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當年嫁給神帝的應該是我
一股鑽心的刺痛讓昏死過去的凰曦月驚醒過來!
身後的窟窿已經開始癒合,沒有剛剛撕下來那麼疼了……
但是這鑽心的劇痛,卻讓她瞬間生不如死!
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心臟上凌遲一樣,凰曦月痛苦的蜷縮起身子,想遏止住那疼痛。
然而才只是輕輕的彎下腰,就感背後的血窟窿又再度撕裂!
雙面劇痛讓凰曦月無法忍受,然而心底卻傳來陣陣悲涼,是讓她突然傷心起來。
並不是為了眼前發生的一切,並是為了自己的遭遇,而是為了別的什麼人……
似乎在什麼地方,那個人發生了很悲傷的事,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可心頭卻縈繞著深深的悲傷,以至於淚水自顧自的流淌出來,打濕了她的面龐……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鑽心的劇痛才得以停下……可心中的悲痛卻沒有消失,而是沉澱在了心底,揮之不去……
「這麼早就醒了?」
聽得一陣高跟鞋踩在磚塊上的聲音,不多會兒,璃夢便穿著一身淡藍色錦袍出現在了眼前。
婦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儒雅的淡藍色包裹著她妙曼的身軀,優雅華貴之餘,卻也平添了幾分出塵氣質。女子雙臂間挽著淡白色素紗,逶迤身後,三尺有餘。精美華麗的金冠在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更襯得她一頭墨發柔亮潤澤,貴氣逼人。婦人美眸顧盼,紅唇輕輕翹起一絲淺笑,只是這笑容在凰曦月看來,卻帶了幾分譏諷之
意。
「你來……幹什麼……」
她動了動唇,可每說一個字,乾裂的唇就會炸裂開一道口子,細細的血絲順著她蒼白的唇瓣流淌下來。
望著如此狼狽的凰曦月,璃夢臉上的笑容不由放大了些。
「來看你死了沒有。畢竟……昨天一不小心玩太過了。」
她撥弄著耳鬢的碎發,臉上寫滿了無辜,似乎自己也不是故意的。
哈啊?一不小心?
你特么特意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若不是身體疲乏,凰曦月只想吐她一臉口水!
可她如今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聽她扯淡了……
因為昨天的遭遇,昔日波光流轉的眼眸早已失去神采,眼下更是布滿了黑眼圈,整個眼眶更是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事到如今,這個瘋子還想說什麼?說只是個玩笑,只是無心的嗎?你怎麼不去死一死?
背後火辣辣的刺疼著!
與翅膀相連的骨頭散發出陣陣悲鳴,每呼吸一口空氣都要疼上半天。而這種疼痛深入骨髓,彷彿是三魂被扯走了七魄……
但對凰曦月來說,被撕裂的翅膀不僅是痛苦,也是恥辱!
這個仇,她非報不可!
璃夢最好等著……
凰曦月默默下了毒誓。
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女人舒服的死去!自己失去了多少,她就要十倍,百倍的奉還!
然而璃夢並沒有去管凰曦月,而是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了起來。「神界剛剛下朝我便來了,看,我對你可好?剛才的朝會上,大家可都在議論你呢。說神女突然回歸,是母女團聚的吉兆……哼!一群蠢貨!等收拾了魔界軍再來收拾你們
!之後我們又商討如何對付你那不成器的軍隊……如今你們傷的傷,死的死,相信很快就能收拾了吧?」
璃夢用公事公辦的口吻淡淡的彙報著,可眼底卻是不著痕迹的輕笑。
聽到死的死,傷的傷,凰曦月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誰……死了?」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被我摧毀靈魂的魔尊嗎?」
凰曦月心底知道,她不該相信這個女人的話,可她之前心中劇痛,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見她一臉震驚,璃夢不由冷哼一聲。
「怎麼?難道你有所謂的感覺?知道他死了嗎?」
「……閉嘴!」
凰曦月憤怒的瞪著她,不由壓低了咆哮。
儘管她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可璃夢卻不以為然。
「別那麼看著我,其實我也很心痛啊。想我曾經,可也是要嫁給他的人……」
「你說……什麼?」
凰曦月微微斂眉,她訝異的望著璃夢,彷彿見鬼似得。
婦人搖晃著鮮紅的酒杯,淡淡道:「啊,我沒告訴你嗎?那現在說也不遲……早年我不是嫁給了魔帝那個蠢貨嗎?然後他被我毒死了……相信這個你已經知道……」
她試探著看了一眼凰曦月,而被囚禁的少女,艱難的吐露了一個詞:「……彼岸誅血草。」「是的,就是那個。看來你確實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了。總之我以為擺脫了魔帝,便能回到神界。但他們並沒有如我所願……因為按照魔族這些野蠻人的律法,我應該轉嫁給魔帝的兄弟,繼續為他們家族開枝散葉,傳宗接代。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魔帝,如今居然又塞給我一個魔尊?開什麼玩笑啊!而且我本來就忌憚這個男人,所以
,我抓緊時機,以禁術強迫他陷入輪迴!」大概是說的口渴了,她自顧自的酌了一口酒,這才繼續道:「當時……那個小鬼好像是叫路西……路西什麼來著?總之就是那個九千歲的小鬼。以他那小身體根本不可能與
我結合,但一切都那麼匆忙,魔界沒有選擇!我雖然還是魔妃,但卻不用奉獻自己的身體!相反,我還成了垂簾聽政,在背後握住實權的真正的魔界之王!」
說起那段往事,璃夢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像是在說自己的豐功偉績似得。
「那……為什麼,要離開呢?」
如果真如她所說,那璃夢在魔界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至高存在!可為什麼她還是要走?
對此,璃夢只說了幾個字:「因為我討厭魔族。」
一杯酒喝完,她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凰曦月真怕她喝醉又折騰自己,想來,她立即開口。
「……你能,告訴我……嗎?」
「哈?你說什麼?說大聲點,我聽不見。」
「請,告訴我……你和我母親的,恩怨……」短短的句子,凰曦月卻是說的氣喘吁吁:「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她誠懇的請求著,而這番話,也幾乎要了她的命。
望著被捆綁在椅子上,鮮血直流,半死不活的凰曦月,璃夢想了一想,這才同意。
「……看在不小心把你玩成這樣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免得你死了,做鬼都還不安心呢!也讓你聽聽,你那下賤母親,是如何毀了我的!」
她飲了一口酒,這才舉起盛滿血色液體的玻璃體,望著玻璃杯上映射出的,自己的臉……「實際上,當年應該嫁給神帝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