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到了極限
「這是什麼?」老闆蹙眉,在黑暗之中,他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人手上的東西。
他沒有將臉靠近去問,潛意識裡他還是警惕性很高的,就怕有什麼危險。人在絕境之下,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他不能低估任何一個力量。
很可能一個小的疏忽就會喪命,當初,他不就是靠著這股子狠勁兒在坐穩了今天的位置嗎?
同樣的事情,他是不會允許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他不信任身邊的任何人。
那人緊緊的抓住老闆的褲管,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如果有更好的主意將功補過,你能不能看在我剛出生兒子的份上放我一馬?」
「說說看。」老闆的視線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那人手裡的東西。「有了這個東西,您的計劃一樣完成,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那人擎著雙手,鄭重的將東西往老闆的面前送了送,焦急而又渴盼的眼神,讓老闆驀然間竟然相信了他
。
他緩緩的伸出手,當碰到那個東西的時候,指尖立即傳來了一股淡淡的熱度,「這個……」
雖然心裡已經大概可以判定這是什麼東西了,但是,他仍然需要那人的肯定。「這是你讓我去盯著的那個男人的東西,他人雖然沒有到達我們預定的地點,但是,有了這個,和他去還有什麼區別。」那人為自己的主意點贊,也只有他才能想出這麼好
的一個主意,這絕對跟他以前的職業有關。
「這個能保存多長時間?」
「72個小時之內應該不會有問題,這個保溫管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見老闆對自己的主意有興趣,那人立即打開了邀功的話匣子。
老闆一擺手,不讓他說下去。
那人急忙閉嘴,好不容易老闆對他的殺心已經動搖,他要是再不閉嘴,再適得其反就得不償失了。
好不容易掙來的活命機會,還是珍惜一點比較好。
「滾吧!」
世界像是安靜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響起了老闆那陰寒的怪音。
那人哪裡還敢耽擱,也顧不上骨折的疼痛,又是一陣連滾帶爬的慌亂之後,他頭也不回的跑了。
山間的風,尤其是到了後半夜,格外的涼爽。
從那黑衣人走了之後,老闆一直挺直脊背站在夜色中,紋絲不動,像是一座石化了的雕塑。
手中的保溫管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活了這麼久,他第一次為一件事情拿不定主意。
他猶豫了,正是因為他已經想到了後果。
這種痛,到最後總有一個人要承擔,他還沒有決定好,讓他想一想,再想一想……
駱牧淵和要小希到達營地的時候,駱牧離和抗陽早已經等在那裡。
看到完好無損的要小希之後,駱牧離當著眾人的面竟然失控,一把將要小希拉在懷裡,緊緊的抱著再也不鬆開。好像只要一鬆開,她就會化作空氣消失了一樣。
他結實有力的小臂青筋凸起,雙臂交纏在一起。
要小希一陣窒息,差點呼吸不到空氣。駱牧離給她的感覺,就像兩個人剛剛經歷了一番生離死別一樣,緊張到他的身體都有了幾分僵硬。
周圍的眾人,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所有人在面面相覷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抗陽刻意的咳嗽聲。要小希意識到眾人那一道道毫不避諱的眸光,感覺自己根本就無處可逃,就這麼赤裸裸的被目光刺穿。她推推駱牧離,希望他能顧慮一下眾人的感受,不要這麼明顯的秀
恩愛。
這算……秀恩愛嗎?
要小希的心裡忍不住一陣甜蜜。
「我不會再鬆開你的手了。」駱牧離固執的時候像個孩子,他緊緊地抓著要小希的手不放,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放。
在沒有得到過的時候,他失去都已經痛不欲生了,何況,要小希的如今的心已經完全在他這裡了。
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了要小希,那麼,他駱牧離就沒有了生活的方向,甚至……活著的意義。
「大哥的狀況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快看一看。」要小希的提議就是為了轉移駱牧離的注意力,可是,她卻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只要從要小希口中提出對駱牧淵的關心,駱牧離的心裡就不舒服。
他的不舒服絕對不會忍耐。「大哥這裡有軍醫,根本就用不著你操心。」
「你……」怎麼這麼無情?
本來是要質問駱牧離的,可是這麼多人的面前,要小希為了保全駱牧離的面子,終究還是忍到了最後。
駱牧淵的中的葯他又不是沒有中過,根本對身體就沒有致命的傷害,要小希過於關切的態度確實讓她不舒服了。要小希是一路陪伴著駱牧淵在樹林子里走了好久,自然清楚駱牧淵的情況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她的身體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虛弱,不過是怕她擔心,所以才儘力不表
現出來。
軍醫為駱牧淵檢查完畢了。
要小希忍不住上前關切的問道:「我大哥的傷怎麼樣?」
「是啊,我大哥是怎麼了?」駱牧離大長腿一邁,一步擋在了要小希的面前,將他們兩個人分隔開來。還故意咬重那個「我」字來抗議要小希。
駱牧淵是他的大哥,而不是她的大哥,她有必要這麼關心?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而且小氣的有一點過分哦。「首長的身體受了損傷,但是,也沒有大礙,休息一下就好了。」軍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是,畢竟好多人都在,有些事情不能細說,他也就含糊其辭的騙過大家
,然後,私下裡再找駱牧淵商量這個事情。
「聽到了?」駱牧離挑眉看向要小希,「大哥沒有什麼危險,你可以放心了?」
「嗯。」要小希點點頭,這個時候也不想和駱牧離再頂撞起來。
「大哥,你到底是什麼回事?」駱牧離心中的疑問終於可以當面向駱牧淵問清楚了,「我們中藥以後,我並沒有真正的昏迷過去,我以為你和我一樣。」
駱牧淵抬眼看看駱牧離,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看現在的情形,你和我中的葯莫非不一樣?」駱牧淵的臉色略蒼,嘴唇發白,這樣的情形根本就是裝不出來的。
「也許吧!」駱牧淵疲倦的神情毫不掩飾,更多的是他不想再提及之前經歷過的事情,但願所有的事情就此翻過。
駱牧離是誰?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駱牧淵的異樣,何況他們還是雙生子,彼此的心意都是相通的。駱牧離洞悉一切的眸光之下,駱牧淵躲避的痕迹那麼的明顯。
「阿離,天快要亮了,你帶小希到大營帳裡面休息,我和軍醫還有話要說。」駱牧淵攆人的意思這個時候就很明顯了。
要小希悄悄的看了一眼駱牧離,他冷峭的面孔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甚至,連一束餘光都沒有丟給要小希。
這個人,又開始反覆無常了,他……是在生氣嗎?
「走吧!」就在要小希以為駱牧離什麼都不會說的情況下,他平靜的吐出兩個字。
「大哥,那你好好的休息,我回頭再來看你。」要小希終究是不放心,她又不是個傻子,如果真的是駱牧淵的身體沒有什麼,軍醫又怎麼會背著他們還要說一些事情。
現在是凌晨三四點,最應該是休息才對,有多要緊的話才非要現在說!
要小希被駱牧離強行帶出駱牧淵所在的營帳。
「我們回家!」駱牧離也不管是什麼時候,反正他的來去並不受限制。只要他不想待在這裡,隨時都可以離開。
「那你不等傅大哥回來了?」要小希有時候並不是沒有好奇心,何況還是威脅自己安全的事情。沒有弄清楚事實真相,她就是離開也不會安心的。
駱牧離驟然駐足,扯著要小希手腕的力氣也收了不少。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要小希掙開駱牧離的手腕,揉著自己被他抓的發疼的手腕。
駱牧離冷著一張臉,沒說話,算是答應了。
要小希見此,淡然一笑,將駱牧離一個人丟在這裡,沖著大營帳走去。那裡,如果不開會的情況下,只有值班的人和負責監聽的人在,將就一晚上不是什麼問題。在樹林里,拉著駱牧淵走了大半夜,要小希確實已經很累了,躺在那張臨時搭
建的小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以後,軍醫才不緊不慢地對駱牧淵說道:「首長這是損了精氣了,而且所用的手段極其卑劣……」
「我中的是什麼葯?」駱牧淵從來沒有接觸過類似的藥品,那種劑量,讓他感覺已經到了極限了。軍醫臉上露出難言的神色,他若說他真不知道,別說駱牧淵不會相信,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可是吧,要是說出是實情,他心裡沒底,不知道駱牧淵能接受到那種地步
。「有什麼說什麼,我要聽實話!」駱牧淵的態度很堅決,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他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