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憶過往
“這裏是林晨診所？”
“是的。”
“是你救了我？”
“是的。”
淩雲誌沉默片刻後說道：“多謝救命之恩。”
“你這傷是怎麽弄的？”林晨對於他的傷勢非常好奇，他想象不出這種傷勢是怎麽弄出來的。
淩雲誌正要回答，忽然看清了林晨的眼睛。
他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恐怖場景，眼瞳微縮，臉上盡是驚恐之意。
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走，用最快的速度從林晨身旁逃走。
可他傷勢才剛治療好，真氣早已消耗殆盡，根本就沒有力氣支撐他從林晨身邊逃離。
看著淩雲誌驚恐的表情，林晨忽然想起前段時間被人殺死的那個老者，同樣也是這樣的表情。
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在看到自己時，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很可怕？”林晨淡淡地問道，他想從淩雲誌口中得到答案。
淩雲誌驚恐地張開嘴，差點就將那四個字脫口而出，但卻因為懼怕，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然而林晨的目光很冷，仿佛一道冰劍，讓他生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最終，淩雲誌還是沒能承受住林晨眼神帶給他的巨大壓力。
雖然林晨依然讓他極為懼怕，但想到他的命畢竟是林晨救回來的，心頭的懼意便淡了一些。
“因為你是萬屍鬼嬰，我沒理由不怕你。”
林晨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明所以，萬屍鬼嬰這個名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什麽是萬屍鬼嬰？你為什麽說我是萬屍鬼嬰？”
淩雲誌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晨，似乎是想要看清林晨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然而一個人的表情做不得假，淩雲誌很容易就分辨出，林晨似乎真的不知道什麽是萬屍鬼嬰。
他攢足了一些力氣，從病床上坐起，看著林晨緩緩說道：“萬屍鬼嬰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傳說。”
林晨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萬屍鬼嬰本身並不可怕，可怕之處在於萬屍鬼嬰是一道門，門後有著一些極為強大的存在，一旦門開，這些強大的存在就會經門而入，給世間帶來極大災難。”
林晨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傳說，不免覺得很難相信。
“畢竟隻是傳說而已，又怎麽能當真？”
淩雲誌認真說道：“並非傳說這麽簡單，在很多的史書上都有記載，隻不過描述得非常隱晦，隻有在一些古老家族的史記上才有詳細描述。”
林晨皺眉問道：“那你為何認為我就是萬屍鬼嬰？”
“眼睛。”淩雲誌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傳說隻有萬屍鬼嬰才會長出一銀一黑的異瞳。”
林晨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同於常人，但他並不認為有什麽關係，卻沒想到從眼前這名男子口中聽到了這樣一種匪夷所思的說法。
他想了想後冷冷問道：“如果我真像你所說，是那萬屍鬼嬰，那你準備怎麽辦？”
隨著他問出口，一道淩冽的寒意也從他身體裏散發出來，整個林晨診所瞬間變得陰寒無比，淩雲誌心裏一驚，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畢竟他也是從家族中的史書裏看到有關萬屍鬼嬰的傳說，並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書中所記載的內容就一定真實無誤。
其次林晨畢竟是他救命恩人，他總不能恩將仇報，更何況以他現在的狀態，隻要林晨願意，輕易就能將他殺死。
可萬一林晨真的是萬屍鬼嬰，真的會給世間帶來無窮災難，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仿佛遇到這輩子最難以抉擇的問題，不管如何選擇，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沉默很長時間後，他終於做出了決定。
“任何人知道了你的身份，都會想方設法殺掉你，防止災難降臨，但我會保守你的秘密。”
“難道你就不怕災難降臨？”林晨的問題很誅心，直指問題最核心之處。
“我相信因果。”淩雲誌緩緩說道：“既然你我用這樣一種方式相遇，而我又被你救了性命，就說明我倆的因果纏在了一起，或白是老天特意如此安排，就是為了讓我來提醒你。”
“我能相信你？”林晨想了想，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發誓，用我項上人頭發誓。”淩雲誌伸出三根手指。
林晨臉上的冰霜散去，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也漸漸散去。
“好，我相信你。”
隨著一句相信，淩雲誌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你究竟是被何人所傷？”林晨再次回到最初的問題。
淩雲誌說道：“是萬屍門七堂主。”緊接著他將在青山上的戰鬥說了出來。
原來他是被自己和小婉之間的戰吸引而來，林晨在心中默默想到。
“萬屍門又是什麽？”林晨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古老家族和門派，爺爺也從來沒跟他提起過，所以他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萬屍門是個十分邪惡的古老門派”淩雲誌說道：“說來很巧，據說萬屍門和萬屍鬼嬰之間有著某種特別的聯係，但具體有何聯係，並沒人知道。”
“救你的人又是誰？”林晨繼續問道。
淩雲誌搖搖頭說道：“我隻聽到聲音，並未見到人，讓我來這裏的人也是他。”
林晨的眉頭深深皺起，對方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讓淩雲誌來找他，又為什麽肯定自己有能力救治淩雲誌的傷勢？
他又想起了前幾天被殺掉的那名老者，當時他驚慌失措難道也是因為覺得自己就是萬屍鬼嬰？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死因究竟又是什麽？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一團很濃很黑的迷霧似乎籠罩在他頭頂，隻是不知衝破迷霧之後，他是會見到光明，還是會墜入黑暗深淵。
淩雲誌漸漸恢複了一些元氣，不再那麽虛弱。
“救命之恩我定會牢記永生，我需要找地方療傷，等傷好之後，一定會回來報答恩情。”
“順便提一句，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萬屍鬼嬰的身份被人發現，最好改變一下自己眼瞳的顏色。”
說完之後，淩雲誌慢慢離開林晨診所。
林晨平靜地看著他離開，但其實心裏並不平靜。
萬屍鬼嬰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刻印進他腦中，雖然他並沒有完全相信淩雲誌的話，但他隱約覺得，萬屍鬼嬰或白真的和他之間有某種關係。
懷著略微沉重的心情，林晨回到小區裏。
忽然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他眼中，這不是前幾天在超市裏和他偶遇的白詩雅嗎？
隻見白詩雅一手拿著一個大口袋，看樣子似乎有些吃力。
林晨心想，既然都認識了，總不能當沒看見，還是上去幫個忙比較好。
他幾步趕了上去，伸手接過口袋。
“是要回家嗎？我來幫你吧。”
白詩雅一聽是林晨的聲音，頓時慌了神，她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