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因果
「雲……麗？」
錯愕的望著那神像，腦海里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凰曦月微微蹙眉，不管怎麼用力，依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一股迷霧似得東西遮蔽了腦海里的畫面，它阻止自己想起什麼……「嗯！果然露娜聽說過啊。這是一對雙胞胎女神，兩人長的一模一樣，但性情卻截然不同。畢竟一個誕生於夜晚與黎明的交替，而另一個誕生於黃昏與黑暗的時刻……我嘴
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好……總之就是誕生於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因此她們二人擁有著其他神族所不曾擁有的力量。」
「是這樣啊……難怪兩尊雕像看起來一模一樣，還以為是有人偷工減料呢。」
想起了好笑的事，凰曦月毫不掩飾的笑了起來。見她終於有了精神，芙羅拉這才放鬆下來，繼續道：「據說早在幾千年前，精靈族還有專門與她們溝通巫女。每過一千年，精靈族所在的地區一定會升起銀色之月，那一天
便被稱作銀月祭。巫女們便吟唱起歌謠，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我等為兩位女神獻舞獻唱，祈求她們保佑精靈族昌盛。但是……」
本來興沖沖的芙羅拉，說著說著卻沒了精神。
見芙羅拉出現異樣，凰曦月不解的追問起來。
「怎麼了嗎？怎麼突然沒聲了……身體不舒服么？」
然而面對凰曦月的關切，芙羅拉卻是苦笑了一下。
「不……只是，自從精靈族遷移到這裡后……發生了許多事。原本團結的大家四分五裂，征戰不休……而銀月祭也多年不曾舉行過了……想來有些遺憾。」
芙羅拉苦笑了一下。
畢竟銀月祭是精靈們最重要的祭典，自己也只是在小時候聽說過而已，都不曾親眼見過。
悲哀的是精靈們忘記了傳統，只記住了仇恨，只怕以後也不可能再舉辦了吧？想來有些傷感而已。
芙羅拉正是傷感的時候，卻聽凰曦月緩緩道：「雖然我只是一個外人……不過我有預感，你們的銀月祭會回來的。」
「為什麼……」
精靈不解的抬起頭來看著她，凰曦月神色堅毅，彷彿她所說的不是安慰，而是事實。「只是有預感而已。再說，我這次前來，不是沒有意義的……雖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到來的理由，但現在，我找到了新的理由。芙羅拉，我跟你約定，今天起，我會想辦法為
精靈族帶來和平。我會把銀月祭煥還給精靈族！」
「……謝謝！」
芙羅拉激動不已，她拚命的眨著眼睛，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眼淚就先下來了。
雖然多年來精靈王也一直努力讓各族回歸，但效果一直不明顯。
芙羅拉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但不知道為什麼，凰曦月的一番話卻讓她十分感動。有那樣一個瞬間，芙羅拉真的相信凰曦月可以做到！
「繼續跟我說說吧，關於這對女神的事……」
見芙羅拉打起精神，凰曦月也覺得開心。
但是，在心底，依舊有一種感覺，讓她覺得這對女神像里還有別的故事……
「嗯。其實關於她們的故事很少，幾乎沒有流傳下來。不過在我們低級氏族裡，卻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芙羅拉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這才繼續道：「這個故事如果被高級氏族聽到，我可是會被殺掉的，畢竟這可是對他們的女神不敬啊……所以，露娜一定要幫我保密。」
「好的！」
凰曦月與她拉近了些距離，二人幾乎臉貼臉的黏在一起。
續而就聽芙羅拉開口。
「我曾經聽聞，這對雙子女神感情很不好……甚至分裂過。」
「分裂過？」
彷彿聽到了不可置信的話，凰曦月睜大了眼睛。
就見芙羅拉點了點頭。「是的。雖然大家都說她們是非常要好的姐妹……不過畢竟是雙胞胎嘛，所以感情好也無可厚非。但是也有傳聞，說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就破裂了。據說和她們的婚嫁有關，
但具體是怎樣，我們這些精靈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一個嫁給了神帝，而另一個嫁給了魔尊。而從那以後，她們私底下一直鬥爭不斷……」
「怎麼會……」「當時誰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婚約是早在千年前就決定好的了……更何況女神位於神界，她們的鬥爭與我們也沒有相關。但是聽說在數千年前的一次銀月祭上，
其中一位祭司突然跳著跳著就昏倒了。待她醒來后，便說女神下達了旨意，要讓精靈們背棄另一位女神……」
「卧槽這也可以？」
凰曦月簡直震驚了！
芙羅拉沉重的點了點頭。「一開始以為是那祭司神志不清，可接下來，陸陸續續有祭司聽到了女神的聲音，並且要讓精靈作出抉擇。而精靈族只效忠於自己的信仰，一旦選擇信仰一名女神，就等於要捨棄另一位。而不被信仰的神族，又怎麼能被稱之為神呢？此事給精靈們帶來了不小的負擔，甚至有不少精靈祭司被逼瘋了……而一位女神過來拉攏精靈族，另一位自然
也不肯善罷甘休，她也降下了旨意，要精靈族作出抉擇。木精靈夾雜在二者之間，左右為難，但血精靈和暗夜精靈卻做出了選擇……而這也是精靈族分裂的原因之一……」
聽到了事情的真相，凰曦月簡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難怪芙羅拉會那麼謹慎，畢竟這種話可不能當作沒聽說過啊！
如果芙羅拉所言不虛，那精靈族的分裂，完全是神族的胡鬧導致的啊！
這因果關係和自己想象的未免也太不一樣了吧？
凰曦月的心飛快的跳著，她消化著這個故事，好一會兒才能再度開口。
「那你知道，挑起事端的是哪一位女神嗎？」「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有傳言說，事情是由那位雲麗女神挑起的……可她們二人一模一樣，又如何能肯定？只怕誰也無法斷言到底是誰幹的吧？為此各族更是爭執不休，
分不出個是非對錯……而且當時，據說神族與魔族的關係也十分緊張，他們也都紛紛都想拉攏精靈族，擴張勢力。總之那幾百年非常混亂……」
芙羅拉無意說著，可她不經心的話語卻挑起了凰曦月的神經。
就感到一系列無法言語的畫面在腦海里飛快的一閃而過……
吸血鬼與神族的契約……
人界的女祭司與刻畫著魔法陣捲軸……
以及精靈族的分化……
彷彿有什麼就要形成了！
凰曦月拚命的想捕捉它，想讓這一系列線索串聯成真實。但那個瞬間，一股鑽心的疼痛刺穿了大腦！
「啊！」
彷彿是一根鋼針插入腦袋，劇痛讓凰曦月忍不住抱頭慘叫起來！劇痛讓她無法支撐自己，就見她腳下一軟險些沒昏厥過去！
「露娜，您怎麼了？」
聽到凰曦月的尖叫聲，芙羅拉慌忙上前查看。
就見凰曦月面色慘白，有血順著她的鼻腔緩緩留下……
「天啊！露娜你流血了！」
芙羅拉驚叫起來！怎奈自己等級太低，既不會煉丹也不會治癒魔法，只是這樣干看著……
好一會兒，凰曦月腦內的疼痛才停下。
再回過神時，她的衣襟已經濕透了……
「可惡，本來以為差點就能想起來了……但是……」
凰曦月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續而抬手隨意的擦著自己鼻下的血跡。
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稍微思考一下，腦袋就疼的厲害，劇痛讓凰曦月不得不放棄思考……而且……
望著手背的鮮血，不免讓凰曦月有所起疑……
本來是和自己無關的事，為什麼會一再阻礙自己？一系列的異常，讓凰曦月不得不懷疑，會不會是有什麼人不希望自己想起來呢？
就在凰曦月思考之際，就見一道靚麗的裙擺散落在自己眼前。
順著精緻的冰蠶銀絲裙望去，就見另一名褐發的精靈出現在了眼前。
與樸素的芙羅拉不同，女子身上的銀色絲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每一根線都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而她妖嬈的身姿更是在長裙的包裹下一覽無遺。
「還說是誰呢，當街亂叫讓，真是連狗都不如。」
美艷的女子掩嘴笑了起來，褐色的長發上掛滿了晶瑩的寶鑽，她這麼一笑，更是花枝亂顫，每一塊盤繞在她發間的寶石都會散發出驚艷的光芒。
「……你是誰？」
凰曦月皺眉，她借著芙羅拉的手緩緩站起，一雙星河似得眸子微微合起。
她打量著來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哪裡見過……
聽到凰曦月的質疑，那人才停下了笑容。之前還燦爛的笑臉，頃刻間就化作了冰冷。
「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恩人？你在胡說什麼？」
凰曦月毫不留情的說著。
見她這麼不識抬舉，女性精靈故作姿態的冷笑起來。「哼！人類果然都是些忘恩負義的東西！失憶還真是個好借口啊。聽好了，人類，不管你忘記沒忘記，事情都不會改變！你此番到精靈位面，不就是來求父皇幫忙的嗎？人類失去魔力，羸弱的跟蟲子沒什麼兩樣，父皇幫你恢復了魔力，讓你又能在人類位面立足，如此說來，自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而我是他的女兒，對你來說，不也就等同
於恩人嗎？」
女子滔滔不絕的說著，而凰曦月卻在心中狠狠腹誹：什麼鬼一樣的理論……而且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啊！
她看了一眼身側的芙羅拉，會意的芙羅拉立即在她耳旁悄聲低語道。「她是精靈王的養女……名為萊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