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就快做

  在他們開賭之前,她突然問他,如果輸掉的話,可以借給她二十萬嗎?

  他回答說,不管輸贏,隻要你敢賭,二十萬當做獎勵,送給你。


  她追問,就算是輸掉了,也有對這二十萬的使用權嗎?

  他說,有。


  然後,他從她眼底看到了耀眼的光芒。


  毫不猶豫地,她跟他開賭了。


  如果,隻是賭一場而已,不管輸贏都可以救允在哥哥的話,她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


  他當然知道她絕對不會贏。


  就好像,她知道隻要賭了就會有二十萬一樣。


  他將支票開給她,她卻狡猾地逃走了。


  可惜,他不是笨蛋。


  早在開賭之前,他就已經設計好,結果,必定是他要的結果。


  病房裏清一色的白,讓空氣呈現出越發冰冷的狀態。


  早春的氣息隨著半開的窗偷偷溜進來。有一點冰冷的綻放著陽光的味道的枝芽,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依舊冷漠地看不出表情。


  零以芊突然脫掉外套,對他說:“要做就快做。”


  零以芊突然脫掉外套,對他說:“要做就快做。”


  他突然僵硬了一下。


  “不做嗎?”她冷眼看他。


  黎影夜的笑聲不知道是從心底發出來的,還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


  隻微微頓了兩秒,他便玩味地走到她的麵前,她緊緊閉上雙眼,握緊的雙拳仿佛還在戰栗。他的氣息越來越近,仿佛隴去了所有的空氣,突然,她抓起身邊的茶杯。


  啪——


  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悶哼,刺耳地穿過冰冷的空氣。


  緊接著,是嘩啦啦的落地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才又回歸寧靜。


  她屏住呼吸,一點一點地睜開雙眼。


  麵前沒有人。


  好險!


  她吸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她砸中他了嗎?

  緊張感再一次襲來,她的視線一點一點地下移——


  玻璃碎了一地。


  耀眼到仿佛可以刺傷雙瞳。


  但是,她卻並沒有如意料般地看到應該暈倒在地上的黎影夜。


  驚恐還來不及完全綻放,她的背後突然響起了冷嘲聲。


  “你大可以殺了我,隻要你確定自己不想再見到左允在。”聲音冷漠的仿佛用盡世界上所有的陽光都無法融化的冰川。


  “允在哥哥……”她吃驚地看向他。


  他的手中握著一款手機。


  屏幕上放映著的……


  不正是左允在嗎?

  他在護士的照料下喝著粥,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但卻微微有了起色。


  “是你幫允在哥哥轉了院?”她脫口。


  “本來手術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我現在反悔了。”


  “不要!不管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救救允在哥哥……”


  “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嗯,嗯嗯嗯!”她拚命點頭,生怕自己表達地不夠清楚。


  “有多重要。”他懶懶地看向她,“有比你自己更重要嗎?”


  她咬唇,點頭。


  “如果我讓你去死呢?”玩味的聲音慵懶牽起。


  她卻像是接到了命令般地站起身,想都不想就朝著旁邊的牆壁撞去,好在他反應速度靈敏,趕在她撞到牆壁之前擋在她的麵前。


  她用得勁的確夠大,連他都感覺到吃痛。


  她是豬嗎?!

  簡直蠢得出乎意料!


  “為一個人死很容易,為那個人,不管怎樣卑賤都活下來呢?”他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她的身體微微僵硬。


  黎影夜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可以為了那個人,不管怎樣卑賤都活下去嗎?嗯?”


  “你、要我做什麽。”她的聲音很輕,卻咬得很重。


  一秒、兩秒。


  畫麵仿佛就這樣定格。


  他的腦海閃過淩亂的畫麵。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覺得自己有所動搖。


  不!

  絕不可能動搖!


  眼底閃過的狠戾,被深色的鏡片隱去。


  “不用表現得那麽悲壯。”他的唇角突然上翹,“我還要留著你,慢、慢、玩。”


  “那麽,可以讓我見允在哥哥嗎?”


  左一個允在哥哥,右一個允在哥哥……


  如果左允在是對她來說那麽重要的人。


  那麽,顏筱尋呢?

  他倒很想知道,她的心裏究竟能藏得了幾個人。


  “讓我滿意了就可以。”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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