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殘酷真相
第八十七章 殘酷真相
上官翊的手臂搭在未婚妻的肩膀上,示意她面對陸一游的時候也不要太慌張了。
「一游,你別這樣,嚇到她了。」
陸一游沒再說話,高瘦的身段往庭院那方走去。
照理說上官翊是他的多年老同學,離別時應該打個招呼,可他卻隻字不言。
直到聽見陸一游的豪車開走的聲音,上官翊這才說道:「盈盈,你這個閨蜜真是來頭不小,照他的性子來說,如果知道有人騙他,甚至,還跟其他的男人傳出艷照,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張盈盈見陸一游一走,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她嗔道:「這陸一游不是說了自己不會放過尚舞嗎?」
上官翊看著自己未婚妻吹鼻子瞪眼的可愛模樣不僅笑道:「你啊,怎麼可能懂陸一游呢?你看得到他的糾結與難受嗎?他如果真能狠得下心來報復,就不會口頭上說出來了。」
陸一游這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會靠說。
「他如果真不想放過尚舞,今夜就不會把她送回這裡了,更不會如此小心翼翼動作細膩的將她抱去客房。你看到他剛剛憋氣輕輕走路的樣子了嗎?像是生怕吵醒了自己懷中的寶貝一樣。」
張盈盈貪玩好動,有時候在庭院的鞦韆上都能睡著。
他熟悉極了這種動作了。
每次張盈盈睡在鞦韆上,他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然後腳步輕輕的將她安放在寬大的床上,生怕她睡得不好,或是動靜太大驚擾了她。
上官翊帶著一絲寵溺的笑容耐心的為張盈盈講解道。
生怕她的小腦袋想不清楚事情。
這番溫馨的一幕別剛剛口渴醒了的尚舞給偷看光了。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上官先生了吧?」
她一點都不拘泥的朝兩人走了過去,客廳的桌上放了個玻璃水壺,她從餐櫃里翻了個嶄新的杯子,一邊倒水一邊朝多年未見的閨蜜眨巴著眼睛。
張盈盈像個小孩一般的雀躍,一蹦一跳的過去擁抱這個三年未見的老朋友。
尚舞被她這麼一撞,手中的水杯都晃了晃,她朝上官翊使了個眼色。
那神情像是在說:瞧!你的未婚妻就是如此的莽撞。
張盈盈埋頭在她的頸項之中,嘴巴呈委屈的狀態憋著,眼底還甚是紅潤。
「尚舞,我好想你,前兩年真的好想你,要不是每個月給你快遞中藥過去我真是不敢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活在跟我同一個世界里,最近一年每次都可以在雜誌上看到大篇幅關於你的報道,我都懷疑你只活在雜誌的封面裡。」
這三年來,朋友之間的思念也是甚濃。
尚舞喝一口水之後左手拿著水杯,右手拍了拍張盈盈的肩膀,「我現在不是活生生的在你眼前了嗎?」
張盈盈依舊癟嘴,「你才不是活生生呢,你是被陸大少折磨到半死才送回來的!」
「噗!」
尚舞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她無奈又尷尬的看了一眼上官翊,聳了聳肩膀。
「盈盈,看來三年來,你倒是一點都沒改啊,說話,依舊,如此的.……」
上官翊與尚舞眼神對視之後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我要不要先叫廚房去安排一下宵夜然後消失一會兒,以便你們現在姐妹情深。」
張盈盈回頭看了他一眼,「趕緊去。」
說罷,就見上官翊聳聳肩膀,轉身離開。
張盈盈拉著尚舞往沙發那邊坐,動作很大,差點扯掉她身上披著的Gucci西裝外套。
尚舞坐下之後環顧了一下整個小型別墅的裝潢,雖然沒有她之前住過的別墅大,但是足夠的溫馨。
「怎麼你們府上還有晚上吃宵夜的習慣啊?」
她已經忘了上次吃宵夜是什麼時候了,不是生活習慣,也不是為了美容健身,而是她的工作有多有雜亂,往往等她忙完的時候已經一身疲軟,只想洗個澡了睡上一覺。
有時候真的太累了,她連澡了來不及洗,就靠在酒店的沙發上睡著了。
張盈盈害羞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的要求啦!我想吃嘛!」
她愛吃尚舞是早就知道了的,「那每天晚上你一個人吃啊?」
「當然不啊,以前是這樣的,但是後來我覺得一個吃簡直太無聊了,強行的拉著他陪我一起吃。」
等她說完,尚舞只覺得冷冷的狗糧往臉上胡亂的拍。
尚舞輕笑著往沙發上一趟,扭了扭脖子,全身僵硬到不行。
張盈盈喝了一口茶,小心翼翼的說道,「醫院那邊的趙醫生你聯繫上了嗎?」
趙醫生,當年負責尚耀龍手術的主要醫生,手術室中發生的事情,想必他再清楚不過了。
尚舞點頭,「嗯,已經聯繫上了。我派了人去審問,我自己不行,人家一看見我是個弱女子,能從實招來嘛?」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其實這件事情,多差只是為了確認,這其中的蹊蹺,她已經可以猜到一個半數。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當初程詩曼要跟進來插一腳,這一腳又是這麼的關鍵。
「尚舞啊,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張盈盈有些為難的眨了眨眼眸。
她確實是吃的下東西,但是她瞞不住事情啊。
尚舞給了她一個游話趕緊說的眼神,她的話匣子就迅速的被打開了。
這些天她沒說都感覺十分的愧對於尚舞呢!
「上官翊有個律師事務所,裡面有個老律師,今年因為貪污受賄被抓緊局裡去了,聽說搜繳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份遺囑。巧的是這份遺囑正是你爸爸尚耀龍立下的,遺囑的內容上寫是,他如果有一天醒不來了,他的所有財產都交給他的原配妻子唐茹雲!」
張盈盈硬生生的一口氣把這段話說完。
便緊張的盯著尚舞了。
沉默,寧靜。
可怕的呼吸聲在空氣中流動著。
張盈盈想起小學課本學得那句話,針掉在地上你別說能聽見了,你都能感知到它掉在哪裡了。
良久之後,尚舞才面無表情的開口,「這份遺囑的可信性是多少。」
「事務所……那邊留了個心做了份鑒定.……這份遺囑是你爸爸本人親手所寫,字體的相似度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那這麼說,當年的那份遺囑,是程曼嬌偽造的,然後她私自侵吞了所有的財產?」
張盈盈情緒複雜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尚舞的媽媽走得早,也知道她媽媽當初走得多麼的不情願,所以提及這段往事,她總是怕尚舞會傷心難過。
還有就是上官翊一直交代她,這件事情最好的做足了心理準備再告訴尚舞。
因為這件事情關係的人太多了,這期間所包含的仇恨與爭奪也太多了。
尚舞苦澀的扯開一個笑容,竟然比哭還要難看。
隨後幾滴眼淚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的從奪眶而出。
她不想哭,可是讓她流淚的事情太多了。
尚舞淚眼模糊的看向張盈盈,像是對她作保證一樣,「盈盈,這是我最後一次流淚了。」
她努力的平穩住情緒。
半晌之後,「能不能把那份遺囑跟鑒定單交給我。」
「這個沒問題,翊他有好好的保管著,只等你開口要。」
張盈盈看著她如此受傷的樣子,有些愧疚:「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明明上官翊跟我說了不要太倉促的告訴你,看你如此難受,我心裡也不好過。」
說罷,她一把抱住淚眼婆娑的尚舞,想給她一些安慰。
在感知到溫暖的懷抱之後,尚舞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盈盈,我這麼多年,一直叫那個人媽媽,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我誠心的對她,她就會對我好了,但後來我發現她根本沒有正眼看過我,哪怕是一眼。她只希望我爸死了,然後接手他所有的財產,她偽造這份遺囑別有用心,我爸當年的車禍也出得蹊蹺。我從沒懷疑過其他的人,我以為人的心至少不會複雜到那個地步,但是以前的我錯了。」
她從張盈盈中的懷抱裡面抬頭,眼神堅定,「我錯的太離譜了,你心如明鏡不代表別人心似皎月。謝謝你,我一回國就送了我一份大禮,讓我不再蒙於鼓裡。」
「尚舞.……」盈盈的眼裡滿是心疼,人這一生註定不會過的太平坦。
張盈盈在大學那會遇到渣男,相約去水市旅遊,渣男卻想趁著水市人生地不熟強行跟她發生關係然後再將她轉手於其他男人。
那一夜她心驚肉跳,被蒙著眼罩聽著旁邊三五個男人粗狂的討論如何享用她。
她本來已經準備放棄一切了,水市江多,如果這些噁心的男人探討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她就隨便選擇一條江跳下去算了。
但是上官翊出現了。
他讓她相信,人生不單單隻有眼前的痛苦,還有被救當下的欣喜。
總有個人來救苦難當下的尚舞,她不擔心。
溫情流動之中,尚舞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是她派的人手去逼問的回執電話。
那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尚小姐!剛剛姓趙的把一切都坦白了!那個叫什麼程詩曼的是程曼嬌的侄女,當年程曼嬌跟尚飛歌她們一行人指使胡蝶黨的人殺你父親,並透露過,你父親知道當年車禍那件事是她們一手策劃的,醒來的話對她們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