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你良心不會痛嗎
望著搖搖晃晃走上前來的范瑩星，牟翰林的臉色瞬間刷白！
他本以為戰淵羽搜出那些信箋就已是極限，可誰知道，他還挖出了最不該挖出的東西！
范瑩星一路走的十分困難，短短一截路走了有五六分鐘。
而在這段時間裡，在場的大臣們足以認出眼前的女子是誰了……
「范……范瑩星？」
「這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嗎？不過也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曾經是朱雀世家的二小姐，並且是公認的天才，與原本的太子有婚約。可後來婚約解除，她也被趕出了朱雀世家……之後就沒了她的消息，想不到竟會在這裡見到她…
…」
一旁的人好心的解釋起來。
但這反而加大了大家心中的困惑。
這范瑩星與牟翰林等人又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范瑩星的到來，無疑是讓現場的氣氛更加詭異。
畢竟誰也沒有想到，事隔多年後，她竟會再度回到這個朝堂，再度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范瑩星緩緩步入大殿，最終，她神色獃滯的站在了大殿上，從她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其他情緒。
她痴痴的望著戰淵羽，沒有行禮，沒有問候，也沒有跪下。
見狀，一旁的侍衛推搡了她一把。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跪下？」
「算了吧，就讓她站著。」
戰淵羽擺了擺手，示意無所謂。
「宰相大人，你可認得身旁的少女？」
戰淵羽似笑非笑的問道。
皇上的聲音回蕩在腦海里，牟翰林一下子竟是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該說認識么？
畢竟范瑩星是從女兒的寢宮裡找到的……
皇帝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但是自己與范瑩星會面的次數極少，更別說她神志恍惚，想來她也不可能作證……
一番深思熟慮后，牟翰林才壯著膽子道：「回皇上，不認識。」
「不認識？」
像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戰淵羽挑眉。
「昔日最有希望繼承朱雀世家的二小姐，差點成了我弟媳的人，差點就是當今皇后的人，你牟宰相居然說不認識？」
聽到這裡，牟翰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范瑩星好歹也是前朝的紅人，認識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自己一句不認識，未免顯得太沒見識了。
但轉念，戰淵羽的這句話就是陷阱！
不論自己回答認識或不認識，都會踏入他的陷阱！
可惜現在想明白卻太遲了！
自己撇關係撇的太早了些，任何人看了都會猜測，其中定有古怪……
但牟翰林沒有自亂陣腳，下一秒，他就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是她么……聽皇上這麼一說，老臣倒是想起這麼個人來了。畢竟我們也有十來年不曾見過她了……差點沒認出來。」
他將一切都推到了時間的頭上，彷彿不是自己做賊心虛，而是單純的不記得了。
許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戰淵羽冷冽一笑，又補充了一句。
「宰相大人這話說的可不對吧？你們不是最近才見過面么？」
戰淵羽的這句話，再度讓大殿里的氣氛起了變化。
「皇上這話什麼意思？」
「牟翰林在最近見過范瑩星？」
「可他們兩人是怎麼攪合到一起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人……」
對於皇上的這番話，不少人有自己的理解。
對牟翰林自己來說也是同樣……儘管汗如雨下，但牟翰林還是頂著巨大的壓力，開口道：「皇上說笑了……老臣與朱雀世家素無來往，怎麼會和她見面呢？更不要說這丫頭失蹤了多少年了？若不是您把她
上大殿，誰還記得她呀？」
「可不就是有心人惦記著嗎？」
戰淵羽冷笑道。
雖然他不曾點破任何，但這些話卻句句扎心，讓牟翰林擔憂不已。
無奈，他朝身側的門生打了一個眼色。
一旁的學生會意，馬上上前，替老者打抱不平。
「……皇上有話直說便是，不必這麼繞彎彎。更何況老師也一把年紀了，如今強忍喪女之痛，還要在這朝堂之上備受誣衊，傳出去了恐怕也不好聽。」
區區一個門生，居然敢和皇上這樣對嗆，而在場卻無人為他反擊，可見戰淵羽的處境。
凰曦月無不擔憂的望著戰淵羽。
處理完了皇妃后，自己也不便再度開口，干涉前朝。
可戰淵羽卻回以她一個微笑，讓她不要擔心。
今日既然同意把宣判放到前朝，他就已經準備，要把牟氏門生徹底一鍋端了！續而才轉過頭來，冷冷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朕也就不和諸位打哈哈了。牟翰林，你狼子野心，孤立朕的文臣武將不說，多年來還廣收門徒，並教唆他人對朕不忠！
甚至暗地裡夥同皇妃等人，密謀叛亂之事！朕可有說錯？」
想不到戰淵羽真的毫無顧慮，將這些話抖露在了朝堂之上！
牟翰林心下一驚！但很快，他就振作起來。畢竟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想來他一抱拳，嚴肅道：「皇上，你可是聽信了誰人胡說？這才信以為真？我牟氏上下效忠皇室，試問哪裡有半分不忠？
女兒的事暫且放到一旁，想我麾下的門生，都是對您無比敬重。這些年來，我們都循規蹈矩，輔佐您管理星辰帝國，這個帝國就是我的心血，我怎麼忍心叛亂呢？」
「好一句效忠皇室！牟翰林，你良心不會痛嗎？」
「皇上，老臣效忠兩代皇帝，怎麼會……」
「事到如今還要朕來說明嗎？也罷……朕就當著眾人，戳穿你的假面具吧！」戰淵羽深吸一口，滔滔不絕道：「早在幾年前，你便起了謀反之意！這些年來，你處處針對朕的人，並多次抗旨不尊！排斥朕的臣子，將他們編排至邊疆……這些，你以為朕一點都不知道嗎？你早就對朕心懷不滿，但卻沒有表露。畢竟朕才是名正言順繼位的皇帝，你若強行推翻，必定會遭人口舌。即便登基，帝位也長久不了，因此便想借題發揮，給朕難堪！並以此向天下人詔告朕的愚鈍，好讓你名正言順的叛亂……這些，朕可說錯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