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趕走他
第一百七十四章 趕走他
陽光帶著一些青草的味道,香甜的籠罩著地上的人兒。
陽台上的花花草草安分的靜靜生長著,尚舞窩在被窩裡面,想著剛剛陸一遊說的那句話。
跟他回A市嗎?
她有些害怕的搖了搖頭,「我憑什麼要跟你回A市?」
陸一游思索的一下,強有力的胳膊把她圈在胸前,他語氣軟軟的,「那我換一句話,做我女朋友好嗎?」
這句話的威力之大,大到尚舞生生的獃滯了半分鐘,她回過神來,陸一游的眼神依然緊緊的盯著她。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好想好想跟著他一起走,但是幾年前那樣噬骨蝕心的記憶仿若昨日一般,在她的眼前重現,真的能跟他走嗎?
她冷不丁的搖了搖頭,「陸一游,我想你是搞錯了什麼吧?」
陸一游的手不自主的鬆了松,此時的尚舞變得格外的冷漠了起來。
他有些害怕,甚至能預感她要說出什麼話一樣。
尚舞從被窩裡面坐了起來,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雪白,「也許這些天的荒唐讓你覺得我們是有情有義的,但我想提醒你的是,這僅僅只是在床上而已!」
陸一游如同受到了一擊重創一樣,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你別撒謊了女人,你讓我跟你一起去接陸子虞,甚至還默許我跟你睡在你家裡!」
他努力隱藏著自己的情緒,話尾的顫音卻出賣了自己。
尚舞用強大的冷漠把自己偽裝了起來,她直視著陸一游還帶著些期許的眼睛,說道,「讓你去接子虞,是因為幼兒園的孩子開始搞怪了。」
他不死心的追問道:「那我一次又一次的去接送他上下學呢?」
「那是因為這樣做能夠讓他開心!所以我才允許的!」
她字字冰冷,把關係划的很清,陸一游覺得自己頃刻間就成了被利用的那個人了。
「那在床上的時候你明明是開心的?!」他不死心,她在床上的火熱跟情感,還有抓著他肩膀時候的那份力度,每一個都在證明她是對他有感覺的!
尚舞深吸一口氣,「床上又怎麼樣了?只能說明你器大活好而已,但這僅僅只是上床而已!」
她把自己刻畫成了一個絕情的女人,那面容中的不屑尤其的生動。
陸一游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到嘴邊的時候卻生生的卡住了。
宛如喉嚨處有一根刺一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他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失望的情緒正一點一點的將他吞噬,「尚舞。」
他稍顯這樣,開口就是冰冷的喊著她的名字。
尚舞努力隱藏著情緒,為了更加的逼真甚至唇角都染上了一絲嘲弄的笑容。
「嗯?」她滿不在乎的回應道。
陸一游覺得自己像是個被騙光了感情的人,此刻還傻乎乎的想去證明一些什麼。
「你再說一遍。」
「一遍什麼?」她挑眉看向他滿含失望輪廓鮮明的臉。
「你再說一遍,你跟我上床,僅僅就只是上床而已。」他的一起降至了冰點,冷酷起來那雙墨眸不帶一絲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冷酷的眼底,都有一絲別人根本察覺不到的期翼感,只是這份感覺在尚舞開口的時候,嘭的一下炸裂了。
「我跟你上床,僅僅就只是上床而已!」
尚舞幾乎是望著陽台外,視線失焦才說出的這種話。
下一秒,她就聽見被子被掀開的聲音,她扭頭,陸一游正以飛快的速度穿著他的白色襯衣跟黑色的輕呢子,他動作很輕,力道卻很重。
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尚舞聽到都非常的讓人胸悶。
她深呼吸,就這麼愣愣的看著他穿好了衣物。
他筆挺的身子在逆著光,肩膀上像是鍍了一層暖黃色的光一樣。
讓他本來就鮮明的輪廓更顯得消瘦,尚舞早年跟隨金世允的畫展去過很多國家,見過很多面孔,卻從未發現有一個人能夠像陸一游這樣,擁有完美的側顏,絕佳的面孔,跟如此修長的身材。
他帥氣到令人窒息,絕望無情的時候,卻那樣的讓人憐惜。
陸一游直直的繞過床邊,腳步匆匆的走到門邊,悶聲拉開房間的門,然後是門合上的響聲。
從他穿衣到離開的整個過程沒有花一分鐘,尚舞卻覺得自己已經煎熬了一年那麼漫長。
她好怕自己下一秒就心軟的拉住他。
五年的寂靜時光讓她變得強大了起來,她甚至還能對著緊閉的門笑一笑。
「陸一游,你走了真好,我就不害怕自己還會在克你了。」
她抬手,被子輕緩的滑落了下來,雪白的身子露了出來,她抓住胸口那枚小小的符,抬眼去看的時候,不經意的瞟到自己滿身曖昧的青紫。
這些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那麼親密,那麼繾綣。
而置身在電梯里的陸一游,一雙隱忍的墨眸在憤恨的發著光,盛怒的他壓抑的在電梯里嘶吼了一聲。
他覺得整個人的喜怒哀樂在那一瞬間全部被掏空了。
陸一游面無表情的走出了溪水飛舞。
溪水飛舞里還未正式營業,請了幾個裝修工人來捯飭,都在前台處忙活著。
胖姨在前台算著賬,抓耳撓腮的盤算的今日的大概費用,這些都是要找那個什麼希小姐賠償的。
她只覺得眼前有人影晃過,抬頭的時候,果不其然的就發現了那高大的聲音,正直直的往外面走,她猛得喊道,「誒!陸先生還挺早的去哪兒呢?不留下來吃飯了嗎?」
滿心期待著陸先生能轉過身來的胖姨卻只看見陸先生連頭都沒回,甚至停頓都沒有的直直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顯得決絕的很,胖姨不禁皺眉,「咋啦?小年輕吵架了?」
胖姨喃喃自語的片刻,就見陸先生的那輛豪車從店子前面飛奔了過去。
然後,揚起一層喧囂的灰。
她也顧不得算賬了,徑直的走去電梯按下了十八樓。
這情況好像還挺嚴重的啊?!
十八樓里,尚舞的房門緊閉,胖姨也顧不得敲門什麼的了,直接輸入了密碼,打開了門。
但室內一片平靜,尚舞只是窩在被窩裡,臉背對著面。
在聽到門開的聲音的時候,她有些慌神的轉過去,在看見是胖姨的時候又鬆了口氣。
胖姨走到她的床邊坐了下來,拉著她的手,關切的問道,「小舞啊,跟陸先生怎麼了?」
尚舞憋著一口氣,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哭了出來。
她搖搖頭,不說話。
胖姨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陸子虞的爸爸就是陸一游吧?」
五年前尚舞挺著個肚子來的時候,胖姨就替著小姑娘擔心,錦溪市是個古市,也不大,民風保守的很,她這未婚生子,住在這裡也需要極其大的忍耐性的。
但是這小姑娘不急不躁不說,還把兒子教育的特別乖。
胖姨自己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所以深知這種苦,雖然有時候你表面不說,但是內心也是十分煎熬的。
胖姨心疼尚舞的這五年,也同樣感激陸先生能在這個時候出現,旁人一眼就能看出陸子虞跟陸一游是多麼的相像,那五官,那神情,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胖姨起先不敢問,現在瞧著小年輕像是要吵架的樣子,所以也不禁問了出來。
尚舞依舊是憋著氣,只是點了點頭。
胖姨關心的追問道,「那陸先生知道這件事情嗎?」
尚舞把臉埋在被窩裡面,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聲音很小,怕一說大了,透露出自己的情緒。
胖姨有些無奈,年輕人總是有年輕人自己的故事,她不好追問太多,但是卻獨獨不解為啥昨日個還好好的,今早陸先生就面容怒火生氣的揚長而去了呢?
「我剛剛看見陸先生開車離開了,你們吵架了嗎?」胖姨柔軟又關切的聲音讓尚舞有些想哭。
她從被子中抬起頭來,一張嬌俏的臉上滿是委屈,眼淚就在眼眶裡面打著轉。
胖姨心頭一急,趕忙抱住尚舞,「怎麼了怎麼了別哭啊小舞!」
尚舞被胖姨抱著,感受著如母親般溫暖的胸懷,明明沒有人安慰的時候她覺得還可以忍受的,但一有人在耳邊關切的詢問你怎麼了,自己就完全綳不住情緒了。
「胖姨,我不能和陸一游在一起,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她的眼淚在頃刻間流了出來,她曾經幻想過,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換命數的不同,可這最終也只是幻想,她還是擁有一副克他的命格。
胖姨心疼的抱著懷中顫抖的人,輕拍她的肩膀,「小舞別哭,別哭,有什麼苦跟胖姨說,胖姨人生路走的多,或許能開導你一些。」
尚舞擦了擦鼻尖上的淚痕,抬頭看著疼愛自己很是慈祥的胖姨,她才緩緩的開口,「八年前我嫁給了陸一游,三年時間我們歷經了很多的事情,,可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他最疼我,而我卻差點害死了他,新聞上面寫著,他差點就死了。」
她摸了摸胸前的符,「胖姨,你總說我是個年輕人,天天帶個符幹嘛,可你不知道,我只有帶著這個符我才能安心的入睡,你不知道,我有多克他,我差點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