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真是如此嘛

  「他是你兄弟？」楊二娃這話，當真是把我給嚇了一跳。


  「是啊！」楊二娃說。


  「咱們回局裡說吧！」這地方不太適合開展審訊工作。


  「我又沒犯法，幹嗎抓我。」楊瘸子有些不老實，我在押著他往外走的時候，他在那裡不停地掙扎。不過，楊瘸子在掙扎了一陣之後，最終還是乖乖地跟著我上了警車。


  回了審訊室，因為楊瘸子是醉醺醺的，因此我們暫時沒有提審他。不過，我在楊二娃那裡問了問楊瘸子的情況。


  楊二娃是個孤兒，在五年前，他流浪到了縣裡，認識了楊瘸子。當時，楊瘸子見他可憐，便收了他做學徒，並把開鎖的手藝傳授給了他。


  楊二娃沒讀過什麼書，不太識字，可在開鎖方面，卻特別有天分。因此，在跟著楊瘸子學了一年多以後，他便能自己擺攤求生存了。


  在楊二娃能自己養活自己之後，楊瘸子便讓他自力更生，不再管他了。從那以後，楊二娃便自己去租了間屋子，從楊瘸子那破塑料棚里搬了出去。


  本來，楊二娃見楊瘸子那塑料棚子實在是太爛了，想讓他搬到自己的出租屋裡來住，可楊瘸子死活不幹，說他一個人住著才自在。楊二娃擰不過楊瘸子，只能時不時的買些酒菜去看看他，這也算是他對兄弟的一片孝心了。


  最近這半年時間，因為楊瘸子經常不在家裡，楊二娃經常在他家裡找不到人，因此去他那裡的次數慢慢地變少了。


  從楊二娃那裡問到的情況只有這麼多，也都沒多大的價值。關於楊瘸子到底是犯了什麼案子，因為局裡有規定，我們暫時不能告訴楊二娃。


  楊二娃倒也是個明事理的人，見我們不說，他也沒有過多地糾纏，只是讓我們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冤枉了他兄弟。


  第二天，在酣睡了一夜之後，楊瘸子的酒醒了。


  他的酒一醒，我們立馬就把它帶到了審訊室里。


  「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孫超已經歸案了，你還是老實招了吧！」我說。


  「要不是我喝醉了，故意露出了馬腳，你覺得你們能抓得到我嗎？」都到這個時候了，楊瘸子的嘴，居然還是那麼的硬。


  「你自己貪杯露了馬腳，還在這裡嘴硬。」我說。


  「知道我為什麼要故意露出馬腳嗎？」楊瘸子的酒明明已經醒了，可他還像沒有醒一樣，死死地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為什麼啊？」我知道，要不讓楊瘸子把原因說出來，他多半會一直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不再說別的。


  「因為潘道士那傢伙想要把我當擋箭牌，出賣我，所以我索性就主動讓你們把我抓了。這樣，你們省事，我也省事。」楊瘸子說。


  「既然你是主動讓我們抓的，那你就主動交待了吧！這樣你也省事，我們也省事。」潘道士都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就不用跟他客氣什麼了，便這麼順手推舟地說了一句。


  「要我交待可以，不過你們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在當上警察之後，我發現嫌疑人都挺牛逼的，在審他們的時候，個個都要跟警察提條件。不過，我倒是真想聽聽，楊瘸子這傢伙，會跟我提什麼條件。


  「你想我答應你什麼條件，說吧！」我瞪著楊瘸子，說。


  「楊二娃是個好孩子，心地很善良，開鎖的技術很高超，而且，我做的這些事，跟他真的沒什麼關係。你們要是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可以放心的用，不要受我的影響。」楊瘸子這話，著實是把我給說糊塗了。因為我不知道，他這是鬧的哪一出？

  「這個你放心，我們知道楊二娃跟你乾的這些事沒關係，我們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冤枉他的。」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楊二娃開鎖的本事你們也是見識了的，你們警察辦案，在有些時候，肯定是用得著開鎖匠的。因此，我希望你們能把他招進你們的隊伍。」


  犯罪嫌疑人居然要求警察開後門給安排工作，這種事，我以前還真沒見過。不僅是我，就連柳雨婷，在聽了楊二娃的這個要求之後，也覺得很吃驚。


  「這不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你還是先老實交代你的問題吧！」柳雨婷搶過了楊瘸子的話，對著他說道。


  「你們要不答應我，我就什麼都不交代。」楊瘸子這傢伙，居然還耍起無奈來了。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非要讓楊二娃進我們的隊伍？」柳雨婷問。


  「開鎖匠這個職業，掙不了大錢，而且名聲也不是太好。楊二娃生性單純，我擔心他會像我一樣受不了金錢的誘惑，而誤入歧途。我反正是個糟老頭了，毀了也無所謂。他還年輕，我不想讓他步我的後塵。」楊瘸子啰啰嗦嗦地說了半天，我還是沒見他說個重點出來。


  「你這是在搞笑嗎？要變壞的人始終要變壞，楊二娃要誤入歧途，難道我們把他招進隊伍里來他就不會誤入歧途了嗎？要他在打入了我們內部之後幹壞事，那危害會變得更大。」我說。


  「潘道士為什麼要來找我合作，那是因為我開鎖的技藝高超。我這樣跟你們講，楊二娃開鎖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因此，以後要是有個潘道士那樣的人發現了他，難保不會用金錢、美色什麼的拉他入伙。」楊瘸子說。


  「他要入了伙，自然是逃不脫法律的制裁的，這一點請你放心。」我說。


  「你真以為要抓一個開鎖匠這麼容易嗎？要不是有楊二娃幫你們開鎖，要不是我故意等在那裡沒有逃跑，你覺得你們抓得到我嗎？還有就是，你們以後破案，真的就不需要開鎖匠幫忙嗎？你們要是不讓楊二娃成為你們的戰友，那麼有朝一日，他必會成為你們的對手。你們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把一個厲害的人變成你們的隊友得到的好處多，還是變成你們的對手得到的好處多？」楊瘸子說。


  楊瘸子雖然說話絮絮叨叨，啰哩啰唆的，但是在厲害關係上，他還是說得很清楚的。至少，他在把上面那番話說完之後，我和柳雨婷都愣住了。


  楊瘸子說的那番話，確實是觸動了我們的心弦。


  我們專案組現在確實缺人才，尤其是像楊二娃這樣的人才。畢竟，以後查案子，我們真的是用得著開鎖匠的。


  我們負責的都是靈異案件，而靈異案件一般都是人在搞鬼。就像在調查楊四娘的時候，我們都偷偷摸摸地進了她家好多次。要不是她家那後門實在是太好開了，我們進她家門是不可能這麼順利的。因此，咱們專案組裡若能有個牛逼的開鎖匠，以後不管要摸進誰家的門，都會變得很方便。


  還有就是，楊二娃在開鎖方面確實很有本事。要是他真被壞人給利用了，再干出個什麼比金店盜竊案還大的案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雖然我們是警察，雖然在破了案子之後我們會有獎金，但是從內心裡來講，我真不希望有任何的案子發生。要是這世界上能沒有犯罪，我雖然有被解僱的風險，但我也開心。大不了，我再回去做我的赤腳醫生。


  「你的建議，我們會慎重考慮的。我們專案組確實還缺人才，只要楊二娃能順利通過政審，我們是可以給他實習的機會的。」在楊瘸子的堅持下，柳雨婷表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