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台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尚舞有些狼狽又憤懣的看著他。
陸一游拉起她就往天台上跑去,「君子不會乘人之危。」
他說話之間,就已經將她連連拖帶拽領上了天台。
尚舞覺得頭大,反正她說多少遍對方也會認為在茶里放葯的人是她。
她乾脆悶著,不解釋,也不說話。
十一月底的錦溪,天氣並不是那麼的溫和。
尚舞只穿了個長裙,套了一件薄薄的針織外套,天颱風有些大,刮的她長發風情萬種的凌亂著。
由後到前,她的長發在空中吹拂著,將她的半邊臉頰都遮住了。
他抬手,清冽中帶一些自己都沒發現的柔情。
他將她不聽話的臉頰輕輕的挽在她幾近透明的耳廓後面。
尚舞的臉很小,小到還沒有陸一游的巴掌大。
他上前,帶著些調侃的意味,「我就從不自稱君子,因為我會乘人之危。」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一個無比霸道的吻就落在了尚舞飽滿的額頭上。
天台有些黑,風大太,她有些害怕的外牆角處縮了縮。
「你,你別這樣。」她小聲的抗議著。
他抬頭,薄唇從她的額頭上離開,「那我如果繼續這樣的話呢?」
尚舞覺得自己對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她恨鐵不成鋼的吸了一口氣,「那我,那我就喊了!」
像是給自己加油鼓起一樣,她故意加大了聲音。
果不其然,又是一聲爽朗的笑聲,「行,叫,我怕這天台人煙荒蕪,我要不要把你抱去樓梯口叫?那兒人多。」
陸一游一臉的正經,叫尚舞氣的不行!
「你!」
「話多的人,都是欠吻。」
說完,他的薄唇硬生生的欺在了她柔軟的嘴唇上。
有些不容反駁的味道。
她只能甘之如飴的接受著他洶湧的熱情。
天颱風很大,兩個人卻如此的灼熱。
他再次的長驅直入,尚舞已經不像剛剛那樣驚訝,她小心的捂住自己的嘴唇,接受著他的耳鬢廝磨與糾纏不休。
她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風一吹,也難得的解了熱。
許久,魚水之歡之後,他們共赴巫山。
尚舞趴在他的胸前,連大口喘息的聲音都顯得特別的壓抑。
陸一游抽身,「還差一次。」
尚舞紅著臉將自己的裙衫整理好,也悶著氣不去看他。
轉身就打開了天台入口的門,一整風吹過,她有些顫慄的抖了抖。
剛剛那個人太熱情了,以至於離開了他的懷抱之後,她瞬間還有些不適應了。
陸一游站在黑暗之中,看著她的背影,心臟驀地跳得飛快。
他抬手,捂住自己不安分的心臟。
這五年來,他覺得自己是個機器,對待任何的事都波瀾不驚,可獨獨在她面前,他的心跳卻加快了一個頻率。
他輕聲嘲笑自己,或許還真是這個女人跟其他人的順序反著來了,所以自己才會覺得她特殊吧。
畢竟她是這五年來第一個同自己顛鸞倒鳳的女人。
麗豪餐廳里,儘管溫如泓是一個極其溫柔的男人,此刻他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不滿。
他望著剛剛坐下來的尚舞,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尚小姐口中的一會兒就是一個小時嗎?」
尚舞不敢抬頭,只是瞟了一眼桌上已經冷了的食物。
急忙的為自己的不禮貌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真的感覺很抱歉,特別是如此溫順的人的臉上都染上了不滿。
然而,溫如泓卻在輕聲責怪之後笑道,「那為了彌補這一次的對不起,尚小姐是否願意這周陪我去看一場電影?」
他熱情的提出邀約,這讓尚舞驚訝的抬起了頭來。
她的臉色有剛剛被滋潤過的粉紅,這讓她看起來格外的迷人。
溫如泓甚至一點點的淪陷了進去。
「可以嗎?」他再次低聲的問道。
尚舞雖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還不錯,但是她沒忘記自己只是為了胖姨硬著頭皮來相親的。
只是——
剛剛讓人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歉意,還是讓臉皮子薄的尚舞點了點頭,「嗯。」
溫如泓的臉上出現一絲得意,他笑道:「那就好。」
「這餐點也冷了,不知道尚小姐需要再點一些嗎?」
尚舞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已經飽了。」
「那好。」他抬手,叫來了服務員,紳士的拿出了一張卡,「您好,買單。」
「好的,先生。」侍者接過他手中的卡,微笑著。
「那我送你回去還是?」溫如泓試探性的問道。
尚舞還是搖了搖頭,「不麻煩溫先生了,我等下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溫如泓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要求,只是將她送到了門口,幫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微笑著同她告別,「希望尚小姐不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才答應我同我去看電影的,因為,我在來的時候,也因為事情走不開,所以遲到了一個小時。」
尚舞揮揮手,才想起來這回事,她笑得有些勉強,想說什麼,卻只憋出兩個字,「再見。」
車子啟動的那一瞬間,她抬眼看了一下麗豪餐廳,十三樓的位置。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也許是陸一游的侵佔性太強了,她居然在餐廳落地窗的一角,看到他的側臉。
冷傲中帶著一些清冽,即使隔著十三樓的距離,都有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溪水飛舞。
胖姨特別期待的在大廳里等著尚舞的歸來,直到看見她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時候,一股腦的把手中的事情交給了小蘭。
匆匆的趕到她的面前特別期待的問道:「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尚舞經受不住胖姨如此熱情的模樣,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還好吧。」
胖姨拉起她的手,「什麼叫還好啊?這是不是接受了的意思啊?」
尚舞滿頭黑線,「胖姨,我現在真的沒有戀愛的打算......」
胖姨疑惑的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皺眉道,「不對啊小舞,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臉色紅潤的緊啊?你不會是瞞著胖姨談戀愛了吧?!」
胖姨震驚到臉上的肉一橫,非常不可思議的看著現在這個氣色無比好的尚舞。
尚舞摸了摸自己的臉,私心想著,才跟那個男人睡了幾次,就有美容的療效了?
她慌張的搖頭,「胖姨,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瞞著你談戀愛呢?陸子虞呢,他睡覺了嗎?」
胖姨半信半疑的看著尚舞,回答道:「這個小鬼沒有你在旁邊怎麼可能睡覺啊,我剛剛上去看的時候,他還在看電視咧!」
尚舞點了點頭,幾乎是用逃一樣的跑到了電梯的前面。
旅館的最頂層,尚舞按了指紋打開了門。
電視的聲音立馬傳進了她的耳朵裡面。
陸子虞半個身子在被窩裡,還有半個身子靠在床上,見媽媽回來了,立馬眨巴著眼睛嘹亮的喊道:「媽媽!」
「誒!」她熱情的回應道,把包掛好之後,立馬飛奔上床,抱住他的臉親了親。
陸子虞瞬間就走蹙起了眉頭,「媽媽,你是不是除了親我之外,還親了其他的男人?」
尚舞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俊帥中還帶些萌的陸子虞,差點回答道:你怎麼知道?
不過她忍了一口氣,掩飾的說道:「怎麼會呢?才沒有呢!」
陸子虞轉悠著墨黑的眼眸說道:「那媽媽的身上怎麼有一股別的香味啊?」
他年紀太小,無法形容這股不屬於媽媽身上的香味,只能奶聲奶氣的問著,然後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媽媽。
尚舞的臉一紅,「可能今天跟媽媽吃飯的叔叔身上的味道吧?」
陸子虞吸了吸鼻子,語氣中滿是不開心,「我聽胖奶奶說,媽媽是去相親了,我不知道相親是什麼意思,所以我在網上查了一下。上面說相親就是要談戀愛,媽媽,那你是在給子虞找爸爸嗎?」
尚舞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在找男朋友的話,那就是在給陸子虞找爸爸。
她點了點頭,「對啊,那子虞想不想要爸爸呢?」
陸子虞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想要爸爸啊,今天從幼兒園回來,大家都說我是沒有爸爸的怪孩子。」
他奶聲奶氣的話音剛剛落下來,臉上就湧起一股無法掩蓋的失落。
今天他去幼兒園的時候,朋友們都說不想跟他玩,然後回家的時候都在幼兒園裡說他沒有爸爸,是怪孩子。
陸子虞臉上的失落讓尚舞難受的要死。
關於單親這件事情,幼兒園從老師到孩子們都是不知道的。
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昨天不歡而散的高姍姍了。
她心疼的撫摸著陸子虞柔順的臉頰,安慰道:「子虞才不是怪孩子呢。」
陸子虞極其渴望的抬頭,「真的嗎?可他們都嘲笑我,說我沒有爸爸,說我是怪胎,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我不是怪胎,可我真的沒有爸爸。」
尚舞眼底有晶瑩的淚花在打轉,「乖,他們是壞孩子,下次媽媽同爸爸一起去接你放學。」
陸子虞擦了擦尚舞臉上的淚痕,天真的問道:「真的嗎?我喜歡上次的陸叔叔,他能做我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