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定陶國百口莫辯
王莽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天牢的時候，趙國太子劉隱正在審問兩個刺客。“你們真的是定陶人？”劉隱問。
“是啊，千真萬確。是有人自稱是傅家族人找到我們的，答應事成之後給我們黃金萬兩。等到定陶王登基稱帝還可以給我們封侯賜爵。”瘦刺客有氣無力地說。
劉隱正色道：“你們敢和本宮去陛下麵前說嗎？”
“敢。反正謀害皇子也是死罪。坦白從寬，還可以減刑。”胖刺客哭道。
“你們隻要跟陛下揭發傅太後的陰謀，本宮保證你們不會有死罪。最多隻是充軍。”劉隱笑道。
“謝世子殿下。”兩個刺客磕頭如搗蒜道。
趙王將事情告訴了成帝。
成帝勃然大怒道：“各級官員上報定陶國王族生活奢侈，稱霸一方。朕都不聞不問，把他們搪塞過去了。如今，定陶國的傅太後居然蹬鼻子上臉，想要謀朝篡位。”
“陛下，還是需要調查一下啊。這件事太蹊蹺了。傅太後一向心思縝密，怎麽可能跟刺客說自己的身份呢？”史丹對成帝說。
“是啊，會不會是中山王或者楚王的詭計啊？”成帝說。
“也不見得，可能是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甚至可能是出自後宮。”史丹笑道。
“難道是王莽？他有些可疑。可是劉子輿是王美人的兒子。如果他登基，王家一樣是外戚。說不通啊，劉子輿身亡，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傅太後的定陶國。因此朕覺得傅太後仍然是第一嫌疑人。”成帝分析道。
“陛下可以讓廷尉把刺客的凶器都調查一下。或許會有結果的。”史丹笑道。
成帝吩咐廷尉將犯罪現場的凶器都調查了一遍。
廷尉得出結論：“包括，那天王莽和劉瑤的婚禮現場的凶器，全部都是定陶國出產的。”成帝還找來太仆（宮廷養馬的部門）調查刺客所騎的戰馬的產地。
“啟稟陛下，戰馬是定陶產的。而且還是定陶恭王（劉康）的坐騎。之前是傅太後贈送給管家的。”廷尉說。
“這還有什麽可說的？直接將定陶國所有人逮捕，聽候問斬。”成帝吼道。
“陛下，臣還是覺得事情有蹊蹺。如果這樣輕舉妄動，恐怕定陶國會起兵造反啊。定陶國近年來大肆擴軍，有常備軍十萬。傅太後如果真的鐵了心謀朝篡位，恐怕早就準備好了造反了。”史丹分析道。
“難道朕就坐以待斃嗎？”成帝吼道。
“陛下，當然不是。”史丹笑道。
“那怎麽辦？”成帝問。
“陛下可以假裝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然後給所有諸侯王一封信，說是已經告誡過真凶了。但是念及皇家親情不忍下手。這樣的話，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也可以讓真凶狗急跳牆。”史丹笑道。
“哦。這樣啊。那王莽可以釋放了啊？這件事情和他無關啊。”成帝笑道。
“當然。”史丹說。
我在監獄的日子，獄卒每天好酒好肉招待我。我問獄卒：“你一個月多少俸祿？”“侯爺，我一個月兩貫五銖錢。”獄卒說。
“那你怎麽有錢給我買酒肉？”我看著一桌子酒菜，幾乎落淚了。
“侯爺。這是你的夫人給你的。王夫人聽說你在監獄裏，怕你受苦，所以托人給你帶的。”獄卒哭道。
“咱們一起吃吧。”王莽說。
“侯爺，小的都五年沒嚐過肉味了。你就不要為難小的了。再說，我這樣的下人，和侯爺一起吃飯，實在是玷汙了你尊貴的身份啊。”獄卒說。
“我從來不認為我是貴族。你和我是平等的。再說了，我現在是囚犯啊，你是我的頂頭上司。”王莽笑道。
“侯爺，不要拿我尋開心啊。你是陛下的表弟，皇太後娘娘的侄兒，陛下隻是生你的氣，想殺殺你新都侯的威風而已。哪天，陛下的氣消了，又讓你去舞文弄墨了。”獄卒分析道。
“說得頗有道理。不過，陛下不知道氣什麽時候能銷啊。”王莽笑道。
就在這時，宦官來了，拿著詔書說：“陛下有旨，赦免新都侯及其一家老小。”我嚇了一大跳，陛下居然赦免我了。
“好。侯爺，你可以出去了。祝願你官運亨通啊。”獄卒笑道。
再說趙王那邊，他對劉揚說：“劉揚啊，現在陛下一定會出兵討伐犯上的定陶國。一旦京城兵力空虛，咱們趙國大軍再南下，一定可以攻破長安，廢掉劉驁。”
“殿下，你的算盤打得太好了。陛下雖然無子，但是就算他退位，那即位的也是楚王劉勳。他是陛下的堂兄弟。怎麽也輪不到殿下您啊。到時候咱們趙國就像當年平定呂家外戚的齊王劉襄一樣，為他人做嫁衣。”劉揚苦笑道。
“咱們可以先讓烏桓出兵，在跟陛下謊稱要率軍迎敵，然後再聯合烏桓大單於南下，隻要有足夠的兵力。到時候，楚王也要服軟。目前天下，除了漢廷的軍隊和定陶的軍隊有戰鬥力外，隻有咱們趙軍還可以一戰。”趙王劉充笑道。
與此同時，定陶國那邊收到信件以後，傅太後慌了神，對丁太後說：“陛下估計懷疑是咱們。”“母後，不如咱們幹脆反了。反正朝廷的大軍不堪一擊。”丁太後說。
“萬萬不可。陛下敢寫這種信，就是怕我們不反。”傅太後笑道。
丁太後如夢初醒，說：“太王太後，兒媳還是太年輕了。”
再說烏桓那邊。
烏桓單於看到劉揚送來的十多個大箱子的金銀珠寶，怦然心動道：“那如果攻下長安城，趙王封本單於一個什麽官呢？”
“大將軍。”劉揚笑道。
“哈哈，我當大將軍了。好，即可出兵。”烏桓單於笑道。
成帝那邊，接到邊關急報：“烏桓大兵犯境。”東北方的邊疆烽火台都被點著了。
“陛下，烏桓犯境，右北平告急。”史丹說。
“何人可以領兵出戰？”成帝問。
“臣王莽願意出戰。”我自告奮勇道。
“陛下，趙王殿下在奏報裏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可以出兵。”淳於長笑道。
“陛下，趙王居心叵測，萬萬不可答應啊。”翟方進說。
“朕以為，莽愛卿勞苦功高，忠君體國。是個將才。特封為大將軍，出兵右北平。”成帝抖了抖袖子，笑道。
“陛下聖明。”王莽笑道。
趙王那邊，聽說陛下讓我掛帥，氣憤道：“豈有此理？陛下還是不相信寡人啊。劉揚，如果王莽到了趙國。咱們一定要為難他。讓他吃敗仗。這樣陛下才知道我們的實力。”
“是，殿下。”劉揚笑道。
劉瑤聽說我要掛帥出征了，趕緊跑到了新都侯府，對我說：“夫君，你出征能帶上我嗎？”
“不要亂說，讓人知道了不好。我和你沒有真正成親，我們不是夫妻。”王莽正色道。
“你怎麽又反悔了？侯爺。”劉瑤不高興地說。
“妹妹，這麽快就想和侯爺親親我我了？”妻子笑道。
“不是啊，夫人。我隻是太想夫君了。”劉瑤笑道。
“不用解釋。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妻子笑道。
遠方飛過一直大雁，晴空萬裏。
另一方麵，烏桓單於聽說新都侯掛帥出征，連忙問軍師：“新都侯王莽是何許人也？”
“大單於。此人是大漢朝皇太後的侄兒，劉驁的表弟。素來仁義，節儉。我出使漢朝的時候，見過他。胸中富有韜略，文武雙全。恐怕不那麽容易對付啊。”軍師李農笑道。
李農是匈奴人，不過他這時候投靠了烏桓。
王莽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場仗就是和他對戰。
那麽，究竟是鹿死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