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度假山莊
我沒接觸過東北人口中的『仙家』,自然也不知道張小明所說的究竟是個故事,還是確有其事。
「聽說,我舅舅只有和舅媽結婚生子,才能保住他的性命無憂,所以我家才會對我舅媽多番忍讓,不然以我老媽的性格,非大嘴巴子呼死她不可!」
和張小明的舅媽只有片刻的接觸,我不了解他舅媽的為人,所以不參與評價,我現在只想知道,夢裡那個紅衣女子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便問張小明,「你舅舅平常有沒有和別的女人走的很近?」夢裡那個紅衣女子口口聲聲稱李嘉賀會遭到報應,可見她和李嘉賀必然有什麼糾葛,我想不出來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那點事還能有什麼糾纏。
聽到我的話,張小明的面色有些古怪,猶豫了一下對我說,「我舅舅為人木訥,就是我舅媽對他非打即罵也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忍著,而且他極其顧家,對我表弟可好了,為了我表弟,他也不可能和別的女人走得近……遠哥,你問這個是啥意思啊?」
我嘖嘖嘴,「你別多想,我就是問問,剛才我做了個夢,有個穿紅衣服的女的就坐在那邊的辦公桌前,口口聲聲說你舅舅會遭到報應的,我不會無緣無故做夢,更何況才閉眼睛迷糊了十來分鐘,怎麼看都像是有東西在跟我傳遞信息。」
張小明嚇的一哆嗦,戰戰兢兢的看向我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門道來,往我身邊挪了挪,「遠哥,你別嚇唬我,這真有鬼?」
我不搖頭也不點頭,「陰陽相隔你聽說過吧?那些東西要真是有意躲著,我也看不見。」當然,如果開了陰陽眼就能看見了,但是開陰陽眼也是費力氣的,現在大白天的,何必浪費力氣。
就在說話間,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看見我們兩個坐在辦公室里,頓時皺起眉來,問道:「你們找誰?」
張小明連忙開口,「徐老師,我是張小明啊,我們找李嘉賀,李老師。」
戴眼鏡的老師看了張小明半天,才恍然大悟,「啊,是張小明啊,我記得李老師是你舅舅對吧?你們怎麼來學校找他了,他都三天沒來上班了。」
張小明一聽,立刻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沖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跟這個戴眼鏡的老師套套話。
「啊?我舅舅沒來上班?可是我舅媽說他一直沒回家啊。」張小明一副驚訝的模樣。
眼睛老師眉頭緊皺,面上一副為難的樣子,顯然也是知道李嘉賀家庭有矛盾的,想了片刻,眼睛老師對張小明說道:「你是李老師的外甥,我也不瞞著你,雖然我不知道李老師去幹嗎了,但是前段時間他狀態一直不好,一直心事重重,恐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請假就不來上班了,學校領導挺不滿意的,你要是找到李老師,別忘了讓他來學校請個假,有什麼事比事業還重要……」
估摸著戴眼鏡的老師是教語文的,說起話來長篇大論滔滔不絕,見他還有繼續的架勢,我連忙開口,「徐老師,你們學校有沒有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老師,啊!對了,她的右眼角下面有一顆淚痣。」
徐老師搖頭,「我們學校就沒有長得挺漂亮的女老師……」
艾瑪,我頓時聽出來徐老師心中的怨念,看樣子是個單身的男老師,還是個渴望來一段校園辦公室戀情的男老師。
在學校找不到張嘉賀,我和張小明無功而返,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張小明咬著腮幫子生悶氣。
「遠哥,你說我舅舅是不是真有問題?」
張小明跟我訴苦,他也不想懷疑他的親舅舅,可是看著人事不省的爹媽躺在病床上,通知他回來的舅舅不知所蹤,讓他不得不多想。
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原本以為張小明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少爺,可是沒想到這小子經歷的事情還挺多,所以我明白,張小明只是可看起來粗枝大葉,實際上心中有自己的思量。
「你也別多想,不如我們去看看你爸媽住的地方,興許能有線索。」
張小明狠狠的錘了凳子一下,「這都三天了!醫院說如果我爸媽再不醒過來就會成為植物人。」
沒了魂的身體可不就是植物人嗎,我知道現在時間挺急的,可是這事情不是急就能有頭緒的。
「你別急啊,這才三天,我們還有四天的時間,走吧,帶我去你爸媽常去的地方,活人魂魄穩固,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離魂,肯定是經歷了什麼事情,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沒辦法,張小明只好領著我去了他爸媽住的度假村。
雖然名頭是度假村,實際上就是個大一點的農家樂,四周的景緻不錯,沒有多少人工的雕琢,看樣子張家夫妻不是個貪心功利的人,在這裡建農家樂是存了養老的心思。
張小明來之前就和度假村的總經理打了電話,所以我們剛下車,就看見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等在門口,看到我們親熱的迎上來。
這會我才深切的感受到,張小明是個富二代,身價不菲的少爺。
「小明啊,你總算回來了,董事長和夫人出了意外,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啊!」總經理愧疚的直捶胸,至於其中的感情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表面是極其忠心。
張小明大概是不喜歡總經理的表演,對他頗為冷淡,「徐叔,帶我去我爸媽住的房間。」
總經理在前面領路,張小明愧疚的告訴我,自從兩年前他女朋友出了意外,他的終日將重心放在了尋找女朋友下落的事情上,對他父母的關注少之又少,就連建度假村他也只是聽父母偶爾提起,一直都不曾來看看。
如今張小明後悔至極,他總覺得父母的意外,和他的冷落有關係,要是他能盡到孝心,他爸媽就不會住在度假村,更不會出意外。
「人有旦夕禍福,誰都不能預測。」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