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整蠱計劃
刁松雨一早來到辦公室,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包裹。
寄件人那欄寫著——冷冷的冰雨。
這什麼爛俗的名字?
刁松雨翻了個厭惡至極的白眼,拿著包裹就要扔進垃圾桶。
但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身掃了眼辦公室門外的幾名男同事。
他們不是正在辦公室里啃著蔥油大餅,就是對著自己桌上的手辦傾訴一夜未見的思念之情。
這麼油膩的名字……不會是運營部的那些宅男送的吧?
刁松雨最終還是沒忍住,拆開了包裹。
裡面是一支襪泥碼限量版口紅,還是大熱的豆沙色。
論愛美之心,刁松雨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刁松雨看到這隻她心心念念但就是斷貨的口紅,眉眼有了些許喜色,拿在手中,不停把膏體旋出來又旋迴去地把玩著。
……
早上的商談會議結束后,摸魚群又炸開了:
「今天會議室什麼毛病啊?投影儀壞了就算了,馬克筆還全部失蹤了,連白板都用不了……」
「是啊,我都快嚇尿了,合作方的臉色都快綠了!」
「刁主管不愧是大風大浪走過來的!就這樣還能完美救場!」
「今天我們家松雨女神帥呆了!!」
「她居然能想到用一隻口紅當馬克筆,把所有PPT內容簡明扼要地闡述出來,還完全脫稿……」
「你知道嗎?那隻口紅可是襪泥碼一百周年限量版啊,還是我最愛的豆沙色啊啊啊啊啊!!!死貴死貴的那種!!!」
「切,少誇張,女人一支口紅不就撐死兩三百塊嗎?」
「那隻在黑市上已經炒到能抵你一個多月工資了!」
「我擦……」
「連心愛的口紅都能隨意揮霍,刁主管不愧是干大事的人!」
「我宣布,從今天起,我也是刁主管粉絲後援團的一員了!」
「加我一個!」
「還有我!我愛刁松雨!」
「喂,我昨天瘋狂為她打CALL的時候,你們反應還那麼冷淡呢!現在突然轉性了?」
「真香!」
「真香!」
陸文君刷著摸魚群里的消息,懊惱地差點把腦袋上的銀白假髮摘下來。
是的,她今天又打扮成保潔員來陸氏集團了。
她可是為了替「未來嫂子」出口惡氣,特地來整蠱刁松雨來的。
那個口紅包裹就是她費了不少心思送給刁松雨的「一點心意」。
「冷冷的冰雨」一名就是她最由衷的希冀——讓刁松雨早點涼涼。
她在美妝博主圈裡混了這麼久,哪個廠專門生產高仿A貨,哪家店從哪兒進的原料,她通通知道。
為了整蠱刁松雨,她不惜重金借用一家代工廠,打造了只屬於刁松雨的頂級A貨襪泥碼,當然,她在裡面加了點能讓人嘴唇紅腫潰爛的料。
只是沒想到,刁松雨居然能頂住這麼大的口紅誘惑,把它當成馬克筆給霍霍了!
一個敢霍霍口紅的女人,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背地裡不知道給大哥和大嫂使了多少絆子呢!
哼,沒關係,一招不成,她還有PlanB!
…………
午餐時間。
刁松雨照例來到茶水間取她放在冰箱里保鮮的沙拉。
她打開冰箱門,發現自己的沙拉盒子上放著一個抹茶杯子蛋糕,蛋糕的包裝紙上還貼著便簽紙,紙上寫著「For松雨」。
刁松雨皺了皺眉。
這不會又是「冷冷的冰雨」搞的吧?
嫌惡地用食指推開抹茶杯子蛋糕,抽出了她下層的沙拉盒子,回到了辦公室。
刁松雨打開沙拉盒,眯起了眼睛。
淋在她沙拉上的千島醬多擠了一道。
素來她的沙拉里只會從左到右擠兩道細長的千島醬,而今天變成了三道,其中一道又粗又與其中兩道毫不平行,明顯是後來加上去的。
誰會特地給她的沙拉加醬?
越想越詭異,腦中浮現滿臉橫肉的猥瑣男悄悄地在她的餐盒裡擠了一道混了他口水的醬汁……
刁松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沙拉連同餐盒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點了一份低卡的三明治外賣。
……
午休時候,刁松雨照例去了趟洗手間。
突然聽見洗手間外傳來人事主管的聲音:「阿姨,今天電梯口太髒了還都是水,您先去電梯口拖乾淨吧!快點,別讓同事們滑到了!」
刁松雨在洗手間內默默點頭贊同。
今天是換了一個新保潔員吧,衛生做得太不幹凈了,她辦公室今天就全是髒兮兮的污水痕迹。
在刁松雨五穀輪迴之後,卻發現隔間的門被鎖住了。
刁這才驚覺今天這一系列事情並不簡單。
目前的情況很緊急,這個點大部分的人都在睡午覺,大聲呼喚未必奏效,而且即使奏效,也容易讓她的威嚴掃地,是為下策。
打電話讓一個女同事進來?
她手機里的同時號碼只有鍾涵菡,而她和鍾涵菡自上回天台爭吵,已經冷戰好多天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不就是個女廁隔間么?
還好她今天穿的闊腿褲……
刁松雨把高跟鞋一脫,站在馬桶蓋上,雙手撐住上方的一塊隔板,手臂一使力,做了個完美的引體向上。
接著順利把一條腿跨出去,最後輕鬆地來了個燕式平衡落地。
隔間外的門把手出插著一根拖把。
刁松雨抽出拖把,順利從外面開了門,重新穿上了鞋子,掏出包里的防狼噴霧,躲在女廁盡頭的雜物間里等候著兇手的現身。
一陣匆忙的高跟鞋聲響起,鍾涵菡弓起身子十萬火急地跑了進來。
刁松雨瞳孔一縮,鍾涵菡?
但下一秒鐘涵菡衝進了剛才刁松雨呆的那間隔間里,關上門就是一陣稀里嘩啦。
刁松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捏住鼻子憋了一口氣。
……
午休時間。
陸文君一直在女廁所的雜物間里守株待兔。
直到等到刁松雨來進了女洗手間。
陸文君忍不住笑起來,配合著臉上的老年特效妝,倍顯猙獰。
中午吃了加了瀉藥的沙拉和蛋糕,虧刁松雨還能忍到現在才發作!
身體素質可以嘛!
不過折磨才剛剛開始!
陸文君拿起一根拖把神不知鬼不覺地插入門把手內,成功將刁松雨反鎖在了隔間內。
盛了一大桶的水,剛吃力地提起來來,就被門外的一個人事主管叫住:「阿姨,今天電梯口太髒了還都是水,您先去電梯口拖乾淨吧!快點,別讓同事們滑到了!」
陸文君只好暫停了整人計劃,拿了水桶和另一根拖把去電梯口打掃。
反正這瀉藥夠刁松雨拉好一陣了,說不定等她回洗手間,刁松雨還不知道自己被反鎖在裡面了!
陸文君為了整蠱刁松雨也真是不容易。
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陸文君哪裡幹得了這些粗活,連拖地都不知道擰乾拖把,結果都是越拖越臟,越拖越濕,還被人事主管批了一通。
最後還是人事主管善的后,並讓她明天不用再來上班了。
她陸文君可是求之不得。
等陸文君拖著水桶和濕漉漉的拖把回到女洗手間的時候,她發現插在門把手上的拖把不知道何時掉在了地上。
陸文君緊張地貼著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見裡面翻江倒海的的動靜,這才放了心。
終於忍不住發出尖銳的笑聲,同時把落在地上的拖把重新插進隔間的門把手上。
「我這瀉藥效果不錯吧!剛才想給你一桶水,沒想到被叫去打掃電梯口,回來都遲了二十分鐘了,你還瀉著呢哈哈哈哈……」
說罷提著那桶髒水,踮起腳就從隔間上方倒去。
「啊啊啊啊啊!你是誰啊!為什麼要害我!??」
幾聲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回蕩在女廁里。
「誒,這聲音……鍾涵菡?!糟了!」
陸文君愣在當場。
下一秒,她被防狼噴霧劑噴了個滿頭滿臉、吱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