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番外：放手
聽母親責罰令無傷，雲熙心下十分難過。
就聽她帶著哽咽，悄悄道：「娘……不管無傷哥哥的事……」
儘管她出演奉勸，可凰曦月卻微微蹙眉。
「他沒有管好手下，理應受罰。」
「可是……」
「沒有可是。」
凰曦月打斷了她。
「若開了先例，豈不是以後人人都可以這般羞辱你？簡直放肆！」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女兒，絕不！
雲熙緊咬下唇，因為娘說的道理她都懂，可她又不甘心如此……
可如今的自己，又能什麼呢？
或許是察覺到了至高神位面發生的事，戰連城匆匆趕了回來。
才落地，便看見一地的殘花敗柳，想來，俊美的眉頭促在了一起。
「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慌忙趕向了這對母女身邊，就見雲熙雙目通紅，而凰曦月則是一副要殺人的眼神。
「沒什麼，該處理的已經處理了。」
凰曦月低吼著，雖說已經痛毆了犯人，可她心底的憤怒仍舊沒有絲毫平復。
見凰曦月能氣成這樣，戰連城這才伸手，抱起了女兒。
「……還是我來吧。你現在的樣子嚇壞雲熙了。」
聽到丈夫都這麼說了，凰曦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太恐怖。
她捂住臉，剋制了又克制。
「……雲熙暫時交給你了，我要去冷靜一下。」
凰曦月控制著自己，步伐沉重的離開了現場。
戰連城抱著女兒，這才無奈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雲熙尚有，還不時抽泣，卻是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戰連城。
當他聽見有人竟然膽敢侮辱自己的女兒時，一股惱怒湧上了心頭。
他迅速張開全視之眼，回顧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見凰曦月暴打了夏紫凝，用繞在心頭的憤怒才緩解了些。
「娘，有點可怕……」
雲熙哽咽道。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凰曦月這般盛怒。
對此，戰連城也有同感，就見他苦笑了一下。
「我也是第一次見。」
「爹害怕嗎？」
「恩，害怕。」
戰連城坦白道。
雖然與凰曦月經歷過許多，但這樣的憤怒，也是人生中頭一次。
儘管驚訝，可戰連城非常能理解凰曦月的心情。
這孩子，是她用生命誕下的。
是她用盡了一切交換而來的……
這孩子不僅是她的心頭肉，也是她的生命，她的一切！
今日，這還是凰曦月在著，都敢有人這般欺辱。
若凰曦月不在，那雲熙要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一定是因為想到這些，所以那些情緒才徹底爆發出來了吧？
戰連城哄著雲熙，或許是見了爹，女孩心底的話語才得以吐露。
「爹，雲熙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我……我想下界！」
凰曦月氣喘吁吁的走到了後院，她取出聖杯，幾乎是將心底的余怒徹底發泄在了聖杯裡面！
龐大的魔力混雜著憤怒，形成了強勢的龍捲！
然而像是被吸引似得，龍捲不斷湧向聖杯。
任由它再如何的強大，都抵抗不了聖杯的力量。
凰曦月就這樣不斷釋放著魔力，如同要將聖杯填滿似得。
神力不斷被吸引，漸漸的，直到身體再也是不出力氣，凰曦月這才住手……
「這麼生氣呀？」
戰連城款款而來，不知何時，他已經出現在了女子身後。
而發泄完畢的凰曦月也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是啊……還好有聖杯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才好了。」
凰曦月有些搖晃，戰連城上前一把扶住了她，這才沒讓她倒下。
「剛才的事……雲熙已經告訴我了。」
「她說了嗎？」
凰曦月驚訝的抬起頭來，眼底尚有餘怒。
而戰連城則點了點頭。
「恩。」
說起這件事，凰曦月彷彿還有燃燒不盡的憤怒。
「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遇見那麼多賤人就夠倒霉的了，可如今我的女兒居然也要遇到這些人！光是想想，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凰曦月以前吃過多少苦，就有多不希望雲熙走上同樣的道路。
然而戰連城卻十分冷靜道：「畢竟世界就是這樣的。不論你我是否喜歡，總是有善意的人與惡意的人，我們無法阻止每一個接近她的人，不是么？」
孩子終究會長大，終究要去面對至高神位面以外的世界。
而她，總是會遇見意想不到的人……
好人……
壞人……
亦正亦邪……
就算是神帝也好，造物主也好，也都無法改變這些……
因為當善與惡同時聚集在一個地方，這才能被稱之為是世界。
「再說，經歷這些未必是件壞事。你不就是個好例子嗎？」
正因為被惡人錘鍊，經歷了許多，凰曦月才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並且，戰連城相遇……
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可凰曦月卻嘆了口氣……
「我的情況和她不一樣……」
那個時候，至高神位面動蕩不已，自己的母親和父親都朝不保夕。是沒有辦法才將自己送到下界，而如今，她與戰連城都安好，想來自然是要保護雲熙不受外界的傷害。
可對此，戰連城卻有別樣的看法。
「……雖然這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這樣一直把雲熙保護在至高神位面是不行的。」
「為什麼？有我在，各界都會安順下去，不需要她四處作戰……」
「可她是人，不是寵物。」
戰連城打斷了她。
「經由這一次的事，相信你也多少有所體會吧？你是不可能一輩子都保護雲熙的……你是神帝，你有九千外的位面，你有那麼多雜事……」
「我會保護雲熙的！」
凰曦月頗有幾分不認輸，然而戰連城卻抱住了女子，撫摸她的秀髮。
「我知道，你愛她……我也同樣，那樣可愛的孩子，那樣天真爛漫的孩子……我們怎麼能把她丟入骯髒的世俗里不管不顧呢？可是，這真的是為她好嗎？」
凰曦月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就聽戰連城又道：「當日你懷有身孕，我也是這樣小心謹慎，拚命的保護你……可你是怎麼說的呢？」
回憶起當時的景象，凰曦月這才恍然醒悟的樣子。「小曦月，我知道你捨得不。但或許……是時候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