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默不作聲暗相助
「沒錯。」白月沉沉點了點頭,「閣里的弟子已經查到了,玉香遇害之後,焦光曾不止一次想要檢查屍體,甚至還去了停放玉香屍體的地方,其後又曾三次前往玉香的房間尋找什麼,可惜都是空手而回。就在玉香被害的第三天,焦光拿著他的腰佩找到了司珍司,道前些天外出辦事的時候不慎將腰佩損壞了,讓人儘快修補,而且要用原來的配
色。」
「呵呵……」夜卿凰垂首清冷一笑,搖了搖頭,「好個焦光,還真是聰明。」白月卻不由皺了皺眉,不解地看著夜卿凰,「副閣,屬下不明白,焦光為何要這麼做,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重新換一個新的腰佩,這樣也就不會被副閣這樣的細心之
人發現什麼問題了。」「不然。」夜卿凰搖搖頭,「焦光身為左驍衛將軍,平日里身邊應該有不少人在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如果他突然換了新腰佩,而且是無緣無故,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反倒會引人注意和懷疑,如今他只是將腰佩重新修補了一下,加了個穗子,注意到的人就會大大減少,又或者說很少會有人注意到,畢竟,又有誰會閑來無事去盯著別人腰佩
的穗子看。」
白月恍然明白,連連點頭,「是了,越小的變化越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屬下怎麼就沒有想到?」
一旁一位送點心的小丫頭嘻嘻笑道:「因為你是白月姑娘,她是副閣呀!」
白月不由一瞪眼,伸手去打她,「你這個沒上沒下的丫頭!」
小丫頭連忙閃身躲開,咯咯笑著下樓去了。
白月倒也沒有真的生氣,看了看她的背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對夜卿凰道:「對了,前兩日閣主來了。」
夜卿凰端起杯盞的手霍地一滯,擰了擰眉,側身側身看著白月,「他來幹什麼?」
白月撇撇嘴道:「閣主好像已經知道咱們出手幫清王殿下的事了。」
夜卿凰一臉的不以為然,「他知道並不奇怪,他不知道我才覺得蹊蹺。怎麼,他難為你了?」「那倒沒有……」白月連連擺手,而後訕訕一笑,「副閣又不是不知道,若是閣主出面為難,那屬下現在早已不在這個白月樓里了。閣主只是隨口問了問近來的情況,問了副閣的計劃之後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屬下要全力以助副閣,不過屬下看得出來,閣主對副閣是真的很關心。西嶺的事屬下也聽說了,想來副閣也感覺到了,每次副閣
有什麼事,閣主都會第一時間趕到,即便不能親自來,也會派出鬼一他們,所以……」
話未說完,就被夜卿凰一記白眼瞪了回去,「怎麼?你們這一個個的最近都是怎麼了?為何總是在我耳邊叨叨他怎麼怎麼好?他這是花了多少錢收買你們?」白月不由乾笑兩聲,連連擺手,「冤枉!副閣,屬下當真沒有收過閣主半點好處,屬下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既是有這麼多人都跟副閣這麼說,那不是正好說明閣主對副
閣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哼……」夜卿凰聞言,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所以,我與他相識近十年,他從來都不已真容見我一面,是對我好?」
「這個……閣主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別拿難言之隱搪塞我。」夜卿凰驟然打斷她,「這四個字我已經聽了無數遍,有沒有點新的說辭?」
白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呵呵乾笑著,一臉傻傻的模樣,看得夜卿凰滿臉嫌棄,擺擺手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那些人面前裝得聰明絕頂、八面玲瓏的?」「不一樣嘛,外面那些人哪裡有副閣聰明?」白月笑言,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上次在白月樓鬧事,跟副閣動手的那幾個人已經摸清底細,全都控制住了,副閣想
怎麼處置他們?」
夜卿凰挑挑眉,問道:「平日里可有什麼惡行?」白月搖搖頭,「惡行倒是沒有,只不過是些個落魄文人,其中有三人曾欲入朝為官,卻在最後一場考試中落敗,因而無緣官場,自那以後便終日編排朝廷的不是,尤其是遇上皇家的事,自是免不了要說道一番。不過這些人倒也還懂些法,很多話都是自己人關起門來說,不敢對外宣揚,就像那天,他們多半是自己人聚在一起,當成是閑話聊
聊,以慰心中不平。」「嘖嘖……」夜卿凰有些失望地輕嘆一聲,「還以為遇上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也罷,既然沒做過什麼惡事,那便給他們一個教訓,今後莫要再隨意言論他人,尤其是在沒
有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嘴上積點德,總是好的。」
「是,屬下等會兒就吩咐下去。」「嗯。」夜卿凰說著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我今日有些乏了,先回去了,你傳信宮裡的人,近來焦光在宮裡的一言一行都要留意,另外,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宮裡,再派人去焦光的家裡查一查,可有什麼可疑之處。至於這腰佩……焦光丟了這腰佩,現在必然已經是焦頭爛額,在想是誰偷了他的腰佩,你想辦法把腰佩還出去,再讓珩王的人找到
。」
白月連連點頭,「好。」
「最後一點……」夜卿凰豎起一根手指舉到白月面前,「下次九翕再來,不準給他任何酒喝。」
白月聞言,頓時瞪了瞪眼,「啊……不給閣主酒喝……那閣主會殺了我的。」
「不會。」夜卿凰擺擺手,「你告訴他,這是我的主意,他若是有什麼不服就來找我,我夜卿凰隨時恭候。」說罷,她詭譎一笑,在白月為難地垂首沉思之時,縱身躍起,待白月回神抬眼望去,閣里早已不見她的身影,追到窗前一看,一抹水色身影正輕掠而去,轉眼便消失在視
線之中。自從沈君珞是被人下迷香陷害一事確定之後,朝中原本叫囂著要追查太子之事的聲音便漸漸消失,尤其是那些平日里黨派分明的人,僅剩的三五個執意要追查玉香之死的
人皆是中立的諫臣言官,沈熠看得透徹,也無心問責他們,索性由著他們去,只要這其中沒有刻意渾水摸魚、趁機叫囂生事之人就好。
陳期行色匆匆,腳步有些虛浮匆忙,一路上顧不得任何人的問好,直奔著沈瑨珩的書房而去。
見他這般神情,沈瑨珩心下便有了底,問道:「查到了什麼?」
焦光將一隻腰佩放到沈瑨珩面前,見沈瑨珩面露疑色,便沉聲解釋道:「屬下剛剛查到一件事,那日玉香發現太子殿下與如止在一起的時候,並非她一人。」
沈瑨珩冷峻眉峰一擰,沉了臉色,「還有何人?」陳期略一遲疑,低聲道:「焦光。」頓了頓,又繼續道:「那天焦光去給太子殿下傳聖上口諭,與玉香一道進了太子殿下的寢宮,可是沒多會兒便見焦光匆匆忙忙出了東宮,
一路幾乎是狂奔著回了太極宮,屬下猜想,焦光定是看到了什麼,回去向聖上回話。」
沈瑨珩沒有什麼表示,而是低頭拿起面前的腰佩,仔細看了看,「那這個腰佩又是怎麼回事?」「這個腰佩就是焦光的,王爺你看,這裡的穗子是新換的,屬下已經派人仔細查過了,新這個穗子就是在玉香死後的第三天換上的,而玉香生前的一位好友曾說過,玉香死時手中握著一串穗子,當時她還以為是玉香自己的東西,就當做玉香的遺物一併放了起來,因著玉香之死與太子殿下關係重大,所以她的遺物一直都封存在她的房間里,
屬下也派人按照那個宮人的說法去找了,可是……」
「可是,你們並沒有找到那個被玉香握在手中的穗子。」
陳期垂首,神色有些愧疚,突然就要跪下去,「是屬下無能,查到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線索,卻又……」
「看來,不止本王一人查到了焦光身上。」說著,他站起身來,伸手扶住陳期。
陳期聞言不由暗暗一驚,「王爺的意思是……有人搶先我們一步,拿走了穗子?」「一個穗子而已,如果真如那個宮人所言,與玉香的其他遺物一起放置起來的,必然不會丟失,可是現在丟失的卻恰恰是這個不起眼的穗子,這就說明在我們之前,已經有
人查到了這一點。」不同於陳期的驚慌,沈瑨珩神色倒還算沉穩,「本王只是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會查到這麼深,又為何要查這些?」
陳期想了想,道:「會不會是……清王殿下?」沈瑨珩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雖然清王與尋常武將不同,心思足夠細膩,可是面對太子的事,他還做不到如此沉得住氣,如果他真的找到了穗子,此時那穗子與焦光以及
這個腰佩早已出現在父皇面前。」
「那……會是誰?這個人是敵是友?」
沈瑨珩握緊腰佩沉吟半晌,問道:「焦光的腰佩不是應該戴在身上嗎?你們在哪裡找到的?」
陳期道:「就在玉香的房間外面。」聞言,沈瑨珩眸子驟然一收,良久,他淡淡一笑,「看來,這個人有心相助於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