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萬一
見了那人，凰曦月也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歡喜，就見她朝那老人微微一笑。
「聞人先生有什麼想問的？」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第一座城池中幫助過凰曦月的老者。
他朝凰曦月鞠了一躬，這才轉向「神妃」，開口道：「老朽也不是想問什麼特別的問題，只是……若老朽沒記錯，這位姑娘應該是神妃你的女兒吧？」
似是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璃夢明顯是頓了一下，好一會兒，這才木納的點了點頭。見她點了點頭，又聽聞人先生道：「那為何神妃見了自己的女兒，絲毫沒有高興？反而咄咄緊逼，將她往死路上逼呢？且不說她是假冒的，即便是假的，你這個做母親的您
，心中難道也沒有懷揣一絲希望？期許著，她或許真是自己女兒投胎轉世呢？或許是，她又回到了您的身邊呢？」
哪個做母親聽到自己死去的孩子還活著，卻如此冷靜，不為所動？反而步步緊逼，恨不得她去死的？
這可不是做母親的心態。
而且她也拿出了一兩個證據來證明自己，難道神妃一點都不曾動搖嗎？
此話一出，果然引起了女性們的共鳴。
自己的孩子死去多年，突然聽聞她還活著，那怕知道是假的，心底也會產生一絲希望吧……
怎麼會如此決絕冷酷，不留情面呢？
聽到了下面細細梭梭的議論聲，璃夢暗道不好！
剛才的態度太強硬了，以至於完全忘記了凰曦月的身份！
璃夢目光閃爍，打量著下面每一個人的臉……
但是很快，她就為自己找到了說辭！
「……是叫聞人先生是吧？眾所周知，我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這種痛苦……你們在場有幾個人嘗到過？」
她大聲的質問著全場，果然，在場的人中沒有半個人出聲，他們當然也不可能出聲。因為沒有人會做這種事！見狀，璃夢這才繼續道：「當然了……這種痛苦，不是人人能體會的！可是這種痛苦……大家是能明白的！我陷入悲痛之中，常年獨守空房，沒有下界……本希望能忘記這件事，可如今，這個騙子竟假冒我死去的女兒，意圖傷害我，這也就罷了，還背叛神族，背叛同胞！給敵人帶路……思及此處，我心痛不已，也悲憤不已！不管你是什麼人，
如今玩弄死去的女兒，我如何能輕饒她！」
璃夢控訴著凰曦月，每個字都說的聲嘶力竭，真的就是一個悲傷的母親。
而她的話，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想來，一些壯漢竟是大聲道：「竟拿著神妃的軟肋來傷害她，你難道都不羞愧嗎？」
「玩弄別人感情，簡直豬狗不如！」
「一群蠢貨相信了什麼狗屁神女，連自己人都背叛，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欺負一介女子，你們都不害臊嗎？」
「還在人家傷口上撒鹽，我呸！」
「若眼前的女子是他人假冒的也就算了，如果真是神女……哼！那真是丟了父母的臉！」
見大家又站在了自己這邊，璃夢這才鬆了口氣。就見她轉而將注意力落在了挺身而出的老人身上。
「聞人先生是吧？」
她喃喃著老者的名字，眼底閃過一絲惡毒！
「你竟幫助魔族，難道心中無愧嗎？」
「老朽並非幫助神族，不過是幫助神女罷了。」
「你們左一句神女，右一句神女的，想必一定是有什麼能證明她的身份咯？」
璃夢問道。
她就是篤定沒有什麼能證明凰曦月，這才自通道！
可意外的，卻見聞人先生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我已經讓她碰觸過聖石，若她是假冒的，只怕我和城中的人也不可能會站在這裡，和你們說話了。」
聽到聖石，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老頭子哪裡來的勇氣，竟讓一個外人摸如此重要的東西！
「你真的讓她摸過聖石？」
一位神族驚異的問道。
就見聞人先生轉過頭去望著他，義正言辭道：「那是當然，否則老夫為何要站在這裡？幫助敵人呢？」
聽到頗有威望的城主說出這種話，又聽說凰曦月莫過聖石，一些神族的心中竟是動搖起來。
難道……她是真的？
見大家起了困惑，聞人先生也開口道：「其實大家若是不信，只管帶這丫頭去王城下的聖石，讓她當眾碰觸一下不就知道了？」
聞人先生的話語，瞬間點醒了在場的人！
是了，還有這個法子！
只要她摸過聖石，就能知道其身份的真假！
然而聽到這個法子的瞬間，璃夢卻是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他是在這裡等自己呢！這個臭老頭！雖然看起來老眼昏花，可是心裡卻明白著呢！
若真讓凰曦月碰了聖石，以她的身份，必定會引起聖石的巨大共鳴，屆時必定光耀四方！流光溢彩！
到時候，自己的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想來怎麼可能答應呢？
璃夢怨恨的瞪著聞人先生，可沒去理會她惡毒的視線，聞人先生轉過頭來，朝她笑道：「想來……神妃應該不會阻止，是吧？」
畢竟這可是驗證她女兒身份的機會，她又憑什麼要阻攔呢？
本以為將了璃夢一軍，可是璃夢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想來她猶豫了一會兒，這才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雖然和想答應諸位……但是不行！」
神妃的答案是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就聽人群中傳來驚呼！
「為什麼？」
「這麼好的驗證方法，居然不同意？」
「我看你就是不想讓神女證明自己吧！」
聽到璃夢拒絕這個提案，不少魔族的人紛紛叫嚷起來。
周圍的神族聽了，也很是驚訝，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不知道這神妃是在玩兒哪一出。
「難道是做賊心虛了？」
猛然間，就聽有人說道。見他真相了，璃夢心中冷哼一聲，不去理會他們，就見她擺了擺手，這才一臉悲傷道：「我雖然也想驗明她的正身，可若她不是神女呢？諸位可有想過後果？一旦王城中的
主聖石被玷污，那接下來大家要迎接的，便是整個神界都將墜落啊！我雖有意……卻也不得不防！若硬要為了這樣一個人，害的整個神族墜落。我……我做不到啊！」
說著，璃夢可憐的捂住了臉，嚶嚶的抽泣了起來！
一番話從她口中說出，彷彿是為了神界著想一般。
聽了這些，神族的人也恍然明白，她的擔憂也不無道理。畢竟碰觸聖石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玷污了主聖石，導致神界墜落，那魔族豈不是佔了大便宜？
想來大家都能明白她的心思了。本以為聖石的話題到此為止，可驀地，卻聽一個聲音驟然想起：「可是……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