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談什麼感情?傷錢
見男人居然還一臉震驚,比自己還驚訝,凰曦月就更來氣!
「我們才認識多久?不要說的好像我們很熟!」
「難道不是?」
「你我不過是交易關係,想來,你定是比我更清楚吧?」
他是什麼人,自己與他叫手幾次,多少也有多了解。
絕對不是那種,愚蠢到會因為感情而瞬間改變的人。
而他的行為,也只可能是一個原因……
「如果只是戲弄我,也就到此為止了。」
「戲弄?你是這麼認為的?」
「不是戲弄又是什麼?夜王,您要什麼女人沒有?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就算說與全天下的人,也不會有半個人相信吧?」
她就不信堂堂夜王,這個被人捧上雲端的男人,會真心喜歡上一個被貶入泥里的廢物!
兩人簡直雲泥之別,更不要說葬禮之前,兩人根本就沒見過面!
唯一的結論就是,他只是想玩玩,嘗個新鮮。
畢竟人死復生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再說,有錢人有時候口味的確是重,凰曦月也見多了。
但也只是一時興起,相信沒有幾天就會膩味了。
所以凰曦月不會當真,也不會動心。
本來陪他玩玩也可以,但他如果想以此妨礙自己,束縛自己,耍自己,那就另當別論了!
將心底的話語一吐為凈,凰曦月才氣喘吁吁的停下。
戰連城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看著她,等待她的下一個舉動。
「以後,這樣談情說愛的戲碼,還請你能免則免。你我除了交易關係,再無其他。」
說罷,凰曦月鬆開了袖口,甩手離開了。
吸飽了泉水的衣服很沉,她費了些力氣才爬出浴池。
都說了交易關係最為妥當,因為兩個人的目的和利益是一致的,這樣的關係才能長久。
談什麼感情?傷錢!
也不知道是太氣了,還是泡溫泉太久,凰曦月只覺得眼前有些恍惚,腳步也不穩了。
就連身上的白袍也越來越沉,這才走了幾步,腳步就虛晃起來,如同踩在棉花上。
凰曦月又走了幾步,但卻覺得腳下一軟,整個人滑坐在地面。
她捂著頭,只覺身體癱軟,頭暈眼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你真的因為今日還能走出這夜王府嗎?」
就聽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對我做了什麼?」
凰曦月蹲在地上,憤恨的朝他看去。
男子登上了白玉石階,隨意的取了一件黑色長袍披在肩上,象牙白的胸膛展露在外。
「這是專門為本王準備的固生湯,用於治癒傷口,安神養心,不管是多重的傷,只要在裡面泡一天就可以完全恢復。」
但因為藥效太強,一般人根本耐不住,有的泡了一會兒就會失去意識。
全天下,也唯有他戰連城才耐得住……
「可惡……」
失算了!
但如今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到現在都還沒有暈過去……該稱讚你意志力不錯嗎?」
戰連城逐步走到了她的旁邊,俯視著她。男子額前的發尖上,水滴正緩緩滑落下來……
「你想幹什麼?」
如今光是維持精神,不讓自己昏厥,就已經耗盡了她的全力。
凰曦月根本不想和他廢話,怎奈自己不爭氣,落得這副田地也是活該……
"你說,我想做什麼呢?"
不容多說,高大的男子再次將她輕易抱起。
我去啊!
按照這個節奏,等會兒自己豈不是就要失身?
戰連城小心翼翼的懷抱著,可凰曦月並不領情,她用僅剩的力氣,照著那骨節分明的手就抓去,然而戰連城根本不在乎。
「小貓就乖乖把爪子收起來。萬一等會兒摔下去就糟了。」
戰連城根本不去理會她在自己手背留下的細小抓痕,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目標,大步朝前走。
他無所避諱,就這樣抱著女子走出浴室…
在外面恭候多時的婢女見他竟抱著一名女子出來,全部呆住了!
再一看,這不是進去的那個男孩嗎?,怎麼出來就變女子了?
不對!
重點是王爺居然是抱著她出來的!
這天下間能有幾個女人能有這福分啊?
上次在帝都宴會上,某世家小姐不慎摔倒。
而戰連城碰巧站在她旁邊,可他看也不看,扶也不扶。
見他不搭理自己,那女子又嬌喘幾聲,抽噎了幾下,又羸弱的咳嗽了半天,看起來我見猶憐。
她摔的這麼是時候,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她無非是想讓夜王紳士的拉自己起來。
之後最好再來個跌入懷裡什麼的……
她自知面容姣好,如今又這般楚楚可憐,若是能被夜王看上,從此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算盤倒是打的啪啪響。
然而這位夜王聽了動靜,只是冷睨了她一眼,隨後冷酷的說了一句:「你自己沒骨頭么?」
隨即拂袖而去,彷彿是蔑視路邊的泥土一樣,根本不曾放入眼裡。
被遺落在身後的小姐遭人竊笑,之後那小姐也大病一場,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前……
平日視女人為糞土的他,今天卻抱的美人歸。
而眾女子也突然有種我兒初成長的欣慰,在有一絲羨慕的同時,也不禁好奇,到底是哪位姑娘運氣這麼好?
竟能讓王爺這樣抱著走向他的寢宮,真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
凰曦月可不覺得自己好運,一路上她罵罵咧咧就沒停過。夜風揚起了他漆黑的墨發,從這個角度望去,男子鼻樑高挺,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雖然凰曦月在現代也見過不少俊男美女,但現在,還是不免驚嘆上天對這個人的寵愛…
…
他就抱著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四處都是奢華的裝飾,偌大的王府五步一廊十步一閣,彷彿沒有盡頭。
凰曦月從未覺得時間過的如此之慢……
又過去片刻,兩人才來到一處門房。
與其他奢華的房間相比,這件卧房反倒顯得有十分雅緻。
他輕手輕腳的將凰曦月放在了屋中的紫檀大床上。
身下是繁複華美的凌雲綢,綢緞上,是上等蠶絲精緻刺繡著祥雲的圖案。
不僅柔軟舒適,而且輕盈涼爽。
這樣的床鋪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似得,凰曦月只覺得身體陷入床鋪之中,越發的困了。
乳白色的帷幔為房間添加了一份朦朧,銀色的流蘇點綴著床頭,正中的香爐散發出清幽的檀香。
這一切本來都很好,唯一讓她不爽的是,整張床上都充斥著戰連城身上的龍涎香,感覺就想被這個男人徹底包圍了似得……
「還疼么……」
戰連城坐到床邊,俯視著凰曦月。
凰曦月沒有說話,他兀自揭開了她的廣袖。
就見手腕上橫七豎八的爬滿了淤血的痕迹。
是剛才纏繞所致……
他仔細的摸著少女的淤青手腕,眸底有些許心痛。
「……不疼!」
凰曦月賭氣的說道。
「都勒紅了,怎麼會不疼……」
戰連城的關切讓凰曦月心中一緊……
從來沒人關心她疼不疼,只關心完成任務了沒有。
而她也習慣了這樣被對待……
而今日,一再捉弄自己男子竟這樣的關心,讓凰曦月心底越發煩躁了……
見狀,戰連城從一旁的櫃中取出了膏藥,細心的在她的手腕處擦拭著。
「別生氣了……本王並非有意戲弄。」
聽他的口吻,似是為傷了她感到有些許懊悔。
當時本應有其他法子應對,怎奈凰曦月來勢太猛,加上傷口未愈,讓他不由認真應對。
這才用力過猛,反傷了她……
想來,反倒十分自責。
「你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
凰曦月哼了一聲,依舊擺著張臭臉,彷彿全世界都虧欠自己似得。
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無奈的苦笑起來,自己是如此的不可信么?
「本王若真想羞辱你,怎麼會只是這樣小打小鬧?」
說罷,他親昵的在她鼻樑上颳了一下。
聽他這麼說,凰曦月想了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以這個男人的城府和實力,想玩死自己分分鐘的事。更何況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何必這樣七拐八繞?
「……就算這樣,我還沒原諒你。」
凰曦月將視線投向了一邊,一臉傲嬌的說道。
見她語氣軟了些,戰連城俯下身子,薄唇在她額頭輕輕印一下,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那等你想原諒的時候再說吧。」
雖然凰曦月嫌棄他居然親了自己,不過實在是沒力氣了,也就不再計較。
「好了,辦正事吧。」
說著,戰連城收起了玩笑,一臉嚴肅。
凰曦月這才想起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呢!
本以為他會做出更多出格的事,然而男子伸出手緩緩開口:「三塊靛色靈石,你都拿到了是吧?」
「是拿到了,但你要它們做什麼?」
見她還有所抵觸,戰連城挑眉,燦若星辰的眸子倒影出她的模樣,似是在問:你以為我是想做什麼?
「……你不是打算搶劫加非禮嗎?」
此話一出,戰連城的眼神複雜起來。他掩住嘴角,總覺得稍有不慎,就會嗤笑出聲!
好一會兒,他才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凰曦月……
「你就那麼想被本王寵愛嗎?」
說著,芊芊十指便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凰曦月與自己對視。
「不約,帥哥我們不約!」男子忍笑忍的很辛苦,他伸手摸著少女的頭,淡然道:「開玩笑的,只是想按照約定,幫你解開第二道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