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代價
第七十章 代價
陸山河的老式別墅外,尚飛舞沿著山體公路一路的狂奔。
這樣看來,尚父的手術肯定是沒有希望了,她現在只想狂奔去醫院看看爸爸。
陸一游迅速的從別墅中趕出來,卻不見尚飛舞的身影,這麼一點時間,能跑到哪裡去?
他隱隱有些擔心。
謝叔在車子裡面打著盹,問他,也不知情。
陸一游的手心緊了一緊,上了車,吩咐道,「飛舞她跑出來了,這附近偏的很,魚龍混雜,她也不識路,還不知道往哪兒跑了,趕緊到處找找。」
謝叔得令之後,猛踩油門,加大馬力,繞著山體公路轉啊轉,卻始終沒有看到夫人的身影。
一向淡定的陸一游額頭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弄得謝叔都有些慌張了起來,「這,陸總,夫人她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陸一游聽到這話之後更加的心煩意亂,相較之下,最有發言權的人已經默許了不進行手術,此刻的尚飛舞肯定心思亂如麻。
她那麼期待父親的蘇醒,甚至在得知他會幫她的時候還那麼開心毫無防備的笑著。
如今……
陸一游最怕的是,她會想不開。
這別墅前山後海,想不開的話,歸路很多。
甚至是縱身一躍,山和海處處都危險。
他越想越慌,「謝叔,聯繫警署。讓他們派人來臨海別墅找人。」
謝叔也不敢多話,拿出手機就打給了A市的警署。
「是這樣的,我們希望您來A市臨海別墅這邊找找人。」
「找人?失聯時間夠二十四小時了嗎?」
謝叔語氣有些為難,「不,不夠。」
「那等著吧。」
對方的語氣很是不屑,像這種隨便報警的人多了去了,特別是這種找人的,吵個架鬧個矛盾就到處跑的也不在少數,要是每個人打電話來讓他們去找,天底下還沒有那麼多的警力呢!
陸一游冷著一張臉,「電話給我。」
他把手機放在膚色通透的耳邊,鼻尖聳動了一下,「等著?我半個小時之類沒有看到我滿意的警力出現在臨海別墅,要是她有什麼事,我一鍋端了你們警署!」
二十分鐘后。
臨海別墅的附近繞了滿山的A市警署的人。
小半個山頭都像是被統一的制服包住了一樣。
陸一游沉著一張冷臉,面無表情的看著A市警署的頭頭,傅永勛。
他的表情此刻顯得有些暴戾,「找,在這山頭跟后海的地方,一寸地方都不放過。」
陸一游一聲令下,其他的人全都各司其職,往各個方向有序的散去。
傅永勛看著陸一游一張如此嚴肅的臉,心裡難免有些不好過。
這A市首富現在都不好過了,誰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
謝叔匆匆掛了電話之後趕了過來,語氣極其的小心,「少爺,這少奶奶的電話已經提示關機了!」
陸一游的心一緊,腦海中又盤旋起她失落絕望的背影,當時他就該衝出來拉住她的!
為什麼放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他俊顏上滿是懊惱,隱忍著不停的擺頭,就連呼吸,都比平時快了一秒。
謝叔也是焦頭爛額,這一會兒的時間,少奶奶能跑到哪裡去呢?
傅永勛看著他們兩人的模樣,這還好來得及時,要不然的話,搞不好就拿A市的警署開刀了,到時候怎麼丟飯碗的都不知道。
一般這種時候,他們都會穩住家屬的情緒的,「陸先生,您先不要急,才不見一會兒應該不要緊的,這麼多警力,沒問題的。」
陸一游腥紅的墨眸懷著一絲疑惑看向方才發言的傅永勛,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傅永勛點頭,「這個,陸總,您現在給共同的朋友打打電話之類的,萬一不是失蹤在這附近了是被人接走了呢?」
陸一游如同被點醒了一般,立馬給她的閨蜜張盈盈打電話,對方除了說沒看到飛舞之外,陸一游似乎還聽到自己朋友的聲音了……
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痛的太陽穴,一定是太久緊張了的錯覺。
他那個朋友現在據說還停留在水市,過兩天才會到A市來。
再說了,到了A市應該也不會認識張盈盈,兩個人的圈子根本不同,沒有認識的可能。
隨即,他很快的將電話打給了醫院,現在尚飛舞最想看到的人肯定是她爸爸。
但是,不例外的,醫院也說沒看到過她的人。
陸一游綳著的心疲軟了起來。
除了這兩處,他毫無頭緒。
書苑路,是從臨海別墅開出來之後的唯一一條道路。
程詩曼開著賓利慕尚系列的豪車,車速很快,跟她溫婉的面容不同的事,她這個人喜歡刺激的感覺。
尚飛舞坐在副駕駛上感覺胸口一整翻騰。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她不解的看著程詩曼。
她從臨海別墅跑出來之後,程詩曼的賓利慕尚像約好了一樣的停在附近。
她們兩人之間,本來該是避諱的,但程詩曼說,她有辦法讓她心想的事情如願。
她就疑惑參半的上了車。
這車很熟悉,她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這車,是陸一游的吧?」
程詩曼不動聲色的勾了勾美艷的唇角,「嗯,不過現在是我的了。」
她轉頭,看向尚飛舞,「你不知道嗎?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我的。」
尚飛舞看像她得意的神情,像是吃了一直蒼蠅一般難受。
她強撐住最後一絲理智問道,「他不是說已經和你了結了嗎?那艘遊艇。」
程詩曼精緻瓷白的雙手握著方向盤,臉上露出一個莞爾的笑容,像是聽到天大的玩笑一樣,「哈哈,你信啦?他啊,總是這樣的,我最近太忙了,都沒有什麼事情去陪他,然後他就生氣啦,氣話而已咯,你想想他要是真想和我了斷啊,何必送我遊艇呢?他堂堂A市首富,難不成我還能纏著他不成。」
尚飛舞木訥的望著前方擁擠的公路,來往的車輛。
心,像是被鈍器劃了一下,沒流出血卻鈍疼的很。
她覺得自己應該相信陸一游的話,但是她沒法不認清眼前的現實。
程詩曼輕瞟了她一眼,得意的笑容被收斂了進去,紅燈處,她藉此時間拿出真皮座駕旁的精緻鏡子。
從裡面窺探著自己傾國傾城的臉龐,那姿勢,炫耀的很。
燈閃了,她放下鏡子,繼續手握方向盤,依然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副《睡鶴》啊,我早年還沒出過之前很是喜歡,他甚至都出一億從白知恩老先生那裡買了。」
程詩曼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你運氣可真好呢?」
潛台詞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要不是因為老娘你如今能見到那副畫的真跡嗎?
如果說之前尚飛舞是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那聽到這句話之後,她是像吃了一隻活蒼蠅一樣難受。
胸口煩悶,呼不上氣。
她想嘲笑自己的天真,以前,多少人曾在她面前不經意的透露過,陸一游是如何如何的在意程詩曼,她卻仍然不肯相信。
甚至在聽到陸一遊說他和程詩曼已經了斷了的時候,還那麼開心那麼天真的以為以後從起郎情妾意了。
這一切的打臉來得太快,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程詩曼露出可憐的眼神看著她,「真可憐,得不到愛情,至少你不能失去爸爸吧?」
尚飛舞低著頭焦慮的來回搓著兩隻手,身上昂貴的禮服有些諷刺。
她開口,聲音有些顫:「你說,你有辦法?」
「我肯定有啊,既然能叫你出來,我就已經手握把柄了。」
「真的?」
「有假的不成?」
尚飛舞看著她篤定的眼神,追問道,「那代價呢?」
像程詩曼這種眼底都透著精光的人,或許被她美色迷糊的男人看不出,但尚飛舞,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離開陸一游。」
「哼……」尚飛舞絕望著一張渙散的臉,面無表情的笑了出來,「離開?你又何必用的上這一招呢?」
從賓利到遊艇,到國畫。
只要程詩曼想要的,陸一游不都是會一一的給她嗎?
她程詩曼想讓她走,不也就是說一句話的事情嗎?
程詩曼一眼就洞悉她心中所想,打斷道:「我讓你離開陸一游,是讓你從法定意義上,同時也是從陸山河的眼中。」
「陸山河?」尚飛舞蹙起秀氣的眉頭。
「嗯,陸山河,你也知道,陸一游當初娶你是因為爺爺的關係,陸山河選定了你,當時的情況,一游他也不好拒絕。」
「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隨便跟誰拍拍床照,這照片到了陸山河那裡,不是自然把你從他們家媳婦中開除了嗎?」
「床照?」尚飛舞不可思議:「你在說什麼?」
她難以置信,跟另一個人上床,這代價如此之大又不合乎情理。
程詩曼放慢了車速,此時正是好好談判的時候。
她聳肩,有些不屑,「既然你自詡潔身自好,那就不用真實的上床,就拍一些以假亂真的圖片,記住,一定要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