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擊

  胡若涵在門口捏著機票，捏了好久，然後敲了敲門，進了何久陽的辦公室，把機票遞給了他，「這是明天下午三點的機票，你一個人……」


  「沒事，我一個人能行，現在有翻譯APP，打開軟體就能翻譯，沒必要花錢請翻譯，應該沒什麼問題。」


  胡若涵看著他，莫名覺得心酸，「何總，銀行又催過來了……」


  「這樣吧，我等下回去把我的新房稍微收拾下，鑰匙給你，你把它掛在中介賣了，現在的價值，應該剛好能抵銀行的貸款。」


  「你真的要賣婚房？不，新房？」


  「嗯，希望能度過難關，比市場價低點的價位儘快出售吧。」


  確實，這個房子對他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看到還好，看到了就如一個鮮血淋淋的傷疤，紅艷艷的晃著他難受，彷彿在提醒他，他如一個笑話般地存生著。


  胡若涵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低地說，「何總，我覺得——覺得你鬍子應該要剃一下了，畢竟要——出國了。」


  何久陽愣了一下，「我知道了。」


  胡若涵出了門，心裡還是有點擔憂，又有點小歡喜，為自己有勇氣了一把有點小歡喜，只是他現在的狀態還不是怎麼樣，看著都令人心酸，很明顯，還是沒從打擊中走出來，令她真的很心疼。


  她從進公司以來就暗戀上他，但是一直埋於心底，因為知道他有愛的人，他的婚禮她並沒有去參加，是為了避免徒加傷感，然後再調整好心態，心裡想著他過得好就行，為他好好祝福也是一種幸福吧，只是沒想到，他的人生突然會風起雲湧，然後帶著巨濤駭浪，一下子把他給掀翻了，她想幫他，卻覺得又無能為力。


  何久陽其實有點知覺的，但是，他現在哪有心情想這些事。


  他開始加快速度處理事情，現在時間緊迫，而且，明天出差也需要幾天，等下還要去新房子一趟，回來把鑰匙交給胡若涵，感覺每一天都上了發條。


  張靚一行人到了何久陽公司的樓下，張靚下了車，她回頭看看車子的噴漆廣告也太眩眼了，便讓楊梅頭開遠一點等她，雖然說咱是要債的，但也要裝作不是要債的樣子，有時候，人就得這麼虛偽，但也無奈，這年頭，欠債的就是爺，得照顧好他的心情！

  就是不知道何久陽會不會下來跟她談了，如果他不下來，那麼，她便上樓找他，你就是老鼠，老娘也要把你給逮出來！

  看著車子離開了視線，張靚拿出手機給何久陽打電話，撥了幾次沒有接，張靚的倔勁上來了，你不接是吧，你不接我就往死里打，直到你接為止！除非你關機！老娘的賬沒那麼好賴的，這種人怪不得被女人甩，真是活該！


  打了好幾分鐘，何久陽終於接了起來，聲音冷得像寒地三千尺，「你哪位？」


  「我是婚慶公司的張靚，就是那天的主持人，我——」


  張靚話沒講完，何久陽就爆發了，「什麼事，打個沒完沒了，你家著火了嗎，著火了請打119！」


  我呸！你家才著火了呢，最好把你燒成烤雞，奧爾良烤雞！多撒一層椒鹽辣粉再嗆死你一回！張靚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令自己心情與語氣都顯得很平靜。


  「何先生，不好意思，我家沒有著火，您也不是119，所以，我沒有打錯，我真的是找您的，是誠心誠意地跟您聊聊的，我知道我又打擾到您了，我真的只想跟你一起喝回茶，聊聊人生聊聊理想什麼的。」


  何久陽又會好像真的怒了，「我還有什麼狗屁人生雞毛理想啊，我說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煩了，我跟你又不熟，三番五次找我喝茶幹什麼啊？」


  我呸，你以為我真想找你喝茶，喝你個頭啊！

  張靚不急不慢地說，「何先生，我現在就在貴公司的樓下，你探出頭看看，你不會讓我一直在樓下等你吧，如果你真不下來見我，也可以，我就自個上去了不用請，逢人就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並且，我們有著好幾年的感情，可深厚了，看你的那些員工會怎麼想？」


  「你——」


  張靚邊打電話邊往上面看，只見七樓的窗口探出一個腦袋，然後很快又不見了。


  何久陽這回終於相信自己沒騙他了吧，「你——好吧，你在我公司右邊的那個咖啡吧等我。」


  真是不來點手段不行啊，張靚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但是，她並不知道，這會，她離真正的勝利還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