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地下室
「看什麼看?」我只要稍微干點壞事,就會被柳雨婷發現。
「找到了。」我從黑灰堆下面摸了一個小木塊出來,那小木塊上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雖然我看不太懂那圖案的意思,但我大致能猜出來,這小木塊應該是用來招鬼的。
「這是什麼?」柳雨婷指著那小木塊問我。
「招鬼用的。」我說。
「怎麼招鬼啊?你能招嗎?能不能招一隻來給我看看?」柳雨婷一口氣拋了三個問題給我。
「我只會殺鬼,不會招鬼。不過,我們晚上再來這裡看看吧,應該會有收穫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不管那人是不是潘道士,但那個搞鬼的人,在夜裡的時候,應該會來這裡。
「你是說那人今晚還敢來這裡?」
「肯定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既然楊瘸子是他們一夥的,那我們來這裡的消息,那人肯定知道了。明知道我們已經查到這裡了,那人晚上還來這裡,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自投羅網是建立在他不是我們的對手的前提下的。」
「你是說你不是他的對手,搞不定他?」
「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那小門外面的鬼氣,是那人故意留下的,至於目的,就是為了引我上鉤,然後在這裡把我給幹掉。」
「引你上鉤?」
「在咱們局裡,能搞定鬼的,就只有我一個。要是我在這裡瘋掉了,或者掛掉了,他們以後再利用鬼作案,可就要方便的多了。」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
「這不是高估,這是事實。」
「你能搞定那人嗎?要是沒把握,咱們去把你兄弟請來吧!」
「要把徐明請來,那人估計就不會現身了,還是讓我來吧!」
「跟我說實話,你能不能搞定他?」
「要是你親我一口,我就能;要是不親,就不能。」我說。
「夏一,一分鐘不打你,你這皮子就癢了是不是?」柳雨婷一邊說著,一邊把她的粉拳往我的背上砸。
和柳雨婷鬧完之後,我還是決定先把那小木塊給放回原位去,畢竟我拿在手裡也沒多大的用。
放好后,我和柳雨婷走出了地下室,並把那門給關上了。
接下來,我把整個小白樓的內部檢查了個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最開始還以為那暗處的對手會給我們設陷阱,可從我檢查的情況來看,那傢伙倒是沒有跟我們玩陰的。
「看來那人挺自信的,這是要準備跟我們玩明的。」我說。
「你就這麼轉悠了一圈,就敢如此肯定?」柳雨婷用質疑的眼神看著我。
「哥的本事,你還不相信嗎?」我一邊和柳雨婷臭貧著,一邊帶著她出了小白樓。
「這門要關上嗎?」柳雨婷指著那小門問我。
「你還想再花兩百塊請楊瘸子來開一次嗎?」說著,我就從地上撿了一根小木棍,把那鎖的舌頭給卡住了。這樣,我們即使把門給攆過來,門也不會被鎖上。
「時間也不早了,請我吃晚飯吧,我僅剩的兩百塊錢,都拿給楊瘸子了。」跟我混久了,柳雨婷的臉皮也變厚了。
「好吧!不過咱們只能在九溪村吃。因為在吃完之後,我還得再在九溪村轉轉,看看情況。」其實,我並不是真要在九溪村看情況,而是我一有錢就大手大腳的,上個月的工資已經花得差不多了,這個月的還得等幾天才會發。現在,我的兜里,就只有兩百多塊錢了,這些錢,我得用一個星期。
選在九溪村吃飯,那是因為這裡的館子,大多都是為窮人開的,吃飯很便宜,頂破天一人能吃二十塊錢。
「你是沒錢了吧!沒錢就跟姐姐說啊!姐姐是很會體貼人的,你既然沒錢了,姐姐也不挑了,就請我吃碗牛肉麵吧!」柳雨婷這一次,倒是通情達理得讓我刮目相看了。
「別說一碗,就算你吃兩碗都行。」牛肉麵兩碗也就十來塊錢,哥就算是再窮,那也是請得起的。
說著,我和柳雨婷已經走到了一家麵館的門口。
「要不就這裡吧!」柳雨婷沒等我回答,便已經進了店裡,並坐了下來。
「老闆,來兩碗牛肉麵,另外再來一碗牛肉。」柳雨婷說。
「牛肉我們這裡可從沒一碗一碗地賣過啊!」老闆有些為難地說。
「你就當多賣了幾碗面嘛,給我們單舀一碗牛肉,用大碗舀。」柳雨婷一點兒也不體會人家老闆的難處。
「那行,不過我先說好了,這一大碗牛肉,得要三十塊錢。」老闆在報價的時候,有些怯懦懦的,畢竟,三十塊錢能吃五碗牛肉麵了。
「三十就三十,沒問題。」柳雨婷很大方地說道。這花別人的錢,就是闊氣。
這頓飯,吃了我四十幾塊錢。請柳雨婷這麼漂亮的女孩吃飯,花這點錢,本來是不算什麼的,可我現在窮,因此付完帳之後,我這心裡一直在滴血。
「知道我為什麼要那碗牛肉嗎?」柳雨婷很不淑女地打了個嗝,問我。
「為什麼啊?」
「因為我想讓你出出血,誰叫你有錢就大手大腳的,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一到月底你小子就沒錢了,就只能吃泡麵。」說著,柳雨婷從錢包里抽了五張百元大鈔出來,遞給了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就算再沒錢,這錢也不能接啊!
「拿著,算我借你的,發了工資還我。你要不拿,我就揍你。」柳雨婷的眼神雖然是惡狠狠的,但在我看來,她的眼裡卻充滿了溫柔。
我可以拒絕柳雨婷的人民幣,但卻不能拒絕她這番深深的情意。因此,為了不辜負她的情意,我可恥地接過了她遞過來的人民幣。
因為時間還早,我便帶著柳雨婷在九溪村散了散步。轉悠到九點多的時候,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和柳雨婷一起,重新回了小白樓。
此時,小門是虛掩著的,我放的那根卡住鎖舌頭的小木棍也已經被人拿出來了。由此看來,是有人來過,而且那人應該就在小白樓里等著我們。
「那人在等我們。」我說。
「嗯!要不是為了等我們,他完全可以把這門給鎖上。」柳雨婷點了點頭。
「走吧!進去看看,看看那傢伙到底是不是潘道士?」說著,我便一步跨進了那小門。
屋裡沒有亮燈,到處都是黑黢黢的,要不用手電筒照照,根本就看不到路。我猜那人多半是在地下室里等我們,因此便直接往地下室去了。
剛一走到地下室門口,我便感覺到了那衝天的鬼氣。同時,還有「吚吚嗚嗚」的聲音從地下室里傳出來。
「是誰在裡面?」我隔著門,對著地下室裡面問了一句。
「嘎吱……」
地下室的門緩緩地開了,一個留著披肩長發,滿臉污垢,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探了一個腦袋出來。
「你們是誰?」那人問。
「我們是警察,你是誰?」這人雖然看著像是個叫花子,但我敢肯定,他應該不只是個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