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玄武縮殼
“不過,他還是嫩了點兒,我死前服下了一顆‘陰丹’足以保我魂魄,不然,現在死的便是我了。”
公孫度嗤笑:“祖傳?在別人麵前吹吹就行了,在我麵前說這個有意思?拿自家八輩祖宗的骨灰煉的丹也算祖傳?你這挖自家祖墳的孫子,師兄在你麵前都不敢稱爺爺!真不知道我爸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才收留的你們倆……”
忽然毫無征兆的,公孫度腳下突然鑽出一條手臂粗細的蠍子尾巴,蠍尾上的毒刺倒卷向公孫度,公孫度分神之下險些中招,不過手臂還是被蠍尾擦了一下,被擦中的部分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而且流出的血竟然夾雜著土黃色的膿,看上去極其詭異。
蘇誠仔細看那條蠍子尾巴,竟然是從木林褲腿裏伸出來的!不禁失聲驚叫:“靠!髒還是你們玩東西的髒!這東西不會就是你的那根變得吧!”
受傷的公孫度右手在傷口上一劃,劃出一個十字型的口子,運勁一排將膿血泊泊的從十字型傷口中逼出來,公孫度一邊以符咒咬牙切齒的封住自己手臂的傷口不讓毒血流向心髒,一邊死死的盯著木林的褲腿,提防那條東西又出來傷人。
偷襲得手的木林略有得意的上前一步:“師兄,我可不是紈絝不化的人,隻要你我合作,道門遲早有我們一片天下……”
剛向前走了一步的厲無常突然像踩了地雷一樣繃緊了腳不敢稍動,凝神看自己腳下,半響有些失望的搖頭:“師兄,我說的話你可以考慮一下,何必動真格的呢?你這招玄武縮殼,不錯不錯。”
這時我才注意到,木林腳邊有一個小小的豎直插在水泥地中的風幹王八殼,這王八殼隻有拇指大小,而且幾乎全部沒入地下,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真不知道公孫度是怎麽找到機會把它插進泥土裏去的。
而這王八殼原本腦袋的位置豎直向上正對著木林兩之腿之間。
玄武縮殼原本是風水上的說法,具體是什麽情況蘇誠也不太清楚,反正要是家裏有人要是埋在玄武縮殼這種風水寶地,那就應該趁早多買幾分人壽保險了,因為這絕對是一個全家死絕的好去處。
這裏的玄武縮殼的原理也差不多,大家都知道玄武的原型是王八,隻要殺過王八的人都知道,絕對是不能在王八縮頭的時候拿著手指在它麵前晃,不然它那閃電般的伸頭一擊絕對可以扯掉你的皮肉,正常的流程都是先得拿根筷子把頭引出來再拿刀砍……
這玄武縮殼就是根據此原理製作,這王八腦袋看似縮在殼中,其實正在暗中蓄力,進入了它的視線範圍之內其實就算被它盯上了,要是不動還沒事兒,但要是動一下驚了這位玄武大爺,指不定它就從你身上順點什麽走,關鍵現在這玄武瞄準的位置也比較敏感,蘇誠估計任何一個男人寧可斷條腿也不願那裏受一點兒傷害……
木林原本微笑著跟公孫度說話,忽然身體一晃,皺著眉頭罵了一聲:“笨蛋!”蘇誠注意到木林晃的時候非常吃力的控製著自己的上半身,而且在努力維持下半身紋絲不動,真不知道他是怎麽能做到的。
一個陰測測聲音從木林嘴裏響起,“你這算計親生哥哥的混蛋有資格說我嗎!?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原來木林還沒死,雖然失去身體控製權但還是能給弟弟搗亂。
木林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看來是集中精神跟自己的哥哥搶身體去了,公孫度也抓緊時間抽出一張符咒,捏成長條狀刺入了自己的傷口當中,讓它吸出毒血,局麵就這樣再次陷入僵局。
蘇誠看見這種情況自然也是急得不行,但是被槍頂著,也隻能在原地幹跳腳。誰知腳剛一離地,一攤鮮血就撒在剛才的地方,嚇得蘇誠一身冷汗,趕緊高舉雙手,用最無辜的聲調高喊:“別!我不動了,刀劍槍械無眼,注意一點,注意一點……”同時小心翼翼的轉頭,想看看是哪位高人以血來警告。
蘇誠頭一扭過去心就涼了半截:原來是秀樹被灰狗一刀斬中,胸前濺射出來的鮮血差點撒在蘇誠腳上。
秀樹近身搏鬥能力原本就比灰狗弱上不少,現在胸前挨了一刀更是急轉直下,隻能左支右絀躲避灰狗的砍刀,灰狗則把砍刀舞的密不通風,要不是秀樹身形靈活早被剁成排骨了。即便如此,秀樹也已經被灰狗逼到牆角,躲不過去了。
蘇誠急的想從地上撿起什麽東西朝灰狗扔過去,結果剛一彎腰老易一個點射打爆了蘇誠腳邊的一個箱子,蘇誠隻能高舉雙手在原地站好。
那邊,灰狗揮刀便砍向秀樹,眼見秀樹就要血濺當場,蘇誠隻能絕望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看著血腥的一幕。
就在蘇誠即將閉上自己的眼睛時,灰狗的刀硬生生的停下了!——秀樹的右眼已經變得一片通紅,正死死的盯著灰狗的刀!
看到秀樹脫險,蘇誠情不自禁的舒了口氣,誰知道一口氣沒舒完,灰狗的刀突然擺脫了束縛,直劈而下!
好在秀樹趁剛才刀勢一滯的時候移了半步,躲過砍向胸口的一刀,秀樹捂著肩膀繞過灰狗,暫時撿回了一條性命。
得手的灰狗沒有追擊,輕撫砍刀獰笑:“這一招叫做‘止水’對吧!?你的朋友當初用兩隻眼睛都沒有殺掉我,現在就憑你一隻解開封印的右眼就想逆轉局麵?實話告訴你,我這把刀名叫‘破邪’!是專門用來克製你們的法術的!”
灰狗晃了晃手中的砍刀,蘇誠才注意到這把菜刀確實與眾不同,這把刀烏沉沉的毫不起眼,上麵還有斑駁的暗紅色鏽跡,不過要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砍刀上偶爾閃出一抹寒光,厚重的刀身揮舞起來隱隱發出清嘯之聲,看來這灰狗真不是瞎吹的啊!
蘇誠情不自禁的讚歎道:“好刀!是玄鐵打的嗎?不會就是屠龍刀改的吧?”
灰狗把刀在手中舞出兩個刀花劈頭就朝秀樹砍去,這時隻聽身後一聲怒吼,原來一直蹲在地上挨揍的成才見到朋友有難終於忍不下打算大開殺戒了,他一臂甩開那些臭魚爛蝦,隨後一拳直搗灰狗後心,但灰狗不愧是銅鑼灣的扛把子,感到腦後惡風襲來,反手一刀朝後削去。
一聲悶響,成才的拳頭與砍刀對撞在一起,銅皮鐵骨的成才手背上被砍出一條血痕,灰狗的手則迸裂了虎口——目前看來兩人勢均力敵。
秀樹推開成才道:“你別插手!我打算自己解決這件事情……”
看得出秀樹是現在不是被仇恨衝昏頭腦就是失血過多大腦供氧不足,現在竟然還想著自己單挑灰狗,照他這樣打下去過不了十招就得被灰狗剁成餃子餡……
蘇誠大急,看到成才推開後就傻了吧唧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趕緊吼道:“愣著幹什麽!趕緊幫忙啊!”
成才點了點頭後又衝上去和灰狗打了起來,蘇誠站在原地急得都快哭了: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他一個不怕子彈的竟然不先幫自己!秀樹至少還能撐十招,自己這裏隻要老易手一抖就變成穿心蓮了。
但是成才的參戰卻依然沒有改變局麵,因為秀樹這小子現在完全就是孤兒打法,根本就不管隊友,成才上去以後,基本上就是一個替他擋刀的!
可問題是灰狗手上那把刀明顯就不是普通刀,成才擋了幾刀下來頓時變得傷痕累累,再擋下去估計就得送醫院去了。
終於成才抵擋不住,被灰狗一刀掀翻在地,而秀樹也是因為失血過多身子一個踉蹌,有點支撐不住。
現在成才倒在地上暫時沒有戰鬥能力,秀樹隨時處在倒下的邊緣,而灰狗也因為體力消耗過大的緣故,雙手撐著膝蓋開始緩緩喘氣。
蘇誠吼道:“你不是亞*洲第一殺手嗎?你亞*洲第一殺手就是這樣殺人的?快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啊!”
秀樹將目光望向灰狗,兩個人就這麽對視著,看起來是打算在這幾分鍾內解決戰鬥了。
不過望了半天兩個人都沒有動,一般像這樣的高手對決一般誰先動誰就失了先機。灰狗站起身子顯然先按耐不住了,砍刀化作一道流光朝秀樹掃去,蘇誠注意到灰狗臉上依然帶著戲謔的笑容,以為自己這一刀會結束這場戰鬥——但蘇誠卻覺得灰狗有些失算,因為他感覺到秀樹身上的氣場好像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眼見刀光就要切過秀樹的脖子,但秀樹卻依舊站在原地,就在刀鋒要貼上去的一瞬間,秀樹的右眼流下一滴血淚,然後他以極其迅捷的輕輕後退一步!這一步雖然還不到十厘米,卻在間不容發的瞬間躲過這致命的一刀!刀刃擦著秀樹的發梢掠了過去。
一擊失手的灰狗並不慌張,沒有誰出招是一往無前的,都會留有後手。隻見灰狗手腕一翻刀鋒一轉就砍了回去。
秀樹躲過一擊之後卻依舊還是靜靜等待,然後等到這一刀即將觸及自己的時候再次挪了一步躲開了這一刀……
之後的戰鬥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灰狗無論攻的多快多猛,秀樹都能在關鍵的時刻躲過他的刀鋒,就好像事先知道灰狗會從什麽地方出刀一樣……
蘇誠眼睜睜的看著灰狗從自信滿滿到略顯驚異再到暴怒欲狂,他的手揮舞的越來越快,要是之前的秀樹肯定早就被砍翻了,但現在的秀樹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看起來隨時會被浪打翻,可依舊在這波浪當中翻騰。
蘇誠覺得在這裏要批評一下秀樹,這樣做實在太不道德了!躲過去就算了,還偏偏要給灰狗留有希望!
“呼哧,呼哧……”灰狗不知砍了多少刀,現在喘得就像得了哮喘的哈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