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凌空的煩惱
「王子？」
聽到這真相的瞬間，凰曦月驚呼起來！
然而溫妮迪卻認真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可直到剛才……」
直到他打開了祭司之門。
直到他施展出了那特殊的魔法……
溫妮迪這才確認。
人魚生來就擁有水屬性的魔法。
而王族則登峰造極，在能使用水屬性魔法的基礎上，還能使用冰系的魔法！
想來，溫妮迪更加確信凌空就是她們的王子……
「空口無憑，有其他憑證嗎？」
一旁的戰連城淡淡的開口問道。
不能僅憑溫妮迪的一家之言，就相信她的話。
這人魚族王子重現，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說不定會引起人魚族的動蕩……
聽到戰連城的質問，溫妮迪自然是恭敬道：「若是不信，可以去看外面的雕像。其中一座便是王子的母親。」
經由她這麼一說，凰曦月倒是想起進門時，確實有一座雕像十分眼熟……
為了印證溫妮迪的話，大家便一同前往大殿。
可凌空卻是有所躊躇……
「怎麼了？」
見凌空一臉茫然的愣在原地，不肯前進，凰曦月也停下腳步，來到他身側柔聲的問道。
起初，他一言不發。
而凰曦月卻耐心的等著。
凌空猶豫片刻，這才道出了心底的迷茫。
「我……不知道現在該作出什麼反映……」
曾經，他從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什麼地方。
找尋多時，費盡千辛萬苦，今日，他終於得償所願，知道自己是誰了……
可是，心底卻沒有預想中的任何欣喜，相反，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失落。
凌空沒有料到，自己竟會是個王子……
而人魚族，如今正是需要王族統治的時候……
若真是如此，那從今往後，自己要何去何從？
留在人魚位面當王子，再也不回君臨大陸？
還是丟下受苦渙散的人魚族，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而凰曦月，她會怎麼想呢？
會不會因為這個身份而疏離自己？畢竟她始終是要回到君臨大陸的……那裡才是她的家……那裡才有她的朋友，她是不可能為自己留下的……
光是想想這些，他都感到窒息！
一思及再也見不到凰曦月，他感到一切都比死還痛苦！
若是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他定不會前來找尋自己的身份！
凌空要緊了下唇，一步也不肯走。
似是這樣，他就不會改變……
凰曦月望著他失意的面龐，好一會兒……
突然，就見她提起手，啪啪啪打了凌空幾個耳光。
力道雖然不大，但凌空卻被打的懵了，他錯愕的捂著臉，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望著凰曦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他抬起頭時，卻見凰曦月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垂頭喪氣一點也不合適你。凌空，你是我迄今為止遇見的最強的魔法師之一，並且，現在的你有著高貴的血統，你應該為之驕傲！」
「可我……」
凌空想說什麼，但卻被凰曦月打斷了。
她羊脂玉似得指尖輕點唇邊，封鎖了他的話語。
「凌空，不管你是誰，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凌空。不論時間如何流動，空間如何改變，只有這點絕對不會改變。」
她緊緊的握住了凌空的手，似是要將自己的溫暖也送給他一樣。
然而凌空，得知了凰曦月心底的想法，竟是歡喜不已！
凰曦月簡單的一番話，使得心中的塵霾瞬間驅散不見了。
不論他是王子也好，哪個無名的流浪漢也好，凰曦月都已經接納了他。
並且，再也不會改變，直到永遠！
想到這裡，那些壓抑心頭的情緒才得以減輕……
無關身份，無關名諱，凰曦月的這份認同才是他最想要的！
凌空只覺得心裡溢出了溫暖，他眼眶一紅，晶瑩的眸底閃爍起某種液體的光澤。
他強行吸了一口氣，掩住了呼之欲出的淚珠。
「主上的恩情，凌空今生不會忘記！」
「嗯，走吧，去接受你的身份，抬頭挺胸的向世界宣告！」
「是！」
在凰曦月的鼓勵下，凌空才得以邁出這一步。
到了大廳，溫妮迪快速的找出了那座雕像。
對比那座雕像，凌空確實和他有幾分相似……
「母……親……」
在瞥見那個雕像的瞬間，凌空的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雕像完美的複製出了少女純真無暇的笑容，以及妙曼的身子和飄渺的魚尾。
可凌空記憶里的母親，卻已是雙目渾濁，面色慘淡，離死不過咫尺……
回憶起了母親的事，凌空不由握緊了雙手……
「不過……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望著那座雕像，凰曦月不由開口道：「如果凌空的母親是人魚族的公主，那她怎麼會出現在君臨大陸？」
「這……我就不知道了。」
溫妮迪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很多事她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想來，如果倩音在這裡，或許就能知道了吧？
可惜她並沒有前來……
氣氛一時間有些消沉。
倒是戰連城開口打破了沉默。
「回去吧。說不定女王知道些什麼……」
由於留在這裡也調查不出什麼，想來，幾人便一同離開了海神殿。
只是離開前，戰連城站在凌空身側，以他們二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
「要如何抉擇，完全看你自己。」
王子的回歸，一定會引起人魚位面巨大的風波吧？
這點，凌空自己也是知曉的。
「……我知道。」
幾人按照原路返回。
一路上凌空都沉默不語，他認真的思考著接下來的事。
另一方面，凰曦月一直有件事很在意。
「喉魚死之前的話，我不是很明白＾」
這會兒，她終於能抽出時間和戰連城談談。
「一介魔物的話，不聽也罷。」
「那你如何解釋它的身體被瓦解了？」
凰曦月依舊緊追不放。
她好歹也和魔物交手過，自己的魔法也好，凌空的魔法也好，都只能傷到它們的皮毛。
而戰連城的魔法，卻是瞬間將它們身體粉碎，頃刻間土崩瓦解……
這到底是什麼魔法這麼厲害？
關於這位夜王，世間流傳了太多的流言。
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魔法到底是什麼……
想來，只能親自問了。
見凰曦月一臉你不說我就不高興的表情，戰連城無奈的談了口氣。
從一開始，他便不願凰曦月知道的太多……
她知道的越多，將來邪神找上她的幾率也會越大！
說不定會和自己一樣……
可現在，自己若是不說，只怕又要幾日不理自己了。
從她跟隨自己來到人魚位面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凰曦月……
思來想去，這才緩緩道。「邪神的護法生前大都是人類……人類是所有種族中最特殊的一種。七情六慾，十惡九嗔，只要稍微施加一些混沌魔法，就可以將他們變成強大的魔物。這類魔物不僅有強
大的力量還擁有智慧，若是成群結隊，只怕君臨大陸所有聖騎士出面，都難以抵抗……」
說起這件事，戰連城也是如臨大敵……
「說到底，混沌魔法到底是什麼？」
迄今為止，自己已經見識過不少魔法了，可這混沌魔發卻只聞其聲。
戰連城頓了頓，這才繼續道：「是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的混合體。」
光明魔法和黑暗魔法，都是特殊系魔法。只有特定的物種才能掌握，而這混沌魔法的特殊性，也就可見一斑。「可怕的是，這天下只有邪神才能使用混沌魔法……若是其他人遇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但也正因為如此，因為混沌魔法誕生的魔物們，只要遭遇黑暗魔法或者光明魔法
，體內的混沌之力就會瞬間失去平衡，身體也后，魂魄也好，頃刻間便土崩瓦解了。」
經由他這麼一說，凰曦月才明了。
「原來是黑暗魔法！」
難怪她一直覺得那魔法十分眼熟！
對此，戰連城點了點頭。
「這件事一直都是個秘密，天下間，除了連翼，就只有你知道了。」
戰連城寵溺的摸著她的秀髮，眼底是絕對的信任。
若非如此，斷然不會告訴她這個秘密的……
「不過真想不到，你居然和暗影的首領有著同一種魔法！」
那一刻，男子「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笑什麼？」
凰曦月有些不明所以。
可戰連城卻搖了搖頭。
「沒事……」
可下一秒，他卻有些自言自語似得說道：「平時看起來那麼聰明，可這會兒，似乎又很迷糊……」
「你自言自語什麼呢？」
「沒事。」
說著，他一臉苦笑的摸了摸凰曦月的秀髮。
「那、邪神之所以要殺你，就是因為你會黑暗魔法，你的魔力會破壞他的大軍……是吧？」
「至少就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至此，凰曦月也就不再問了。
畢竟這些事太複雜，而如今她只想著重眼前的事。
比如凌空的事……
比如下一次要去哪一個位面的事……帶著這樣的煩憂，不久之後，凰曦月一行便回到了現任女王所在的城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