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一切歸零
夜冥軒捂著自己的腦袋，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敢涌遍了全身！
他失去了某種重要的東西，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他驚恐又憤怒的望著造物主，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然而那個男人卻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本來就是我賜給人類的東西，我想什麼時候收回也是我的自由吧？再者，對一些人來說，或許根本察覺不到自己失去了什麼吧……」
男子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可那眉眼之間卻盡顯瘋狂。
「……你不會把這招用在其他地方吧？」
龍澈顯然意識到了什麼。
而聽了這話，造物主更是嗤笑起來。
「被發現了嗎？不過無所謂，本來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不僅僅是丹藥，待我殺了那對母子，與她們有關的記憶，統統都會被我抹除……」
男子不屑的訴說著，而聽了這話的龍澈，只覺晴天霹靂！
「你要抹除凰曦月的存在？」
「沒錯。」
聽了這話，龍澈只覺急火攻心，氣血上涌！
「你敢！」
「我有何不敢？再者，她本就是一個實驗品。如今實驗結束，一切都該恢復正常了。抹除凰曦月的存在對你們來說也是好事，省的睹物思人，再揭起風浪來。」
造物主用他冷酷的聲音描述著未來。
然而這個未來，卻是如此令人心寒……
從今以後，他們誰也不會記起凰曦月，更不會記得與她經歷過的所有……一切都將歸零。
就像是凰曦月從最初就不存在一樣……
「快住手！」
光是想象那樣的未來，龍澈都覺得無法忍受。
他瘋狂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似是要連那水晶劍一起將男子斬斷！
儘管力量上佔據了一絲優勢，但卻不足以致命。
「要我住手的話就拿出點實力來啊！」
聽見了男子的話，龍澈更是肆無忌憚的進攻起來。
他收起了壓制，轉而讓劍身化作密集的雨點落下，意圖從快速的攻擊中尋覓出一絲縫隙。
細密的形成了一層吞噬萬物的空氣壁！
但凡接觸者，都會被切碎成粉末！
然而面對如此密集的攻擊，造物主卻不慌不忙。
就見他舉起水晶劍，精準的對上了龍澈的攻擊，以劍刃互相碰撞作為防禦，輕鬆化解了對方的攻擊。
龍澈速度擊快，冰冷的劍風以及模糊了他的模樣。
然熱造物主卻輕易的跟上了他的動作，甚至還有些餘刃有餘。
一時間，就聽冷器碰撞的聲音頻繁起來。
「不會讓你奪走的！」
龍澈怒吼著！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動力，下一秒，他手上的劍竟是更快了些！
望著還能加速的劍氣，造物主有些驚訝於他的潛能。
只是短短几分鐘，他竟讓速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到底是窮途末路的追擊呢？
還是說與自己交手后，他又在戰鬥中進步了呢？
但不管是哪一個，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因為實力的懸殊就擺在那裡，不是憑氣勢就能逾越的。
然而明知如此，龍澈卻仍死守在這裡，一步也不肯退讓。
近乎癲狂的劍術中，造物主看見了他的思念。
那是和約修亞一樣，對某個少女的記憶。
但龍澈劍術中蘊含的情感，卻比約修亞的更加濃烈，膨脹！
因為龍澈曾經失去過一次……
雙生天使的死亡，宛若從指尖流逝的沙粒，他無法抓住殘留的魂魄，也無法阻止生命的消逝。
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別無他法。
所以在他年幼的心底，過早的在心底埋下了懊悔。
要是自己有力量就好了……
哪怕只有一絲一毫，也可以站在少女面前，為她抵擋一切。
就算要自己犧牲也沒有關係，但至少給他一個守護的機會！
所以，當凰曦月復活后，龍澈心底越發偏執了。
他絕不能容忍凰曦月死在自己面前第二次！
若是失去了她，這個世界所有的喜悅和歡樂都將變得索然無味。
陽光的溫暖，生命的誕生，讚頌的鳴唱，一切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失去她，就等同於失去了整個世界！
他可以為她生，為她死，也可以為她做到一切！
哪怕要扭轉絕不可能的未來，他也要為凰曦月做到！
望著那樣澎湃激烈，卻又如窮途末路的掙扎，造物主心底卻毫無波瀾。
如果說，之前與約修亞的交手，還能激起靈魂的動蕩，那現在的他，心底宛若一片死海，哪怕再激烈的感情，也無法激起絲毫波瀾。
這一次，他不會再動搖了。
因為與那份思念有關的所有情感，都被封印在靈魂的最深處，無跡可尋。
妨礙自己的東西一件件的祛除，如今再也沒有什麼能阻止自己了……
而自己，亦不會再手下留情！
像之前饒過路西菲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這個想法閃過的瞬間，造物主打定了某種主意。
就見他又輕嘆響指。
聲音消散的下一秒，龍澈身後的雙翼便消失了……
像是失去了魔力，金色的羽翼消散在了空中，化作了零星的粉塵……
而失去了神力的龍澈只覺全身一陣癱軟，緊接著，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劍，沉重的劍刃重重的墜入了泥土之中……
「你！」
充滿怒火的雙眼凝視著造物主，可對於自己卑劣，他卻聳了聳肩，不以為然。
「怎麼？不過是剝奪了你身為神族的力量，馬上就要屈服了嗎？不是說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我嗎？那便再努力些啊～」
造物主一塵不變的笑著，本該是令人沉醉的笑容，如今卻充斥著令人作嘔的戲謔。
他將龍澈從高等位面一下子降回了低等位面，實力大幅削減！
明知他是在耍自己，故意折磨自己。
然而龍澈卻再度舉起了沉重的長劍，以凡人之身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用你來說！」
儘管氣喘吁吁，但龍澈還是縱身一躍，借著氣勢與重力，再度迎擊！
可這樣的奮力一擊，卻是輕易的就被造物主擋住了……
接下來的，不過是單方面的揉虐罷了。
夜冥軒不敢去看，因為結果已經知曉了……
他們會死。
以最殘酷的方式死去……
造物主能輕易的抹除某個存在，那麼他也能輕易的抹除劍術，抹除神族，將所有阻礙他的人都消滅吧？
只是，一個念頭在夜冥軒的腦海里回蕩不已。
為什麼他不早點這麼做呢？
為什麼到現在，也不直接抹除他們，闖入房屋？而是繼續戲謔玩弄著龍澈呢？難道造物主……還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