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金世允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金世允死了?
陸一游打開了便當,有些詫異。
這,色香味都不俱全,他忽然就明白剛剛為什麼尚舞會有可愛而狡猾的笑容了。
他挑了挑星眉,把手中拿起的便當往辦公桌上一放,旋即自己就走向了雕花的木椅那裡。
他一坐,勾了勾手指,「嗯,把列印出來的流程給我看看。」
Jack路過尚舞,點頭向她問了問好,隨後直直的站在了辦公桌的面前,把手中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面。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就看見有關於遊樂場項目的合同被凌亂的灑在了各個地方。
辦公桌前面,辦公桌旁邊,剩下的就在辦公桌上凌亂的呆著。
Jack十分詫異的喊道:「陸總,您,您做了什麼啊,這可是遊樂園項目要簽署的合同啊?!」
Jack的分貝有些大,大到讓陸一游蹙了蹙眉頭,他指節分明的手腕拿著流程的表單,輕微的抬起頭來,墨眸看向大驚小怪的Jack,「怎麼了?」
Jack有些吃癟,但還是指了指四處散落的遊樂園項目合同,「陸,陸總,這,這合同,就這一份,還是,還是遊樂園項目的.……」
陸一遊絲毫不在意的挑眉,「所以呢?」
Jack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所以,所以.……」
還沒等他說出其他的話來,陸一游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不過是一份合同而已,別大驚小怪。」
Jack低了低頭,心裡暗自不爽,恨不得把自己敲兩下就好,你管這合同怎麼樣啊!就算是撕了掉了,也是陸總!
尚舞偷瞄了一臉正經的陸一游一眼,噙著笑收回了目光。
她輕輕的靠在沙發上,耳邊是陸一游好聽的聲音,在低低的探討著這流程上的問題,以及他不滿意的地方。
「宴會廳的水晶換成東方燈飾的,這種燈飾的質量跟新穎度都是可圈可點的,然後到時候宴會的開場酒換成紅葡萄酒,這個白葡萄酒做開場不太好,然後這個流程.……」
尚舞只記得他仍然在細細綿綿的說著,但是她已經昏昏入睡了。
Jack在記下陸總所說的所有問題之後,瞧了瞧沙發上的老闆娘,好傢夥,就這麼一夥兒時間就已經睡的微酣了。
陸一游在捕捉到Jack的眼光之後,板著一張臉問道:「還不下去嗎?」
Jack立馬收回了眼光,「下,下,這就下去。」
說完連走帶逃的消失在了總裁辦公室里。
在Jack走了之後,陸一游才看了看沙發上的人。
她如羽如墨的纖長睫毛在陽光的細碎照射下投下一道陰影,格外的美好。
他收回眷念的目光,看向桌子上已經冷的便當,忽然覺得這不可愛的菜色有點可愛了起來。
能做成這個樣子,估計是她親手做的吧?
陸一游都能想到她一個人提著一隻受傷的腿,在張姨的廚房裡忙來忙去,然後張姨一臉無奈的看著有人破壞她的廚房。
如果張姨一點要搞一個評選的話,那麼他跟尚舞,肯定是張姨最不想在自己廚房看見的人。
他拿起銀色的叉子,叉了一口綠油油的西蘭花,不過還好,畢竟西蘭花這種東西,水煮也可以。
雖然有些偏爛,但味道總不會有多大變化,陸一游表示自己可以接受這個程度。
但是——
這煎的黑乎乎的一坨是?
牛排?
陸一游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旋即小小的切小一塊,蹙了蹙眉頭還是放進了嘴裡面。
他的薄唇細細的動著,甚是斯文。
陸一游有一種特別大的魅力就是,不管他此刻吃的東西有多麼美味,或者是多麼難吃,他都不會輕易地透露出意思的情緒。
也就是說,以後尚舞如果做菜很難吃的話,其實也不太要緊,他如果選擇了吃,顯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陸一游深吸了一口氣,總覺得餓他三天,比讓他吃下這一塊牛排舒服一些。
便當里還剩下二分之一的牛排,陸一游嘖著嘴放下手中的刀叉。
以最快的舒服在茶桌上沖泡了一壺茶。
當帶著些滾燙的茶水流進口腔的時候,陸一游才覺得自己的味蕾得救了。
他端著精緻的青花瓷茶杯,往沙發邊移動了過去,他一隻手環著胸,一隻手端著茶杯,就這麼靜靜的喝茶,靜靜的看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聲音偏大。
陸一游還來不及放下手中的茶杯就踹著無聲的步子,急急的走了過去,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門外的人才一看見陸一游,就見他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修長食指抵在性感的薄唇旁邊。
長相甜美的女性助理不敢說話,八卦的眼神忍不住往裡面探了探,但很快被陸一游挺拔的身軀給擋住了。
女性助理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於是格外小聲的提醒道:「陸總,您等下還有一個會議。」
陸一游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關好了門之後,看了看趟在沙發上睡得安穩的尚舞,幫她拿了一件毛絨的睡毯,搭在她的身上之後,自己才安心的出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這個會議,是由公司的一些高層召開的,有很多事情,都屬於公司機密性的政策,所以這種會議,像Jack這樣的員工是不用參與的。
於是作為陸總的助理,他在大好的工作日裡面閑了下來。
而他一閑下來,就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面滿是那篇報道。
年輕畫家金世允在去往A市機場的時候出了車禍了。
後續的報道中,好像是在南式醫院吧?
Jack有些煩躁的想起那天晚上的時候,他送那個嫩模回家之後,還被嫩模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思,最可氣的是嫩模還讓他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幸好有金世允的忽然出現才解圍了。
但是——
但是金世允忽如其來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忽然有一種很別樣的感覺,他有說不好,雖然不排斥但是卻有一股陌生的害怕,就好像是他不敢正視自己心中的某一種想法一樣。
他覺得這樣是很可恥的,但他又生氣的是自己居然可以接受,所以他就直直的拔下了金世允的手。
那副模樣,一定很讓人傷心吧?
要不然金世允也不會當時就暗淡了下來,說要走的。
Jack始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當初在錦溪的時候說過,要是他來A市玩,一定會好好招待他的。
現在好好招待變成了有意無意的抵觸,現在他爆出了出車禍的新聞,那他總應該做點什麼吧?
至少去醫院探望探望吧?
一想到這裡,他就渾身一激靈,從辦公室里跑了出去,急急的把電梯按了上來,然後去往了負一樓陸總專用的停車場。
Jack隨便在陸總眾多的豪車之中隨便選了一輛賓利,差不多是用最快的速度開往了南式醫院。
南式醫院外面擠滿了一些記者,但是只要是扛著錄像器材的人,南式醫院是一個都沒有放進去。
在這一點上,南式醫院倒是做的挺好的。
Jack把車子停好了之後,就急匆匆的從記者群裡面饒了過去,往醫院裡面走去。
不過路過的時候還是聽到了一些八卦的消息。
「聽說這次金大師撞的可不輕啊,說什麼滿車都是血呢!」
「是啊是啊,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一劫還是個事呢!」
一般外面圍著的記者,消息都是比較準確的,Jack在聽聞之後,整個人都有些僵住了。
他拖著匆匆的腳步,有些慌神的拉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姑娘就問道:「你好,請問金世允現在在哪個病房或是手術室裡面?」
落小夏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才剛剛做了一個長達七小時的手術,現在腦子都是糊的,一出手術室就聽見整個醫院裡面鬧得沸沸揚揚,說什麼金大師出車禍了。
外面的記者把路圍得水泄不通的,現在記者變聰明了?
知道放下相機裝家屬了?
落小夏癟了癟嘴,打算隨便說個手術室敷衍這個記者,免得這記者再扯著其他的同事問了。
「哦,三樓三號手術室裡面」
Jack得到消息之後往三樓的三號手術室裡面飛奔過去。
腳步匆匆,讓落小夏都有點懷疑,現在的記者們是不是都有搞過運動,還是單純的太敬業了?
她沒想太多,長達七個小時的手術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了,她現在只想回去醫院的宿舍裡面好好的睡一覺。
三樓三號手術室里,剛剛結束完一場手術,但是很不幸的是——
醫生們推出來的人是用白色布蓋住了整個人,這種場景還不用醫生開口,家長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長廊兩邊的家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一個男人直直的沖了過去,情緒激動的抱著被紗布蓋著的人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你怎麼會忽然就死了呢?!」Jack吸了吸鼻子,眼眶的淚水忍不住掉了下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那天不應該冷眼相對的,明明說好的好好招待你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