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晨間的繾綣
第一百八十三章 晨間的繾綣
陸一游黑著一張臉,「你等一會兒了,規格還是這麼大.……」
尚舞認命,「那,來吧。」
漫漫長夜,幾多起伏,繾綣入懷。
而這個城市的另一邊,還有一位送嫩模娜娜回家的Jack。
Jack甚是禮貌的將車子平穩的開著,一路通往娜娜在A市市中心的公寓,豪車停在了繁華的住宅區,Jack一向禮貌的緊,此時剛停好車就下來幫娜娜打開車門。
但這般禮貌在娜娜的眼中卻變成了獻殷勤。
娜娜經歷了陸總的黃粱一夢,心中本就不好,此刻有個助理在自己面前獻殷勤,娜娜忍不住嗔道,「別以為你們陸總跟我沒戲了,我就會屈身一個助理的身邊。」
Jack不解的看了看娜娜的臉龐,這在娜娜的眼中當然就成了一種仰慕追隨的眼神。
她輕哼一聲,自持高傲,「你們這些助理呀,平時還是好好工作吧,別沒事總把眼光放在一些你們根本攀不上的人身上。」
娜娜覺得,自己好歹算是在陸一游的周遭走了一回,鍍金算是鍍了吧。
Jack十分無語,明明紳士的幫她開門,卻搞得好像自己要追她了一樣。
但是一貫跟在陸總身邊,他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Jack笑了笑,「娜娜小姐,是是是,我不該看您的。」
他低著頭,索性也不去看剛剛下車的女人祈禱著她趕緊進去小區吧。
就在娜娜繼續一聲不屑的輕哼的時候,Jack感覺自己弓著的背部被人敲打了一下。
他猛地回頭,卻發現一張特別文藝清秀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慵懶的走到娜娜的旁邊,低聲笑著,那笑聲在燈火暗淡的小區里顯得有些嘲弄,他褐色的眸子顯得格外的不羈。
「聽說你是模特啊,你平時,還是好好的接工作吧,別把總把眼光放在一些你高攀不上的人身上。」
幾乎不留一絲殘餘的,把娜娜剛剛說的話全部還給她了。
娜娜有些驚訝這個從昏暗角落裡冒出來的男人,除了驚訝他口中說的話以外,更驚訝他這樣一幅面容。
這張臉,見過,很熟,並且是在逼格很高的場合見過。
至於什麼場合呢?
娜娜自個兒在心裡頭思索了半天,才在腦海中緩過神來,驚訝的合不上嘴,甚至語氣中還有一絲崇拜的情緒,「金……金大畫家?!」
金世允不屑的看著眼前帶點小女生崇拜表情的娜娜。
他輕哼一聲,「嗯哼?」
娜娜好半天才又反應過來,這位畫家現在正在指責自己,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金世允跟陸總的助理Jack,訕訕的問道,「你們認識啊?」
金世允笑了笑,修長的手臂搭在Jack的肩上,態度顯得特別的親昵,「嗯,認識。」
娜娜扒了扒額頭前面的頭髮掩飾尷尬,她識相的低頭道著歉,「對不起啊,剛剛是我一時糊塗,說了不太好聽的話,你不要介意呀,下回請你吃飯。」
她熱切的向Jack道著歉。
但是金世允卻直直的替他回答道了,「道歉收下了,吃飯就不用了。」
說完,他立馬冷傲的拉著Jack上了車。
Jack心中的一口氣雖然舒緩了出來,但是總覺得有些別捏,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直直的把金世允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拔了下來。
金世允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Jack,問道,「怎麼了?」
Jack搖了搖頭,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幾乎是同一個瞬間,金世允本來滿是期待的神色也變得黯然了起來。
他本來看準了這輛車子上副駕駛座的位置,但是Jack的一個小小的動作,瞬間就讓他覺得心灰意冷了。
他推掉了杭美院的所有工作,推遲了回聖彼得堡的時間,還向列賓美院要了假期。
但原本說好的熱情招待變成了冷言神色。
金世允失落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有些苦澀的笑道,「行,那再見。」
Jack只是覺得他忽然的搭在他的肩上有些別捏,雖然不至於讓他推掉他肩膀上的手,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出問題了,本來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自己一推,硬生生的變成了嫌棄對方的感覺。
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此刻的氛圍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了。
再抬眼的時候,只看見金世允在路燈下昏黃的倒影,挺拔之外還有些寂寥。
Jack愣愣的打開了車門,只覺得眼看著這個背影,心頭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傳來敲鼓一樣悶悶的聲音。
有些慌,有些亂。
翌日。
荊棘園裡的一對愛侶一覺就睡到了大中午,張姨在開放式的廚房裡面偷著樂。
這下可好了,這個別墅,總算有了曾經的感覺了。
少爺跟少奶奶一腳睡到了大中午,然後她在下面準備著豐盛的午餐,喚著他們下來吃飯,補充精力。
主卧室里。
尚舞喘著粗氣伏在某個人的身上,隨後實在累到不行了才直直的壓了下去。
這溫柔的重量讓陸一游直接繳械投降了。
他低磁的輕哼一聲,如同窗外的陽光一樣,讓人心裡酥麻到開了花一樣。
陸一游的臉龐對著太陽的這一邊,尚舞的臉龐背著光。
兩人喘了好久的粗氣,才從早晨的激烈中走了出來。
陸一游憑著感覺輕輕的撫摸著她滾燙的臉頰,低聲喚著她的名字,「尚舞...」
那酥酥麻麻的聲音,讓尚舞一下子就覺得心口像是泄洪一樣,稀里糊塗中帶著一些沉醉。
尚舞輕聲應允著,「嗯?」
陸一游再次用低磁的聲音喊道,「尚舞......」
就這麼低迷留戀的喊著,也不說話。
尚舞第二聲回答有些不耐煩加大了分貝,「嗯?」
但陸一游好像是鐵了心一樣,繼續喊道,「尚舞...」
尚舞抬起頭來,輕輕的撞了一下他的薄唇,「怎麼了?只會喊人不會說話了?」
陸一游寵溺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扭過頭逆著光帶著笑的看向眼前的小腦袋。
「嗯,是啊,我不想說其他的話,只想喊你的名字。」
很多年以後,當別人問起尚舞,你聽說你先生說的最好的情話是什麼?
她會會心一笑,回答道:我的名字。
對於尚舞來說,世界上最好的情話就是陸一游低磁的聲音,靡靡的喊著她的名字。
尚舞,尚舞。
兩人間的沉浸被大廳里的吵鬧給打斷了。
陸山河杵著龍拐在小付的攙扶之下,聲音還挺洪亮的。
「乖孫,孫媳!」
他對著樓道出大聲的喊道,然後張姨慌忙的從開放式的廚房裡面過來,小聲的述說道:「老爺子,少爺跟少奶奶還在休息。」
「還在休息?」陸山河花白的眉毛挑的挺高的,隨即又高興的哈哈大笑道,「嗨呀,這個好這個好,那我是不是應該下午再過來?」
「不用了。」樓道最上面,傳來陸一游穿著便服沉悶的聲音。
尚舞有些怯生生的跟了過來,在看向陸山河的時候感觸萬千。
歲月是把鋒利的刀子,磨得人生疼。
當年的陸山河走路還不用人攙扶,說話聲還中氣十足,眉毛還只是灰白而已。
轉眼五年,他的身邊多了位攙扶著的人,說話聲音帶著不可磨滅的滄桑感,眉毛已經花白了。
尚舞在看向陸老爺子的時候眼眶有些濕潤,陸山河抿著情緒看向她,點了點頭。
他作為陸家的唯一一個老長輩,在五年前是做過一些對不起尚舞的事情,當他當時這樣做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尚舞當時帶回來的葯是治理不孕的,並且發生了那樣一連串的事情。
他不敢拿兩人之間的愛情,跟陸家的香火作比較。
所以只能充當黑臉的人,趕走了她。
這麼一想起來,其實陸山河心頭倒是還挺愧疚的,不過如今,也聽說打探到尚舞為陸家添了一個孫子,他心裡頭也是格外的欣慰。
以前是時不待人,如今一切好轉了起來,他真是慶幸自己多活了幾年,還能見到如今繁榮的景象。
陸一游好看的手把在樓道上面,帶著些慵懶的問道,「爺爺,今兒個怎麼這麼早想起過來看看了?」
陸山河高興的向兩人招手,「來,來,快下來讓爺爺看看你的女朋友。」
尚舞矜持的一笑,被陸一游緊緊牽著往下走去了。
陸一游開心的把尚舞往前一推,「爺爺,好看嗎?」
尚舞羞紅了臉把陸一游輕輕地推了一下,「別胡說了。」
陸山河把龍拐交到小付的手中,開心且慈祥的握住尚舞的手,「好看好看,不是胡說,爺爺啊,真是開心。」
他望著尚舞的這張臉,心裡頭感觸萬千,有些渾濁的眼睛也清澈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感動的紅潤。
陸一游貼心的上前問道,「爺爺,你沒事吧?」
陸山河握著尚舞的手,搖了搖頭,「爺爺沒事,爺爺就是太高興了。」
說罷,他看看了廚房處,豐盛的一桌子菜,「爺爺啊,今兒個就跟你們吃個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