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番外(二)
番外二
苦苦尋遍愛琴海岸的月神阿爾忒彌斯(刁松雨),終於找到了鍾涵菡的第二世。
不枉她白天漫山遍野地跑,借著狩獵的幌子尋人,晚上在天上值夜班也毫不鬆懈地盯著大地的一舉一動。
終於,在刁松雨日夜兼程的的盯梢之下,發現了阿伽門農的女兒——伊菲革涅亞,就是鍾涵菡的第二世!
向來公私分明的刁松雨,這回也顧不上那麼多,借著自己目前月神阿爾忒彌斯的身份,「作威作福」起來。
前些日子,阿伽門農打到一頭牝鹿,而此鹿正是阿爾忒彌斯最喜歡的寵物。
於是新賬舊賬一起算,刁松雨發威,將風向改為了逆風,將阿伽門農的希臘聯軍全封鎖在了港口,並降下神諭:「要想順利出航,必須拿阿伽門農的女兒來換。」
阿伽門農會錯了意,以為是要拿女兒來做人肉獻祭。
三軍在前,不可不發。
阿伽門農只好咬著牙,騙自己的妻子,說大英雄阿喀琉斯天真不願出征,除非把他們的女兒伊菲革涅亞嫁給他,如此想騙來自己的女兒。
莫名被CUE的阿喀琉斯,此時正毫不知情地在營帳內,與酒神狄俄尼索斯(安易)把酒言歡。不錯,阿喀琉斯是辛浩言在這個遊戲世界的第二世。
「為什麼你釀的酒這麼好喝?」
辛浩言吧咂著嘴,體會著口中妙不可言的回甘,登時以往喝的酒全成了臭不可聞的馬尿。
「因為我釀酒的葡萄藤,是你變的啊!」
而聽不明白話中含義的辛浩言,只當這是安易的調侃,便哈哈大笑了幾聲,並不放在心上。
安易舉著銀酒杯,望進杯中,映著他柔美而頗有些傷感的臉。
辛浩言的第一世,是美少年安珀羅斯。
一次狩獵中,他被發怒的公牛掀翻在地,便溘然長辭。眾神為了安慰狄俄尼索斯(安易),便將安珀羅斯變成了一根葡萄藤。自那以後,狄俄尼索斯便利用這根葡萄藤長出的飽滿的葡萄,釀出了至香至純的葡萄酒。
只是之後這每一口,都如飲其骨血。
辛浩言雖沒有了前世記憶,卻對抱著一大罈子葡萄酒來的狄俄尼索斯(安易)一見傾心。二人在帳中你一杯,我一杯,在酒精的催化下,成為了無所不談的摯(基)友。
當然,不管轉世幾回,都一如既往耿直傻缺的辛浩言,自然是沒能認出安易酒神的身份。只把他當做前來投奔的比女人還妖上幾分的美少年。為防止軍隊中其他人對安易圖謀不軌,便頗有私心地、悄悄將他藏在自己的帳中。
如此夜夜笙歌了幾晚,直到天降「丈母娘」和「未婚妻」……
「女婿誒!」
「哈?!您哪位?」
「夫君!」
「哈?!你又是誰?」
辛浩言一臉懵逼地看著來帳前投奔自己的一臉嬌羞的鐘涵菡和她竊笑不已的母親。貴為十二主神之一的安易,此時也摸不清頭腦。
「夫君,不是你說要娶阿伽門農的女兒,才肯出征的嘛?我雖為女兒身,也是深明其中大義的,自然會捨棄小我,成全大局。」
成為伊菲革涅亞的鐘涵菡不僅丟了上一世的記憶,順帶著她的大嗓門也一併丟到了愛琴海。舉手投足之間,嬌媚之態畢現。
整個人溫柔賢惠地連安易都有些不習慣,紅酒在酒杯中晃蕩著,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阿伽門農的女兒了?!你、你們別是來賴上我的吧?」
辛浩言一聽是那個老奸巨猾阿伽門農的女兒,遲鈍如他都聞到了陰謀的味道,死活不往陷阱里跳。
「誒,阿喀琉斯,你可是鼎鼎大名的英雄,怎麼能作出如此出爾反爾之事?這事要是傳出去,不是要污了我女兒的名節嗎?」
未來丈母娘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老娘都送上門了,你踏馬竟然敢拒絕?!是我長得不夠好看還是不夠溫柔賢淑?!」
鍾涵菡一掌排山倒海拍上桌子,一條腿就這麼蹬上桌面,桌面上的餐具酒具皆是被震得狼藉一片。
哪怕現在是大英雄阿喀琉斯的辛浩言,也沒見過這場面,嚇得肝顫。
看到鍾涵菡彪悍的本體畢現,安易這才覺得通體舒暢起來。
雙方正僵持不下,一個忠心老僕這才把阿伽門農的計謀說出來。
辛浩言和鍾涵菡才知道所謂的「嫁女兒」不過是阿伽門農的權宜之計,他的最終目的是要將伊菲革涅亞獻祭給月神阿爾忒彌斯。
知道真相的母女倆抱作一團,泣不成聲,哭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連剛才忙著撇清關係的辛浩言也為之動容。
阿喀琉斯此時也兩頭為難了起來。
一方面不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無辜女子去送死而坐視不管,另一方面,如果幹涉,又意味著惹怒月神,怕對此次行軍有不利影響。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酒神安易,實在不相信身為月神的刁松雨會提出人體獻祭這種血腥的事情來,於是匆匆出了營帳,便往奧林匹斯山上趕去。
回到奧林匹斯山的酒神狄奧尼索斯(安易),拉著月神阿爾忒彌斯(刁松雨)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刁松雨聽完,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瓜子。
她之前讓阿伽門農拿女兒來交換,竟然被他理解成為拿女兒活體獻祭……
這回她捅的簍子可大了……
如果因為自己而讓鍾涵菡成為了祭品,那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當前的解決辦法,好像只有讓阿喀琉斯站出來反對讓伊菲革涅亞活體祭祀。
可阿喀琉斯能光明正大反對的理由,似乎就只有伊菲革涅亞是他的妻子這個借口……
刁松雨和安易陷入沉默,想象了一下辛浩言摟著鍾涵菡恩恩愛愛的場景……
「不行!我反對這門親事!」X2
月神和酒神不約而同地激動地搖了搖頭。
第二日,伊菲革涅亞被阿伽門農的士兵押上了獻祭台,而被酒神狄奧尼索斯灌了一夜
酒的阿喀琉斯則仍毫不察覺地在營帳里昏昏沉睡。
「敬愛的阿爾忒彌斯,我曾發誓保持終身貞潔,做您最虔誠的信徒,誓死追隨於您,難道您要對您最虔誠的信徒下手嗎?」
死到臨頭的鐘涵菡在祭台上哭得傷心欲絕,哭聲撼天動地,讓奧林匹斯山都為之一顫。
劊子手被震得耳膜生疼,當即舉劍要解決這個噪音發生器。
卻見白光一閃,被縛的伊菲革涅亞竟然轉眼間變成了一頭鹿。
這頭鹿替伊菲革涅亞完成了獻祭。
順風起兮,希臘聯軍即刻順利地駛出了港灣。
而被替換下來的伊菲革涅亞,則被阿爾忒彌斯安排在了黑海岸邊的陶立克,讓她在月神神廟裡,成為了其專屬祭司。
後人常說陶立克的阿爾忒彌斯神廟有求必應,月神常常顯靈。其實,不過是刁松雨常常往那兒跑,喜歡和鍾涵菡呆一塊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