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他的信仰
教皇廳里發生的事，很快就瘋了似得傳遍了大街小巷。
教皇後繼無人，聖女被廢，不僅如此，元雲香這些年來做的醜事也全部暴露。
誰能相信，曾經美麗聖潔，高貴無比，無人能及的聖潔聖女，卻是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毒婦！
她為一己私慾，多次陷害別人，而且手段十分兇殘。非死即傷！
不僅如此，她還借著聖女的名號，到處勒索錢財……
這不扒不要緊，一但開始扒，就如同扯紅薯一般，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不久之後，與元雲香有關的十幾件兇案都被翻了出來。
儘管元府對此事避而不談，但大家都知道元雲香是兇手。
還有些人直接找上門去，要討個說法！
元府人來人往，都是來討伐元雲香的。
而名聲在外風光一時的聖女，卻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一消息猶如烈火，瘋狂的燃燒了整塊大陸。
如今隨便走到一個熱鬧點的地方，都能聽見眾人的議論聲。
而十之八九，便是議論這件事。
酒樓里，一群人正唧唧歪歪的議論著試煉那日發生的事。
「可惜我當天沒在教皇廳，沒能看到整個過程，可惜呀……」
「是很可惜！當日夜王還對她動手了！」
「真的假的？他們不是一對嗎？怎麼……」
「什麼一對啊！他不是和朱雀世家的家主廝混在一起了嗎？」
「不過聖女……呸！元雲香，也算是罪有應得了！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他也不怕遭報應。」
「哼！戰連城這個人渣都不遭報應，聖女還有什麼好怕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突然都不敢說話了。
是誰那麼大膽子？
敢對夜王直呼其名的？
大家一齊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那男子十分強壯，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但水平不高，也就三階入門。
而有些人眼尖，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喲，這不是李升嘛？怎麼又罵罵咧咧的了？就不怕夜王收拾你了？」
當日就是他，公然辱罵戰連城。
結果被反羞辱的頭都抬不起來……名為李升的人滿身酒氣，酒壯慫人膽，他冷冷一哼！不屑道：「該死，戰連城那個臭小子！我吃的鹽比他走的路還多！他憑什麼這麼囂張？說到底要不是有個皇帝老子的爹
，他又算個什麼東西？竟對我指手畫腳的！你看他對元雲香的樣子就知道了！」
「少說兩句吧……」
「憑什麼要我少說？我又沒說錯！這是聖女為他也付出過的，結果呢？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公道話，他居然就敢那樣對我！」
周圍沒有人敢接話，畢竟大家都知道，李升很喜歡元雲香那種調調的，只可惜高攀不起。
如今自己女神變成了這樣能不生氣嗎？
李升獨自喃喃地說著，許是酒喝多了，話也格外的多。
「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凰曦月！我呸！雖然聖女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她又能好到哪裡？都是婊子配狗！」
就聽他一個人罵罵咧咧。
許多人都不出聲，也不附和，都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
李升越罵越上癮，最後索性道：「我看啊，說不定就是這個凰曦月一手策劃的！他們積怨依舊，設計陷害她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都當他醉了，也懶得和他計較。
可他身側的人卻是全部聽了去……
他用力的握住了手中的茶杯，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李升又喝了許多，這才搖搖晃晃的回家了。
男子一路搖晃，許是酒勁上來，他只覺得一陣噁心。續而迅速找到一個暗巷，隨意找了個地方，便嘔吐不止。
待他吐完了，又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麼凰曦月，什麼戰連城，豬狗不如！」
他話音才落，脖子上便多了一絲涼意。
「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身後的聲音冷冷道。
「你……你是誰？」
李升這會兒倒是酒醒了些，他慌忙想后看去。
就見一名不過十來歲的少年正立於自己身後。
他頭髮似雪一般潔白晶瑩，而且皮膚也白的驚人。但卻並非病態，而是白裡透紅……
而他的右手，被厚厚的冰塊所覆蓋，乍一看像是一把冰刀……
「什麼啊，原來是個小鬼……別隨便出來嚇人好嗎？真是的……」
「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哈哈？收回去？憑什麼？你算老幾？」
李升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他一臉痞氣，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以為然。
「……我不是老幾！只不過侍奉朱雀世家罷了！今日，你必須道歉！」
凌空陰冷的壓低了聲音！
他絕不容忍有人詆毀凰曦月！
當日在那教皇廳，他忙於職責，那些污言穢語，聽的他幾度抓狂！
但當著凰曦月的面，他還是強行忍住了。
而當著幾千人的面，他也不好動手……
凌空本就為這事心煩，可今日誰知道竟在遇到了當天的那人。
他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越發肆意的羞辱！
那個時候，凌空就已經決定，不會再輕鬆了事了！
然而李升並不認為他有威脅，反而譏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就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好嗎？讓我給凰曦月那個小賤貨道歉，你做夢呢？」
「道歉！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凌空舉起了手中的冰劍，直直男子鼻尖。
強硬的態度讓李升有些厭煩，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個毛都沒有長齊的臭小鬼而已……
李升定了定神，他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仔細一看他，倒算是容貌清秀俊麗。
「哼！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真是一條好狗啊……說吧！是不是凰曦月花了錢，讓你舔她屁股？像她這種母狗，就是需要你們這些傻逼來捧著！否則他就什麼都不是了！」
「……住口！」
凌空強壓心中的憤怒！
稍有不慎他心中的怒火就會噴薄而出！
然而李升卻以為自己是踩到了他的痛，更是得意至極。
「怎麼了？被我說中了？我就說嘛，什麼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你丫有多遠滾多遠吧，不要再丟你家主子的臉了！我是在教她做人呢！懂不懂？」
李升不斷的羞辱著他和凰曦月，而凌空，也幾乎是按捺不住！
瞬間從腳下綻放了魔法！
頃刻間，整個暗巷都凍結了一層霜凍！
而李升，也在瞬間就被冰凍起來！
「你……你！」
李升做夢也想不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竟然是一位魔法師！而且還如此強大！
「怎麼？害怕了嗎？不要怕啊，因為，我在教你做人啊。」
寒風揚起了凌空的雪色髮絲，昔日湖水一般蔚藍的眼睛，如今卻是流血一般充斥著血色。
李升這會兒害怕了，可是，晚了。
凌空微微合起了掌心。
他每使用一寸力道，冰塊化作千萬根銀針，朝著他的心脈刺去！
寒意和殺意不斷逼近，李升越來越害怕，索性大喊起來！
「別殺我，我、我錯了！我不過是一時嘴快！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然而凌空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獅子是不會在意腳邊的螞蟻的。
凰曦月不殺他們，只是因為她仁慈，因為她根本不屑理會這些垃圾。
也因為，她的心不在這些人的地方……
可自己不同……
他不需要除了保護凰曦月意外的任何念頭！
不論是想傷害她本人，傷害她的心，亦或者詆毀她的名譽！
這些，都是死罪！
「……你沒有活著的價值，死吧。」
凰曦月給過他機會，戰連城給過他機會。
可凌空，不會再給！
「你這個賤人！你不過是條狗！殺了我又如何？你還是條狗！」
「我甘心做她的狗。」
說罷，凌空用力一捏！
頃刻間，偌大的石塊便被捏的粉碎！
而男子，也隨著這些冰塊，一起粉碎肢解了！
凌空沐浴在鮮血之中，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充血的眼底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
他只篤信著唯一的神……
那就是凰曦月。
沒有能羞辱他的信仰……沒有！
另一方面，元府。
「元雲香……你自己滾吧！不要再髒了我的手。」
坐在元府大廳正中的，便是元大將軍。
試煉當日的事，他也知道了。
當他得知元雲香不是自己的女兒時，他竟感到有一絲輕鬆……
既然他們並無血緣關係，而元雲香正遭萬人唾棄……他便決定將元雲香趕出府去！
換做平日，元雲香必定又哭又鬧，一定要為自己討個說法。
可今日，她卻不掙扎了。
「好……」
元雲香什麼也沒說，只是應了一聲，便起身朝往自己的房間，準備收拾東西。
見元雲香回來，養病多日的元煥趕忙上前。
「香兒？你回來了？這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爹的臉色這麼難看？而你……」
元煥面色慘淡，自從上次汲取精血后，他就一直沒有恢復……
可即便如此，他還擔心著元雲香。
見了元煥，失去光澤的眼眸突然又多了些許光澤……
「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元煥一臉莫名。
見狀，元雲香眼底的光又死灰復燃……
「哥哥……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香兒的人，是嗎？」
「那是當然的……怎麼這麼問？」
「能幫我最後一個忙嗎？」
元雲香渴切的望著他。
元煥十分不解，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續而，就聽元雲香道：「我們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