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


  她開始變得沉默。歇斯底裏過後，死了一般地沉默。


  黎喬笙淡漠地歎了一口氣，“小茹，就算你是真的迫不得已，真的被我侵犯。他還是絕不會相信的。因為，你以為的神，也不過隻是平凡的人而已。”


  “小茹……為什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這樣傻呢？嗯？”


  “他真的，有比我對你更好嗎？”


  以芊，其實我也在想，如果他能來就好了。


  可是，他好像是不可能會來了。


  天色很晚了。


  這樣下去，也許你會感冒的。


  一根煙不知道何時已經抽完，再點燃，再抽完。


  如輪回中的宿命。


  他，不願意清醒過來。


  被掩埋在煙霧裏，讓繚繞著的霧氣將他一並帶走，讓他湮滅，徹底消失。


  都好。


  他是真的不想醒過來。


  終於，黎喬笙掐滅了手中的半根煙，走向沉睡的零以芊。


  “讓你害怕，真的抱歉了。”他微笑著，不若以往的輕佻，手指觸碰著她的臉頰，喉嚨寂寞地哽咽。


  撬開她死死咬住的皓齒，他將一粒藥丸喂進她的口中。


  正當他要替她穿好她的外套時，他的頭頂突然飛過一塊磚頭，緊接著一記連環踢將他的身體踢飛幾米遠。


  這種感覺——


  黎喬笙還沒有恢複體力去抬頭看踢飛自己的人是誰，但他的唇角卻已經彎起了捉摸不透的笑。


  黎影夜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連忙脫下外套蓋在零以芊身上，將她的身體包裹起來，抱在懷裏。


  用力一些，再用力一些，仿佛要將她融化在自己的骨骼裏。


  她在疼痛中無力地睜開雙眼。迷蒙的瞳眸噬滿了倔強地淚水。


  在聽見他的聲音的那個瞬間，瘋狂崩落。


  “沒事了，以芊，沒事了。”他的聲音沙啞到令人覺得心酸，不知道是對她說還是對自己說，他覺得，心也跟著卷起一層又一層的痛感。


  “嗬嗬……”低到塵埃裏的聲音仿佛從地獄裏蔓延出來的，“嗬嗬嗬……”黎喬笙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他一點點地掙紮起身，唇角浮現出冷漠的嘲弄，“居然來了嗎？明明都是同樣的經曆。為什麽她就能這樣幸運？記得你自己當初都做了些什麽嗎？毫不猶豫地將小茹推進了湖底，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


  黎影夜的瞳孔仿佛瞬間收縮到了極致。


  “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肯相信我……”


  從香源淡水牆一路走到大路。小茹神誌不清地呢喃著，跌跌撞撞，好像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砰——


  她迎上了一輛車。


  淩晨，醫院。


  黎影夜等了很久，小茹才從睡夢中醒來。


  看見他，她幾乎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醒了？”他摸了摸她的額頭。


  感覺到他的溫度，她的雙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拚命解釋道：“夜，我沒有背叛你，我沒有……”


  “不要再說了。”他的態度冷漠得像冰。


  “你……不相信嗎？”她認真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想要離開她，可是他的心做不到。他想要恨她，恨不起來。想要怪她，怪不起來。想要忘記，那一幕卻又像一個殘忍的印記，死死印在他的腦海裏。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折磨得死掉了。


  “……是嗎？原來真的不信啊。”小茹失落地苦笑，突然，又抬起頭來看他：“那麽，你要怎樣？你要我怎樣做才會相信？”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黎影夜極力避開這個該死的話題，但看著她堅決的眼神，又忍不住開口，“從他手中搶你過來，是我忘記考慮你的感受。如果你喜歡他更多，就去找他吧。”


  他說著，輕輕推開她的手，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不！”小茹在他身後大喊，突然拔掉了身上的針管，朝著他跑去，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不是的。夜，我隻喜歡你，從來都隻喜歡你！”


  轟隆——


  仿佛是夢被擊碎的聲音。


  站在病房外麵的黎喬笙要開門的動作突然僵住。


  他的手中還提著她最愛吃的水果。扶住門把的手指卻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鉗製著，怎麽努力都擰不開。


  時間仿佛就那樣靜止了。


  “那，就留下來吧。”隔著房門，裏麵低沉沙啞的男音還是那般清晰地傳進黎喬笙的耳膜。黎影夜緩緩轉過身，看向小茹，“不要尋死，不要用極端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還有，你最好想清楚一點，如果留下，就不許背叛我。如果背叛……”


  “如果背叛，就立刻馬上被車撞死！”她不等他開口，就認真地發起誓來。“我發誓，雖然以前交往過很多很多人，但是從遇見夜的那一天開始，就完全完全隻喜歡他。再也不會喜歡別人。絕對不會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