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條有故事的老街
看著她精緻絕俗的臉頰,我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我還能來幹什麼啊?還不是為了第12版PPT嘛!」
梅雪嫣莞爾一笑,「你都病了,還改什麼PPT啊!明天再說吧!」
我心旗頓時搖曳了起來,我原本就對PPT充滿了抵觸,梅雪嫣這麼一說,我忽然陷入了猶豫。想到周一的項目彙報迫在眉睫,心中一番爭鬥過後,理智最終戰勝了貪慾。
我咬了咬牙,「還是別了,後天就要做彙報了,時間來不及……」
「我說來得及肯定就來得及,你今天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把病養好了,明天陪你出去逛逛,把情緒和身體都調整好了,這樣才能輕裝上陣。」
最終,梅雪嫣成功的說服了我,我暫時放下了心理包袱,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令我很快便睡著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穿過窗戶,斑斕的灑進來,淡淡的光暈落在我的臉上,頓時將我從混沌的狀態中解救出來。
醒來以後,昨天那種渾身無力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手錶的時間,震驚的發現,我居然一覺睡到了上午十一點,更讓我震驚的是,梅雪嫣竟然沒有主動叫醒我。
洗漱過後,我按響了梅雪嫣房間的門鈴,過了好一陣兒,她才打開了房門。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頓時怔住了。她渾渾噩噩的出現在我面前,臉上掛著兩隻濃重的黑眼圈,柔順的秀髮,也蓬鬆的隨意披在了肩上。
她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然後像只幽靈似的拖著沉重的步子轉身走了進去,我怔了怔,也跟了進去。
我走進來的時候,她正用咖啡續命,我無意中看到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正處於待機模式,我詫異的看著她,腦袋裡冒出了各種疑問。
「你昨天晚上是睡眠了?還是熬夜忙工作來著?」
梅雪嫣放下咖啡杯,輕嘆了一息,「兩者都有吧!哦,對了,你的PPT我改完了,你看一眼,我覺得沒什麼問題了。」
我的心臟狠狠抽搐了一下,大腦也陷入了空白模式,我怔怔的看著她,許久才張開了嘴,「你該不會昨天晚上改了一宿PPT吧?」
梅雪嫣慵懶的伸了下曼妙的腰肢,「對啊!不過你也別太感動啊!我是失眠才改你的PPT的,要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呢!」
我心裡泛起了一陣感動,嘴角牽動了幾下,剛想說什麼,梅雪嫣卻搶在前面說道:「你先看看,熟悉一下,我把稿子也給你寫出來列印好了,就在筆記本電腦下面壓著呢!我先睡會兒,等我睡醒了請我吃飯啊!」
說著,梅雪嫣悉悉索索的爬上chuang,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我打開打開,一份製作精美的PPT,頓時在我的眼前呈現。梅雪嫣改的這一版PPT,簡直就是改頭換面,從思維邏輯上,顛覆了我的一貫對銷售的看法。
望著這份PPT,我良久沒有任何反應,無論是從美觀度,還是邏輯,都讓我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閱覽完了整份PPT,我陷入了一種悲喜兩重天的心情。我沉默的盯著這份PPT,百感交集。
為了不辜負梅雪嫣的期望,在她睡覺的時候,我一直在熟悉PPT和她親手撰寫的演講稿,可能因為有她「加持」的原因,之前心裡的緊張,頓時一掃而空。
梅雪嫣一直睡到下午一點,才被餓醒了。她簡單的沖了個澡,再次出現的時候,又變成了平時那個優雅精緻,氣質出塵的極品美女。
看著她臉上無法掩飾的黑眼圈,心疼與自責的情緒,在我心裡不斷的交織。
「想吃什麼?我請你……」我開口說道。
梅雪嫣臉上盪起了一種很容易讓人迷失的笑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原本以為梅雪嫣只不過和我開個玩笑,直到她帶著我走進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我才相信她確實沒和我客氣。
可能是因為睡眠匱乏,一整天她的狀態都不是很好,從餐廳出來,我以為她會回酒店繼續補覺,可沒想到,她卻居然忽然提議讓我陪她出去轉轉。
「卓然,陪我去散散心吧吧!」梅雪嫣笑盈盈的說。
「去哪啊?」
「去老街吧!」梅雪嫣不假思索的說。
我點點頭,梅雪嫣臉上的笑意頓時又濃了幾分。我們剛才吃飯的西餐廳,離老街很近,我們索性直接走了過去。
踩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感受著老街的沉靜與古色古香,彷彿走過了歲月的年輪,在繁華的上海,老街有種鬧中取靜的感覺。
我陪著梅雪嫣在田子坊各個小店裡穿梭,她對那些在我看起來很簡譜的東西,她卻很感興趣。
我也被環境熏陶的,絲毫沒有平時逛街時候的不耐煩,難得她今天這麼高興,我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我跟著她東奔西走了一下午,直到夕陽西下,她才精疲力盡的從老街離開。
天邊泛起了一大片火燒雲,彷彿將整個天空都染紅了,我們倆靠著圍欄,眺望著天邊的餘暉,時間彷彿像定格了似的。
北京快節奏的生活,壓的我彷彿快要喘不過氣,老街的寧靜婉約,暫時修復了我這顆飽受摧殘的心,我暗暗的想,下次有機會,可以和空姐一起來這裡散心。
這時,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投向了人間,梅雪嫣仰望天空,忽然輕輕的嘆了一息,「卓然,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嘛?」
我怔了怔,沉吟了半晌,小心翼翼的說:「這裡該不是你和你前夫的定情之地吧?」
梅雪嫣兇巴巴的瞪了我一眼,陰陽怪氣的說:「你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多啊?」
我嘿嘿一笑,「白吃饅頭哪還能嫌面黑啊!」
她沒有和我計較,望著天邊的眼神,充滿了無限的眷戀,「你不知道,以前我小時候的家,在我十五歲以前,就住在老街的弄堂里,那個時候我和我爸的關係還沒像後來那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