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這樣?
天千夜臉色蒼白地跪倒在地,手抓緊心口處的衣襟,心口的劇痛源源不斷,他呼吸得更困難了。“呃!”他痛苦地呻吟一聲,體力不支,身體就要斜倒在地上。
可是他沒有倒在地上,反而被不知何時醒來的紫琉璃抱在了懷裏。
“喂,天千夜,你沒事吧?”
天千夜畏在她懷裏,抬起眼眸凝望著她,流動著溫柔,輕問:“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就在你跪倒在地上的時候。”紫琉璃輕輕回答,眼神卻在避開他的注目。明知道他的溫柔是假的,但心裏還是出現了莫名其妙的感覺。
“呃。”天千夜閉起眼痛苦地喘氣,額頭兩際已流下冷汗。
“天千夜,你怎麽了?”紫琉璃看到他好像忍受著極大的痛楚,及他嘴唇駭人的紫色,不禁擔心他。
“叫,叫……門溫……”他斷斷續續地道完,便暈倒在她的懷裏。
紫琉璃嚇得睜大雙眼,“天千夜!”
紫琉璃望著眼前緊閉的門,想到剛才為天千夜擔心,她眼裏蒙上了一絲困惑。
那個邪惡冷漠的天千夜,她為什麽會擔心他呢?到底是為什麽?
紫琉反複地問自己,卻依舊沒有答案。
水閣內。
天嫣然憂心忡忡地看著床上昏迷的天千夜,“門溫,哥怎麽還沒醒?你可不可以再輸點真氣給哥,好讓他能快點醒來。”
西門溫搖頭道:“小姐,這行不通的。爺曾告訴屬下,體質過弱或心脈受損之人萬萬不可對之強輸真氣,否則那人會承受不住而亡。何況爺患有心疾……”
“該怎麽辦?哥的心疾多年不曾發作了,幾乎讓我以為哥的病已經好了,難道優曇花的藥性失效了嗎?”天嫣然看著臉色蒼白,唇色淡紫的天千夜,心裏一陣酸楚,頓時紅了雙眼。身為藥王的後代,她卻對醫學一竅不通!曾經,很努力地看醫書,學醫理,卻還是什麽也沒學到,她連門溫綠衣都比不上,她這輩子永遠當不成大夫,也無法該怎麽治哥的病了。
“醫書上有道,心疾之人最忌情緒激動,是不是紫琉璃說了什麽才讓爺犯病了?”西門溫低下頭猜道。
冷綠衣開口了,“剛才房內隻有紫琉璃和爺,自從紫琉璃來了之後,爺似乎變得易怒了。”
“一定是她!”天嫣然氣怒地道,眼神冰冷地打開門走出水閣。
聽見開門了,紫琉璃將注視遠處的目光移向水閣前。
“紫琉璃,你對我哥做了什麽?”天嫣然站在她麵前冷冷地問。
紫琉璃對她前後態度相差甚大,當場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反問她:“天小姐,我能對你哥做什麽呢?”
“你,你還裝蒜!”天嫣然盯著她,差點氣得說不話來,“一定是你對我哥說了些難聽的話,我哥的病才會發作!”
“病?竟然有病就要治,何必留著害自己又害別人!”
“你!”天嫣然自認先前對紫琉璃算是友善的了,但現在看她如此冷漠的態度,令她非常氣憤也非常後悔曾經替她求情,想都不想,揚手就甩她一巴掌。
紫琉璃似乎早料到她一招,她迅速抓住天嫣然的手腕,清冷的眸子盯著她冷冷地道:“天小姐,我現在就向你說清楚,我沒有對你哥做什麽,而你哥對我做了什麽,這些我無可奈何!但是,如果不是我,那麽天千夜病發身亡就沒人知道了!”語畢,她甩開天嫣然的手腕。
天嫣然冷哼一聲,道:“這麽說,我們還得感謝你不成?”
“你要替天千夜感謝也行,像他這種人,感謝絕不可能從他口中說出!”
“紫琉璃,你也好不到那裏去!一個陰毒狡詐的人的女兒能好到哪裏去呢!”
紫琉璃充滿寒氣的眼眸射向一臉嘲諷的天嫣然,不著聲地揚起手就要往她臉掌下。
“住手!”冷綠衣抓住紫琉璃的手腕,冷冷地看著她“你當這裏是紫府嗎?竟敢隨便動手打主人!”
“啪!”天嫣然甩了紫琉璃一巴掌,她得意地睨著她,“真以為我哥會把你當成他的女人嗎?你一天在神醫閣,就沒有選擇的權力,你,隻有被打的份!我哥說得沒錯,你紫府裏沒有一個好人,你該死,你爹更該死!虧我還想為你求情,是我看錯了你!”
紫琉璃挨了一巴掌,頭微偏,聽到天嫣然說的話,清冷的眸子不由地更冰寒,這麽說,無論她順從他也好,忤逆他也罷,紫府都注定滅亡嗎?他竟然不守信用?
“綠衣,把她放開。”
冷綠衣放開紫琉離的手。
天嫣然向紫琉璃走近一步,冷冷地道:“你走!不要再留在神醫閣了!”她不能再留紫琉璃在神醫閣了,她不能讓哥就這樣陷下去!
紫琉璃轉過臉看著天嫣然,語氣又冷又平靜,“我還不能走!”她要留下來問清楚他是否真打算毀了紫府,如果真是那樣,那麽她先下手為強,先殺了他!
“你不走?”天嫣然沒想到紫琉璃會這麽說,“你不回去通風報信,是想死在神醫閣嗎?”
“我說不想死,你們會放過我嗎?哼,明顯不會,竟然是這樣,我又何必再回去。”
“你!你不走!也得走!”天嫣然氣急敗壞,推了紫琉璃一把。
“嫣然,住手!”
一聲虛弱的嗓音透出威嚴。
冷綠衣,西門溫和天嫣然大驚,紛紛回頭。
“哥!”
“爺!”
除了紫琉璃一人站在門外,其餘三人已經走向天千夜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