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當生活不如人意之時
「因為你生病了。」張一帆代袁生濤回答，他笑道，「前段時間，出了點小麻煩，你忘了點事情。」
「我嗎？」雷鳴十分困惑，「我都忘了什麼？」
「嗯……」張一帆斟酌了一下，換了個方式回答，「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你能先跟我和你的袁大哥說說，你現在都記得什麼嗎？」
張一帆想了想，說：「我記得我好像要去找白大哥和路西……我為什麼要去找他們？他們……他們有危險，對！他們有危險！我要去通知白大哥和路西，他們有危險！」
說罷，就要去追白子楊。
袁生濤攔住他：「沒事了，白子楊和路西都沒事了，你先不要激動。」
「可是……」
「他們兩個真的沒事。」張一帆幫腔，「倒是你，出了點事。」
袁生濤詫異地看了張一帆一眼，不清楚他到底想和雷鳴說什麼。不過袁生濤向來信任張一帆，並未阻攔。
張一帆將袁有凡交給袁生濤，拉著雷鳴到一旁坐下，說：「雷鳴，你還記得自己的超能力是什麼嗎？」
雷鳴一愣：「我？一帆哥，你開什麼玩笑，我有什麼超能力啊？」
看樣子雷鳴只是記起了路西，這便好說了。
張一帆指指自己的腦袋：「你的超能力還沒有經過官方的檢測，但根據常識判斷，你應該是個腦進化者。」
「腦進化者……」雷鳴喃喃低語著，似乎是想根據張一帆的話記起什麼，只是他依舊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便問，「腦進化者能做什麼？」
「嗯……」張一帆謹慎地說，「比如讀心，像是林教授，就能夠讀心。」
「我也能嗎？」
「或許。」張一帆說。
雷鳴變得有點興奮，隨即，他又困惑地說：「那我為什麼會忘記過去的事情？是和這個能力有關嗎？」
「嗯。」張一帆點點頭，「其實，超能力對於人類而言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不好，就會傷到自己。你是腦進化者，大概是感知到了白子楊和路西有危險，所以想辦法去通知他們。結果路上出了車禍，你的頭部受到撞擊，這才忘了以前的事情。」
「這樣啊……」
張一帆胡編亂造一番，就是想先瞞過雷鳴，免得他深入回憶過去，對大腦造成了更嚴重的傷害。於是說：「由於你只記得你袁大哥了，不肯在醫院接受治療，所以濤子才會將你接到家裡來。白子楊不放心你，就跟過來了。」
「那路西呢？」
袁生濤緊張地看向張一帆，他前面的解釋還都說得過去，至少看起來雷鳴是信了。只是路西，要怎麼解釋，雷鳴才不會在白子楊跟前提起路西，避免刺激到白子楊，雷鳴也不會因此受到刺激呢？
只聽張一帆笑著說：「路西呀，他因為你出車禍的事情，很自責，不敢來見你。」
雷鳴愣了愣：「他為什麼不敢來見我？為什麼要因為我出車禍的事情自責？」
「因為你是為了去找他們才出得車禍啊。」張一帆說。
「那也不幹路西的事情。」雷鳴說，「他怎麼可以這麼想？要是大家都害怕因為去做什麼而出意外，天天待在家裡就好了，也不要交朋友了。」
張一帆一怔，沒想到雷鳴現在竟然能說出道理來，笑了笑，說：「是呀。但是，路西的想法也可以理解，他在乎你，才會自責。」
「白大哥也在乎我，怎麼就來看我了？」雷鳴氣呼呼地說。
雷鳴竟然會因為他隨口扯的理由生氣，這是張一帆萬沒想到的，看起來，即使腦部受到重創，雷鳴對於白子楊和路西的感情依然很深。
「你白大哥也很自責。」張一帆像是哄孩子般耐心解釋，「可是，總得有人照顧你啊。比起自責，他更想讓你快點好起來。所以，他一直在生路西的氣，認為路西太自私了。」
「路西不自私的。」雷鳴連忙說，「白大哥怎麼可以這麼想路西，我去跟他解釋——」
「不行。」張一帆忙攔住雷鳴，「你不能去解釋。」
「為什麼？」
「因為，白子楊原本就因為你的事在自責，覺得他們兩個都該來照顧你。要是你去幫路西說話，讓白子楊以為路西的做法才是對的，也走了怎麼辦？」
張一帆這話並無邏輯可言，白子楊也非這麼小氣的人，但是雷鳴此時大腦受創，即使想起了白子楊和路西，也還是小孩子的智力，讓張一帆這麼一繞，便暈了，生怕白子楊也離自己而去，連忙退回來。
「那我不去了。」
「你放心，林教授是全世界有名的腦科教授，他說你只要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好。」張一帆趁熱打鐵，「路西和白子楊不管來看你，還是不來看你，其實都是因為你為了他們受了傷。等你的病好了，他們的愧疚就會減少很多，到時候，再讓白子楊帶你去找路西，你想打他罵他，不都隨你意了？」
雷鳴覺得張一帆說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好，我聽一帆哥的。」
張一帆暗中鬆口氣，說：「不過，由於路西沒來照顧你，白子楊一直在生他的氣。我們都商量好了，誰也不在白子楊跟前提路西，省得他又擔心又生氣，萬一也病倒了，就不好了。所以，雷鳴，你能不能也別在白子楊跟前提路西？」
「嗯……」雷鳴想了想，說，「好吧，我不提。」
「還有，你要是想起了別的事情，就先來找我和你袁大哥。」張一帆邊提要求邊解釋，「白子楊太擔心你了，容易衝動。你本來就是腦部受傷，治療也要循序漸進。剛才林教授把白子楊拉走，就是怕在你跟前說太多事情，刺激到你。」一口氣說完，才像是徵求般問道，「可以嗎？」
「嗯，我都聽一帆哥的。」雷鳴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也聽袁大哥的。」
張一帆這才放下心來，現在事情已經夠亂了，要是雷鳴和白子楊再出點什麼事情，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安撫好雷鳴，張一帆轉身想將袁有凡抱回來，卻見袁生濤正欣慰地看著自己。
驀地，張一帆想起了系統最新發布的任務，一周之內，讓袁生濤離開自己。
這個離開，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有別的含義？張一帆沒辦法不想多，因為此番重啟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只是再多憂愁也不能讓濤子發覺，張一帆故作輕鬆地問：「幹嘛？我臉上有東西？」
袁生濤笑著搖搖頭：「沒有，就是沒想到，我的一帆哄孩子越來越有經驗了。」
「那是。」張一帆接過袁有凡，吧唧一口落在孩子頭上，「畢竟是當爹地的人了，是不是，小寶貝？」
袁有凡被張一帆逗得咯咯直笑，袁生濤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當初做出收養擬人類胚胎的決定，是因為這項研究所使用的部分技術他們公司也有參與研發，他想更加直觀的觀察研發成果。卻不想，對外寄養的所有擬人類胚胎當中，出了一個變異體，正好就是他所收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