太終於慌了,面色青白,咬著牙狠狠道:「你騙人,文大哥當年已經和堂子上的柳仙約定好了,小明不會死,嘉賀也不會死!」
我從未見過如此頑固之人,不過正所謂窮山惡水多刁民,一個能夠為了保護兒子將小外孫的安全置之不顧的老太太,我也沒奢求她能夠明白道理。
不過現在李老太太的話九成是真的,情急之下一般不會撒謊,那麼李老太太說張小明不會死,應當是真的,至少在李老太太的認知里張小明這個替身是安全的。
雖然我並不熟悉薩滿巫術,但也知道這些成了氣候的山精野怪各個都記仇的很,不分排名,而且護短的很,絕不會自家的後輩都被抽筋剝骨了,還會仁義的放過仇人。
縱使有高人從中周旋,死去的柳仙也不會甘心就這麼放過李嘉賀,同理,就絕對不會放任被當了替身的張小明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所以我就猜測,會不會是文先生為了裝、逼糊弄了李老太太,不過修行之人大多不會在這樣關乎性命的事情上撒謊。
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讓我不得不深思當年文先生究竟是怎麼和那死去的柳仙達成條件的。
「帶我們去你家的堂子,不然你兒子就要涼了!你也別指望那個文先生會來幫你,他要是能幫你,你兒子就不會失蹤了。」
大多時候人比鬼難纏,從文先生哪裡問出當年的事情我不抱希望,他一個糟老頭子我要是當中威脅他,萬一被無知民眾報警可就糟糕了。
所以只能去找另外一個當事人,那條死去的蛇精!正常人看不見那蛇精,自然可以威逼利誘一番,而且我現在的戰力,完勝它!
而且紅衣女鬼口口聲聲說蛇仙在保護李嘉賀,雖然不明白蛇仙和李嘉賀之間的糾纏,但是只要找到蛇仙才能找到線索。
李老太太把兒子當成了命根子,一點都不敢用兒子的命來賭,立馬帶我們去了她家的老房子。
我有些疑問,紅衣女鬼不是說村子不在了嗎?怎麼李老太太家的老房子還在。
我們匆匆坐車趕到李家老房子,一路上坐車我都快做吐了,一道目的地立馬推開門跳下車深呼吸新鮮空氣。
李家的老房子離度假山莊不遠,中間隔著一座小山,四周的環境還算挺好的,折騰一天這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彩霞映照著整個小村,看起來很是唯美。
但是凝神看向小村,我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這個村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好像會遇到什麼危險的心悸之感。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這村子里怎麼沒人?」我跟在李老太太身後,裝著不在意隨口問一句。
李老太太大概是對我印象很差,語氣不怎麼好的回答道:「我們村子都是有錢人,早就不在村子里住,去年最後一家也搬去城裡了。」
語氣中帶著莫名的驕傲自信,我覺得這是有錢人被黑的最慘的一次,要是有錢人都李老太太這素質,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不過李老太太的話也有點實在的,至少放眼望去,村子里一大半都是二層小樓,這在東北是不常見的。
在南方農村有很多的二層樓,那是因為南方蓋房子造價低,在東北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溫度都是在零度以下,所以蓋房子需要加固不說還要保暖,造價自然就偏高,所以會蓋樓房的,肯定是有些家資的人家。
李家的房子應該是空了許多年,外面的牆皮已經掉了不少,看起來有些斑駁陳舊,但是窗戶從外面看著還挺乾淨的,可見李老太太應該是經常回來。
李老太太早年喪夫,一個拉扯三個孩子長大也挺不容易的,想到這裡我有些唏噓,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大門噴著綠色的油漆,上面有許多黑點,細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蚊蟲,大概是刷油漆時還沒等油漆干就有成群的蚊蟲經過,然後就此喪了性命,看起來不滲人但是有點噁心,等李老太太解開鎖,我便示意張小明去開門,這二愣子還沉浸在被姥姥當成替身的悲傷中,壓根就沒發現滿大門的蟲子屍體。
我門跟在李老太太身後上了樓,二樓往上走是一個小閣樓,沒有窗戶所以黑漆漆一片,李老太太摸索著打開了門旁邊的開關,一盞昏黃的白熾燈亮了起來,將一個狹小的房間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