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初犯
牟翰林用著比所有人都震驚的口吻訴說著，彷彿是受到了莫大的欺騙！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檔口，他竟會來這麼一出。
不僅是大臣，就連皇妃自己都驚呆了。
「……爹？」
牟皇妃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她不敢相信，事情到了這一步，爹為了保護他自己，竟捨棄了女兒？可聽了這一聲爹，彷彿是收到了奇恥大辱一般，就聽牟翰林破口大罵道：「混帳東西！爹把你送入後宮，你卻成天生事！將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放？這會兒你倒是叫著爹了，
早些時候怎麼不記得我牟氏的顏面呢？」
皇妃怎麼都沒料到，爹竟會在這種時候翻臉！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不過眨眼的功夫，自己的世界就坍塌殆盡……
「不會的……爹你會幫我的，對不對？爹，你不會丟下我的……」
過去不管發生了什麼，爹都不會拋下自己……
這次，或許也是一樣的吧？
她帶著期許，如蛇一般纏上了牟翰林，見她還喋喋不休的糾纏，牟翰林更是惱怒！
如今自己這女兒已經是瓮中之鱉，無處可逃了。
她連這點形勢都看不清，還想拖自己下水嗎？
如果讓皇上知道他們串通一氣，說不定連自己也要倒霉！
若連自己也一同治罪的話，整個牟家不就完了嗎？
一想到自己多年來的心血可能在這裡毀於一旦，牟翰林立即板起臉來！就見他怒視自己的女兒，毫不留情的怒罵道：「別叫我爹！我沒有你這種女兒！想我一世英名，今日卻毀在了你的手上！我牟翰林真是瞎了眼，養了你這麼個無法無天的畜
生！」
說罷，就見他轉過頭來，朝戰淵羽一抱拳。「皇上！臣管教無方，竟養了這麼一個孽畜，擾的後宮不得安寧，還敢傷害皇子……老臣有眼無珠，竟沒有看穿她的小計謀，也其罪難逃……如今證據確鑿，請您不要顧及
我，嚴懲這個不孝女！」
周圍的人都被他這一番話驚呆了！
難道宰相大人發現了真相，終於決定大義滅情了嗎！
然而高高在上的戰淵羽卻是冷哼一聲，對他請罪的態度不以為然。
雖然牟翰林的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彷彿是要赴死似得。
可言辭間卻是避重就輕，將自己的罪過一筆帶過了。
好一個老東西！
見牟皇妃大勢已去，便馬上將其拋下，免得惹火燒身！
雖說推搡凰曦月一事，牟翰林確實沒有責任。
但剛才質疑凰曦月的時候，他不也嚴辭藻藻嗎？
大有一副你冤枉我女兒，我就跟你拚命的氣勢。
怎麼這會兒就慫了？
張口一個孽女，閉口一個孽畜的罵著，完全不像是對親女兒的態度……
再者，牟皇妃多年來敢如此囂張，其中很大一部分，不正是因為牟翰林在朝中勢力滔天么？
如今見女兒大勢已去，便馬上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與他無關似得。
某種程度上也真是夠厲害了……
「……牟皇妃，你可認罪？」
戰淵羽不去理會牟翰林的演技，只是轉而看向了跪地的女子。
如今牟皇妃大勢已去，而且就連牟家都不想再保她了……
她應該清楚自己的處境才是。
牟皇妃痴獃的看了一看戰淵羽，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爹，整個人虛脫的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問你話呢！」
牟翰林催促道！
聽見這一聲催促，牟皇妃更是控制不住情緒，眼淚立即奪眶而出……許久，她才絕望的抬起頭來，含著哭腔道：「我沒有錯……我能有什麼錯呢？在這後宮之中，誰不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我哪裡有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不過是一
次偶爾的過失，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既然如此，也休怪我無情了！」
聽了這話，戰淵羽這才大袖一揮。
「從今日起，便廢黜你皇妃的身份，貶為庶民，從此不得入宮！來人！將這個女人拖下去，關入刑部聽候處置！」
「是！」
說罷，門口的侍衛便走上前來，將牟皇妃纖瘦的身體架起。
眼看自己就要被拖下去，再不掙扎自己必死無疑！
想來，牟氏竟是不顧一切，再度掙紮起來。
「放開我！你們不能碰我！皇上，皇上……你念在我是初犯，就饒了我吧！」
「初犯？我看是初次被抓，所以才能厚顏無恥的說出這種話吧？」
凰曦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謊言。
因為這個女人的言辭間，毫無反省之意。更多的，是被抓住把柄的懊悔……
如果今日對手不是自己，恐怕她會和往常一般全身而退吧？
到時候，她還會覺得自己做的錯事嗎？
凰曦月可不敢苟同。
事情到了這一步，戰淵羽也不想再和她爭辯，只見他擺了擺手，示意侍衛趕快將女子拖下去。
見皇上毫不憐愛，牟氏再也控制不住，大吼道：「你，你們，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為何不能？」
彷彿是聽到了好笑的話，戰淵羽不由嗤笑起來。
見他對自己的勢力毫不在意，牟皇妃索性大聲道：「你若這麼對我，我牟氏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才落，卻是牟翰林上前一步，一耳光打在了皇妃的臉上！
就聽「啪」的一聲，耳光的餘音不斷回蕩在整個大殿。
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就聽牟翰林恨鐵不成鋼的怒斥起來。
「混賬東西！誰允許你這麼和皇上說話了？」
「我說錯了嗎？爹，你為什麼要怕他呢？如今只要你一句話，在城外候著的大軍就……」
可不等她說完，牟翰林又是賞了她一耳光！
這一巴掌下去，力道十足，竟是打的女子的唇角炸裂，霎時間鮮血就涌了出來。
那些險些就吐露的話語，徹底埋沒在了血色中。
「胡說八道些什麼？這做錯事的分明是你，既然做錯了，就要領罰！別再說些有的沒的，嘴臉太難看了！你不要臉，我牟氏還要臉呢！」
牟翰林表面上是對女兒的痛心，可實際上，心底卻是數不盡的埋怨！這個廢物，竟差點將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