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蒼天饒過誰
「大小姐不必多禮，許久不見，可還好？」
「好，好的很。」
雖然這麼說，可凰曦月果斷露出嫌棄的眼神問候他。
既然你想找點事做做，那自己就奉陪到底！
可戰連城卻是絲毫不在意，更不為所動……
「剛才本王還聽聞你身子不適，可需要本王命人送些葯過去？」
看似普通的提議，可凰曦月卻在心中冷笑起來，送葯？
只怕不是單純的送葯吧？指不定還要送人來呢！
凰曦月表示機智的自己早已看穿一切！
這個男人的小心思自己已經瞭若指掌了！
想來，恭敬道」：「多謝夜王，不必這麼破費的。」
她回答的乾脆果斷，可戰連城卻不焦慮，反是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可不要勉強才好。」
「並沒有勉強……實則，上次受夜王恩惠，還未來得及感謝。倒是夜王不要勉強的好。」
女子話中有話，卻又彬彬有禮。
就見凰曦月微微欠身，向他行禮，似乎真的是再表達謝意似得。
男子黑眸中閃爍過一絲精光，就見他的薄唇勾勒起尊貴的弧度。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戰連城擺了擺手，舉手投足盡顯高貴。
可那忍笑的黑瞳卻是不斷的暗送秋波，生怕別人不知道二人有姦情似得。
見他還不收斂，凰曦月下定決心不再去看他！甚至強行結束了話題。
「托福。」
二人你來我往，每句話都爭鋒相對，卻又挑不出有什麼錯來。
一種奇妙感在二人之間蔓延。
戰淵羽察覺到了這份古怪，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最後只能聽著，心中暗暗訝異。
凰曦月竟這麼和戰連城說話……
莫不是不知道夜王是何許人也？
再看戰連城，似乎也並不惱怒。
反是眉目含笑……
這倒是有些出乎戰淵羽的意料。
縱觀整個朝野，只怕沒有幾人敢與他這般說話。
更不要說話里藏針，字字珠璣，與他打上幾個回合的口舌之爭了。
想來凰曦月也的確是成長了不少，與幼時怯懦的模樣大相徑庭。
雖然高興於凰曦月的成長，可另一方面，戰淵羽暗自窺視著戰連城的臉色。
畢竟他個性古怪是出了名的，戰淵羽生怕他那陰晴不定的個性會害了凰曦月。
為免故人之女受傷，戰淵羽立即插話道：「原來二人早就認識。我都不知道夜王與月兒你有所交情……」
見戰淵羽插話進來，凰曦月暗道他還真是心思細膩敏感。
幾句話里就察覺到了什麼……
想來，她迅速瞪了一眼戰連城，慌忙開口解釋道：「羽哥哥，你別多想。只是前幾日家中妹妹婚嫁，夜王大人來了一趟……當時不免聊了幾句……」
凰曦月一邊解釋，一邊挑起雙眉，示意旁邊的男子不要多話。
自己和他的關係，凰曦月都弄不清楚。
也就不想把無關的人摻和進來，把事情變得更複雜。
然而凰曦月的拒絕並沒有讓男子感到安心，相反，他眸底里透著隱隱的寒意。
「月兒？羽哥哥？」
戰連城重複著二人對彼此的稱呼，眉腳輕佻。
雖然只是詢問的口吻，可凰曦月卻還是聽出了什麼，就感心底「咯噔」一聲！
糟糕……好像，踩了地雷了？
她眼帘輕抬，打量著男子臉上的情緒。
果然，循聲望去，男子一改之前的輕柔神色，轉而臉色冷峻起來。
之前還心情頗好的臉上，此時已經看不出歡喜的痕迹。
「這稱呼……有何不妥嗎？」
戰淵羽並不知道哪裡有問題，竟能讓夜王這般在意，不免多嘴問了一句。
可戰連城卻並未表達出任何不妥，就見他臉上風輕雲淡的笑了一笑。
「……本王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十皇子與凰小姐淵源頗深，可以如此親密的稱呼彼此了……想來，兩位感情甚好啊。」
戰連城的話里聽不出什麼錯，可凰曦月卻覺得，為什麼好好的一句話被你說的這麼奇怪？
「我和羽哥哥的確是發小……感情好是自然。還望夜王大人不要胡思亂想才是。」
凰曦月急切的打斷了他，美目中帶了些責備。
不要老是把人想的那麼不堪好嗎？
只不過是青梅竹馬而已！
又是共患難一起長大的，感情會好是當然的。
再說，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隨便都能跟誰有一腿嗎？
要不是礙著這麼多人，凰曦月真想再把聖女的事拿出來說上一說。
可戰連城卻不依不饒，他寒俊的面頰有些生冷，還帶了些盛氣逼人。
「哦？沒有嗎？本王見二位都是適婚的年紀，又早早相識……若是誤會了，還卿凰姑娘見諒。」
審視著的眸底閃爍斑點寒芒，讓他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幽怨之情。
見他居然為了一個稱呼吃醋，凰曦月只覺得無理取鬧！
但是同時，她也有一絲快感……
人虧天不虧，世道輪轉回！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叫你帶聖女來噁心我，現在遭報應了吧！
要不是礙於大廳大眾，她真想仰天長嘯！大笑出聲！
三人詭異的站在一起，突然間誰都不說話了，氣氛瞬間冰冷下去。見狀，一旁的戰淵羽輕嘆一聲，淡然道：「我和月兒年幼時便在一起玩耍，自幼互相扶持照顧，親如兄妹。想來自然是比一般人親密些……看來，夜王對我等的事並不知曉
。」
戰淵羽陳述著事實，順便打了個圓場。
畢竟夜王行事素來神秘，他從不關心無關緊要的事。
所以，自然不會關心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和一個被人唾棄的世家小姐了……
可這句話在別人聽來，卻有別樣的意味。
戰淵羽的說話，似是在暗諷戰連城，我們的感情，你一個外人是不會懂的。
戰連城面色平靜，看不出變化。
可凰曦月卻知道，此時他內心正波濤洶湧呢！
「實則……你們的事本王也知曉一些，只是不曾想到……竟這般親昵！」
戰連城勾了勾唇角，彷彿只是談及日常瑣事般平靜，叫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只是他偶然一瞥，與凰曦月四目相對。
那個瞬間，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那略顯不悅的神色似是告訴凰曦月，不要弄錯了。
不管他戰淵羽過去和你有多好，他才是外人，我們兩個才是真正有一腿的！
你敢跟他跑了你試試！
見他竟為這突然竄出的十皇子蛋疼菊緊，凰曦月更是想大笑出聲！
光是忍笑就很辛苦了。
這十皇子簡直就是上天派下來的替自己折磨戰連城的天使啊！
戰連城啊戰連城，你也有今天！
凰曦月一臉暗爽，根本不為所動。
倒是一旁的戰淵羽聽了，不由接話道：「實不相瞞，自從月兒和我在一起后，每一天都是快樂的……而那段歲月，亦是我最美好的記憶。」
回憶起那段過去，戰淵羽桀驁的臉柔和起來。
懷念的臉上難道的展露了一絲真情。
見他擅自進入了回憶模式，還一副不容人玷污的樣子，戰連城轉而將目標對準了一臉壞笑的凰曦月。
「哦？既然十皇子這麼說了，必定十分有趣。那本王倒要聽聽凰小姐的回憶，是否也這般美好了？」
見戰連城把目標對準自己，凰曦月立刻裝慫。
「我生來愚鈍，加上時過境遷……年幼時的事，已經記不大清楚了，還是讓羽哥哥說給夜王聽吧？」
「本王只想從你的嘴裡聽到事實而已。」
見戰連城非要討個說法的樣子，凰曦月頓時蛋疼菊緊！
尼瑪重點不對啊！你的關注點有問題啊！
拉仇恨的分明是戰淵羽，你扯我做什麼？
我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凰曦月暗暗翻了個白眼，為自己抱不平！
可戰連城依舊不放棄。
「怎麼？因為是你們的回憶，所以不便說與別人聽么？」
見他這般步步緊逼，凰曦月暗道，這個人一定是在報復自己！
想來，也就不甘示弱。
「只怕不能說出夜王想聽的，還是請另尋他人為上。雖然以我的身份不合適說這句話，不過夜王這樣胡攪蠻纏，只怕不招人喜歡吧？」
凰曦月的語調略顯強硬。此時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他別來招惹自己。
聽到這裡，周圍豎著耳朵旁聽的人都給這個小丫頭捏了一把冷汗！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奚落夜王，是不要命了嗎？
大家暗中窺視著夜王的情緒，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皇帝壽辰，他應該不會血濺當場才是……
果然，戰連城並沒有動怒的意思。
可就是和她杠上了！
「哦？本王不討人喜歡？那還請賜教了？」
戰連城紳士的提出了邀請。
想來這天下間，誰還能賜教他？
只怕這世界上，能和夜王對嗆的，還沒生出來呢！
可凰曦月卻是轉而一笑，就見若隱若現的面紗下，櫻桃小口幽幽的道了一句。「……夜王大人竟對小女子的事這麼感興趣，一再追問，連我和十皇子的關係也窮追猛打……如此窮追不捨，只怕不知道的，都要以為您是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