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燕子啄皇孫
深夜，霍斯身穿便裝走進了大司馬府邸。
王商一見霍斯前來了，頓時喜出望外。
“老哥你總算是來了。”
“王大司馬啊。今天又要我去殺哪一個刺頭啊？是不是又是哪個暴民的領袖啊？”
“不，這次要殺的人，價值一百萬個金餅。”王商小聲對霍斯說。
“怎麽可能呢？實話告訴你吧。王子夏。許多人雇傭我殺你的價格也超不過十萬金餅。比你們大司馬還要高的人物是誰啊？難道是你們的皇帝陛下？”
“是的。本官要你刺殺的人正是皇帝陛下。”
“怎麽可能呢？劉驁雖然是一個昏君。但是他畢竟是你的親外甥啊！”
王商見霍斯有些猶豫了，解釋道：“劉驁是一個大昏君，人人得而誅之。你們霍家不也是因為他的出世，才會被抄家滅族的嗎？你還記得自己的姑姑霍成君嗎？”
“確實啊，咱們霍家的今天都是拜劉驁這個昏君所賜。”
王商看著霍斯嫉惡如仇的樣子，心想：看來這個事情有戲了。
“不對啊。我有一事不明：當今陛下沒有子嗣。如果他死了，何人即位呢？我擔心諸侯王們又會展開一場廝殺。這樣，天下將會再度大亂。百姓必定會流離失所。這是我所不願意看到的。”
王商見霍斯那一副悲天憫人的人文情懷，繼續忽悠道：“霍大俠啊。劉驁的妃子林貴人已經懷有龍子了。隻要他一死，太子即位，本官一定恢複你們霍家的爵位啊。”
“真的嗎？”霍斯用渴望的眼神看著王商。
“霍斯啊，我一定會為你們霍家平反的。當年的過錯都是王家的老爺王禁高密的。否則現在主宰漢朝的就是你們霍家了，而不是他們王家了。”
“大司馬說得在理啊。”霍斯被說服了。
他心想：我一定要殺光王家外戚。
與此同時，聽到“林貴人懷孕”的消息，趙氏姐妹那邊慌作一團。
趙飛燕一連摔了幾個瓷盤。
刺耳的聲音驚得宦官和宮女們四散奔逃。
“姐姐啊，你怎麽這麽不淡定呢？林貴人懷的未必就是陛下的龍子啊。本宮早就在後宮布下了眼線。林貴人這四個月來，根本沒有和陛下有過……”
趙合德的話震驚了趙飛燕。她嚇得捂住了臉頰，小聲說：“這就太可怕了！那林貴人的孩子是誰的？”
“當然是大司馬王商的了！哈哈哈哈。大司馬穢亂後宮，完全可以誅滅九族。可憐陛下要將他的母親也殺死了。不，是陛下自己也要死了。”
“大司馬簡直膽大包天啊！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和陛下的妃子有染。”
“姐姐，你就不要說他了。你自己不也曾經和燕赤鳳有過肌膚之親嗎？你也是膽大包天啊！”
趙飛燕頓時被趙合德懟得滿臉通紅。
“哈哈哈哈。姐姐，羞愧啥啊？你在咱們大漢朝的民間可是大名鼎鼎啊！百姓甚至說，是你殺了陛下的皇子劉子輿。如今造反的蟊賊們都自稱劉子輿，討伐咱們，應者如雲啊！”
趙飛燕驚恐得四肢無力，險些摔倒了，她說道：“妹妹，咱們如果告發王商穢亂宮闈。陛下會相信嗎？”
“陛下絕對信。因為陛下和王商這個舅舅關係不太好。王商不是王鳳，那麽彬彬有禮。王商專橫跋扈，大司馬府邸的奢華程度遠勝皇宮。”
“也是啊，妹妹。咱們要殺了王商，陛下也會同意。”
“這也太誇張了啊！陛下不是一個暴君啊。”
“姐姐，你錯了，王商早就僭越多年，他的飲食用度已經遠遠超過了皇家的任何人。任何皇帝都不能容忍這樣的臣子。霍光就是一個例子。”
“那咱們去告發王商嗎？”
“姐姐，你真是一個無腦美女啊！咱們去告發，你是不是等著王商來殺咱們呢？王商在朝中經營多年，老謀深算。早就有造反的資本了。如果事情一旦敗露，他恐怕會起兵造反。”
“妹妹啊，那到底怎麽辦吧？咱們難道就不聞不問了？”
“咱們可以讓淳於長去告發。他早就覬覦大司馬的位置很久了，如果能扳倒王商。他一定可以加官進爵。”
“可是，淳於長不是王商的外甥嗎？他會告發自己的舅父嗎？”
“姐姐。王家的外戚從來都是六親不認的。據我所知，王商甚至和定陶國的傅太王太後還有勾結。”
“天呐。如果王商造反，那大漢朝真的就完蛋了啊！”
趙飛燕整個人都嚇得虛脫了，臉上盡是汗珠。她的脂粉都褪色了，整個臉頰呈現出了底色。
幾天以後，淳於長來到了成帝的麵前。
成帝一見他，當即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怎麽了？表弟。今天怎麽有空到朕這裏來啊？”
“表哥。我是有重要事情要向陛下稟報啊！”
“什麽事情啊？表弟。”
“表哥，你可曾聽說過：呂不韋？”
“聽說過啊，《呂氏春秋》的作者，戰國時期，秦國的丞相啊。”
“那他為何是秦始皇的仲父呢？”
“淳於長，你是在考朕的戰國曆史嗎？據《史記》記載，呂不韋將懷孕的趙姬送給了秦國的王孫嬴子楚。嬴子楚當了秦國的大王。趙姬的孩兒就成了秦始皇。”
“是啊，如今朝中就有人準備當呂不韋。”
“什麽？淳於長，你膽敢汙蔑朕！你不知道誹謗皇帝是死罪嗎？”
“臣當然知道，但是臣實在不希望陛下成為嬴子楚第二啊，將皇位傳給外姓人啊。”
“你是不是說，林貴人的骨肉是別人的？”
“是啊，林貴人早就和大司馬王商在後宮做過苟且之事。她的醜事後宮的宦官和宮女早已知曉了。”
成帝看著淳於長，拿起了一卷竹簡就砸了過去，他吼道：“淳於長，住口。朕的事情豈是爾等所能夠議論的呢？”
淳於長一個躲閃，繼續喊道：“陛下，臣真的希望大漢的血脈純正啊！”
就這樣，成帝下旨將林貴人打入冷宮。
林貴人在冷宮裏喊道：“陛下，臣妾冤枉啊……”
成帝真的出現了，吼道：“林貴人，你為何要和王商通奸？朕哪裏對不住你了？”
與此同時，趙氏姐妹那邊擺酒慶賀了。
趙合德笑道：“從今以後，陛下生的所有皇子，都會被懷疑。咱們正好可以獨霸後宮！”
“可是如果陛下一直沒有子嗣。他的皇位傳給誰呢？”
趙飛燕不禁憂心忡忡道。
“姐姐，本宮已經和定陶國、中山國的外戚打好了關係。到時候，他們誰出的錢多，本宮就讓陛下立哪個王爺為太子。”
“妹妹，皇太後這麽恨咱們。咱們的話有作用嗎？”
“姐姐，皇太後耳根子軟。隻要，咱們說服了陛下。一切都不是問題。”
趙合德躊躇滿誌的樣子令趙飛燕無比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