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紙灰人
「你雖是鬼醫,但卻是個半吊子。」鬼叫花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那就讓你看看我這半吊子的本事!」我說著,手一揚,一道銀光便朝著鬼叫花射了過去。
「就這點小兒科,還敢在我面前臭顯擺!」鬼叫花輕輕將頭一側,便躲過了那銀針。
這第一回合,我沒在鬼叫花那裡佔到便宜。於是,我趕緊拿出了第二根銀針。
「看來你這鬼叫花,還是有兩下子的嘛!」我這話說得很輕鬆,但實際上我的心裡,一點兒也不輕鬆。要知道,剛才那一針,為了偷襲成功,我可算是盡了全力的。
「剛才那一下,也並不是我的反應有多快,而是因為我料到了你要偷襲我。因此,在你出手之時,我便提前側了一下腦袋。不然,以你這銀針射出來的速度,我是躲不過去的。你雖然是個半吊子,但以你現在的年齡,這銀針使得還算是不錯的了。不過,比起那些真正的高手來,你可就差遠了。」鬼叫花居然像個前輩一樣,跟我聊起天來了。
「你見過最厲害的是什麼樣的?」我問。聽鬼叫花的口氣,他應該是見過厲害的鬼醫的,我現在就想知道,他是不是遇到過徐明。
「有個姓黃的挺厲害,他射出的銀針,比子彈的速度還快。當時和他交手的時候,要不是老子運氣好,估計老子就沒有今天了。」鬼叫花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透著一股狠勁。也就是說,鬼叫花應該很恨那個姓黃的。
「你說的那個姓黃的,現在在哪兒?」雖然我已經大致感覺出鬼叫花說的就是徐明了,但我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不知道,老子玩不過他,見了他躲都躲不及,還打聽他的下落幹什麼。」鬼叫花這話說得很實在,也就是說,現在的他,應該還不是那人的對手。
「你的意思是,你玩得過我?」雖然這種問法很笨,但對於大致探探鬼叫花的底,我覺得還是會有效果的。
「要老子玩不過你,還在這裡等著你幹什麼,我傻啊?」鬼叫花說。
「小門外那鬼氣,是你故意留下的吧?」我問。
「是啊!」
「是為了引我上鉤?」
「你既然都已經猜出來了,還進屋來,真傻!」
「你是覺得警察里,就只有我一個懂這些的,因此只要幹掉了我,以後作案會方便很多。」
「不是。你就是個半吊子,有你沒你對我沒什麼影響。」
鬼叫花這傢伙,損起哥來,那真是一點兒口德都不留啊!
「那是什麼?」我問。
「我感覺你的兄弟是那姓黃的,老子反正玩不過他,索性就把他的徒弟給收拾一頓,至少這會讓老子心裡痛快痛快。」鬼叫花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就不怕我兄弟找你麻煩?」
「怕個屁,收拾完你之後,老子就跑了,到時候誰他媽都找不著我。再說,我既然決定收拾你們了,就算不把你倆弄死,也得把你們弄瘋,讓你們一輩子都開不了口。那樣,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害你們的是老子。」鬼叫花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金店是你去偷的吧?」
「不是我偷的,我只是弄了幾隻鬼去把攝像頭給擋了擋。」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們給我錢,我要不做就是傻子。」
「你和他們很熟?」
「不熟,在這之前都不認識他們。」
「不可能,要是你不認識他們,他們不可能找你幫這忙的。」
「他們當中有個人,和我算是老相識了,是那人牽線搭橋的。」
「那人就是這屋子的主人潘道士,是吧?」鬼叫花能大搖大擺地進這小白樓,必然和潘道士很熟。
「算你猜對了。」
「反正你都要弄死我們,不如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吧!」
「行啊!反正你們也跑不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銀龍工業園服裝廠失竊,是不是潘道士他們做的?」
「我不清楚。」
「金店失竊,團伙中絕對有個善於開鎖的人,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
「江東殯儀館女屍被盜,是不是潘道士乾的?」
「這個我知道,是那傻逼乾的。那傻逼本來是想養殭屍的,不過那傻逼太傻,沒養好,把那屍體養爛球了。」
「月榕山莊鬧鬼,跟潘道士有關係嗎?」
「不知道。」
「鬼嬰案呢,和潘道士有沒有關係?」
「你是不是覺得那傻逼特牛逼啊?什麼案子都能做出來。要那傻逼真有這麼牛逼,也不會鐵雞公拔毛,讓老子驅鬼去幫他堵攝像頭了。」鬼叫花這話說得很真,不像是在說謊。而且,在他眼裡我就快是個死人了,也沒有忽悠我的必要了。
「這麼看來,這些案子很可能是獨立的,而我卻把它們攪在了一起。」我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
「好了,能回答的我都回答了,下面你們該受死了。」
鬼叫花說完之後,那紙灰人便邁起了步子,向著我們走了過來。我試著用銀針射了那紙灰人幾針,雖然每一針都是對穿對過的,但卻沒對紙灰人起作用。
眼見紙灰人就要走到柳雨婷身邊了,我趕緊一把將她拉到了我的背後,然後飛起一腳,踹向了紙灰人的肚子。
紙灰人的肚子被我踹了一個大洞,這一下,我也只是讓它愣了愣,並沒能把它放倒。
我拉著柳雨婷退了幾步,拉開了和紙灰人的距離。
「我沒看出紙灰人有什麼攻擊力啊?」柳雨婷問。
「說實話,我也沒看出來。」我說。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剛才踹紙灰人的右腳變得有些重了。剛才那一踹,讓我的右腳上沾滿了紙灰,現在那紙灰變成了一隻手的樣子,死死地拽著我的腳,把我的腳往下扯。
「怎麼回事?」柳雨婷也看到我腳上那些紙灰的變化。
「沒事,小兒科。」我說著,便將我手中的銀針扎了下去。
這一紮,我雖然表面上是扎在那紙灰手上的,實際上卻是把銀針扎進了自己的小腿里。因為疼痛,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讓我感到慶幸的是,那紙灰手消失了,我的右腳,也不再那麼沉了。
「看來我低估你了,你還是有兩下子的嘛!」鬼叫花冷冷地說了一句。
「要沒兩下子,我能混上警察當嗎?」我很得意地回了鬼叫花一句。
這時,那紙灰人已經向著柳雨婷走了過去。看來,鬼叫花是想先對毫無反擊能力的柳雨婷動手了。
「快閃開,躲到我身後來。」我對著柳雨婷喊道。
柳雨婷倒也不含糊,一個箭步便躲到了我的身後,那紙灰人立馬也跟著過來了。
我手裡的銀針,對紙灰人是沒有多大的用的。不過,我發現紙灰人肚子上剛才那個被我踹出的大洞還在。也就是說,這紙灰人應該是可以用拳頭把它打散架的。不過,紙灰人的灰若是落到我的身上,那灰裡面夾著的鬼氣便會附到我的身上,我又會再次出現剛才那種情況。
不就自己多扎自己幾針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麼想著,我便亮出了手刀,橫著在紙灰人的腰上一斬,將那紙灰人攔腰斬成了兩半。紙灰人那被斬落的上半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成了一灘灰。它的下半身,還是站立著的,沒有要倒下去的意思。
剛才斬的那一下我用力很猛,因此,構成紙灰人的那些紙灰,被我弄得漫天都是,我的身上幾乎被那紙灰給蓋了一層。因為離我的距離很近,柳雨婷也未能倖免,她的身上也被弄了不少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