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一廂情願
這時秀樹站在一間木板門的平房前,表情凝重地指了指房門,用口型說道:“在裏麵……”
而同時靳一刀也似乎感覺到了三人的到來,忽然高聲道:“誰?”三人沒有說話,片刻靳一刀冷笑道,“看來不是警察,要不然早就衝進來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蘇誠身後道:“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靳一刀嗤笑道:“你們既不是警察,蕩寇刀也不是你們的,你們有什麽資格來管?”
巨靈神道:“蕩寇刀雖然不是我們的,但是蕩寇刀上的東西是我們的。”
“什麽東西?”
巨靈神一掌把門拍開,屋裏的靳一刀就那麽大喇喇地坐在床邊,手頭有一個包袱,靳一刀打量了眾人一眼,輕蔑道:“手下敗將我饒你一命還不知珍惜,現在多帶了幾個人就想抓住我?”
巨靈神正色道:“你不用刀和我動手試試看?”
靳一刀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麽人?”
蘇誠嘿嘿一笑道:“說起來算是你債主。”
卡斯特羅道:“就算你現在已經做下錯事,總歸是因某些原因而起,這樣吧,蕩寇刀交給我們保管,你跟我們走,我們可以送你遠走高飛,你看這樣公平吧?”
卡斯特羅一番一廂情願的話說得靳一刀莫名其妙,他眼皮一抬,懶懶道:“你們不就是想搶我的刀嗎?那也得有本事才行,刀就在這裏自己過來取!”
“好!”巨靈神也不廢話,手臂一揮,一股強勁的氣流掠過蘇誠的麵頰直衝向靳一刀,雖然巨靈神不能使用法力,但他可還是保持著神軀。靳一刀本來翹著二郎腿坐著,這時大概也感覺到了異常,身子下意識地一躲,他身後的牆上便被轟出一個洞。靳一刀大驚,拔出蕩寇刀就是揮舞了起來,刀氣開始慢慢四散開來,最後幾乎整間屋子都被刀氣包裹,屋子裏到處都是蕩寇刀的刀氣。
巨靈神絲毫不敢大意,任憑靳一刀怎麽揮刀他隻是穩穩堵住門口不去正麵對抗他的刀氣,但蕩寇的刀氣不時激射出去,不一會這間房子已經被靳一刀劈得千瘡百孔,隻要用車輪戰這樣繼續打下去,靳一刀遲早會被抽幹力量,到時候最後的勝利一定不是靳一刀。
然而靳一刀也不是傻子,他見局勢不妙,整個人都變得雙眼通紅起來,他忽然一刀揮向自己,刀氣將他的血液激得四散出去。
“赤血!”
紅光一瞬,靳一刀如同揮舞血舞之刃般,將整間屋子劈得四分五裂,眾人為了躲避他的刀氣也是紛紛散開。
而靳一刀則是趁機衝出了屋子,向外跑去。
巨靈神本來勝券在握,忽遇意外,氣得使勁一跺腳但毫不遲疑地也跟著躥了出去,隻在半空中留下一句話:“就在這裏等俺。”
話雖是這樣說,但成才和卡斯特羅竟然是馬上追了上去,這兩個人一個是本就喜歡懲惡揚善,一個是心係領導,所以壓根就不會領會巨靈神的話。
幾個人都是全力奔走,轉眼就消失在三人眼簾中。三個人既幫不上忙,索姓慢騰騰地走進屋裏,隨之蘇誠眼前一亮:蘇誠發現靳一刀匆忙之下,原本放在手邊那個刀鞘竟然顧不上帶走,蘇誠奔過去不禁大喜若狂——因為按照慣例來說如果是一把魔刀的話,那麽它的刀鞘肯定也很不一般!
就在蘇誠欣喜萬分的時候,沒注意門口已經被一個人堵上,這人冷冷地道:“上次沒被雷劈死算你命大!”
蘇誠愕然抬頭,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瘦小老頭身穿一聲道袍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蓑衣人。
蘇誠的心涼了……
蘇誠深知對方的能力,就算現在旁邊還有公孫度和秀樹,可蘇誠也不認為這樣就能逼走這個老頭!
蘇誠下意識地退後兩步,義正詞嚴道:“我知道你是非管這件事不可了,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老頭道:“說。”
蘇誠一字一句道:“如果我答應你絕不再參合這件事兒,你是不是就會放了我?”
老頭微笑著點點頭。
公孫度看著麵前的老道士皺眉道:“哪裏來的野道士還不報上道號!”
老頭笑了笑道:“就憑你也配問老夫道號?”
“道門規矩你也敢不遵守!”
老頭不屑道:“自從老夫拜師以來就從未聽說過什麽道門規矩!規矩都是為你們這些弱者定下的,強者從來都不需要循規蹈矩!”
公孫度捏出一道黃符:“既然不遵循道門規矩,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本來就沒打算和你們客氣!插手此事的人都要死!”
老頭踏前一步,從腰間取下一串龜甲紋銅板,雙掌在空中一劃,二十一枚銅板懸在空中,擺成一個圓形。
“禦劍術?你到底什麽來曆!”
老頭並不理睬公孫度,伸手朝其中的一枚銅板彈了一下,隻聽當啷一聲,這枚銅板迅速飛出。
銅錢來勢又快又疾,公孫度急忙飛出一道火符灼燒銅板,但這銅板不懼火煉,徑直飛了過來。蘇誠伸出梵天擋了一下,這銅板反彈飛起,卻又繞了個彎從棍下麵飛擊了過來,公孫度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撲哧一聲就被擊中了右臂。
龜甲銅板邊緣鋒利如刀,正反兩麵分別刻著“鎮邪斬煞,飲血現光”八個字,邊緣還刻有吸血吸精咒印,這一枚銅板一旦彈出,便會如飛輪一般快速旋轉割裂對手的肌體,同時瘋狂吸取精血,十分邪門。
公孫度見這銅板一點點地沒入自己的手臂,鮮血不停地往銅板上流去,急忙拍出一張破穢符咒,喝道:“天帝釋章,佩戴天罡,破穢!”
黃符光芒一閃,血紅色的龜甲銅板應聲落地。
老頭嘿嘿笑道:“你能破掉我一枚龜甲銅板,卻不知能不能破掉我這剩餘的二十枚!”
他雙手如閃電般狂點,剩餘二十枚銅板應聲飛出,公孫度急忙捏了個金光金身咒:“三界之內,唯道獨尊,六丁六甲,賜我金身神光!急急如律令!”
金光大漲,銅板叮叮當當敲打在公孫度身上,雖然沒能第一時間破掉金身咒法,但這快速擊打而來,也叫公孫度痛得呲牙咧嘴。
蘇誠躲在公孫度身後推了一把秀樹道:“這裏太危險了,你身材矮小先找個破洞爬出去吧。”
關於危及到生命的事情,秀樹從來都是不開玩笑的,所以他二話不說就朝著床下一個破洞鑽去。
老頭臉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他破開中指,飛出一點鮮血,快速書畫,隻見二十枚龜甲銅板連同地上的銅板齊齊飛了起來,二十一枚銅板以這一絲血氣為線,合成一柄龜錢劍,疾疾朝秀樹飛擊過來。
蘇誠見情況危急舉起梵天橫掃這龜錢劍,嘭地一聲就將這劍打散,但隻是片刻這銅板又凝了起來,重新化作利劍刺了過來。
撲哧一聲,刺中秀樹屁股帶出一道傷口。
“嗷!”
這龜錢劍高高盤旋,竟將秀樹傷口中的血液也吸了出來,形成一弧紅色血帶,情景煞是詭異。
公孫度急忙朝著秀樹屁股踹了一腳,然後又朝這龜錢劍飛出一道火符,但龜錢劍速度甚快,這火球難破它分毫。
就在這時,四人頭頂上喀拉一聲巨響,無數的牆磚傾倒下來,原來這房子本來就不結實,剛才被蕩寇的刀氣劈得四分五裂,再加上老頭的龜錢劍滿屋子亂飛,竟然就此倒塌,老頭飛身跳後,蘇誠拽著公孫度順著裂縫鑽出去,撒腿就跑!
在塵土漫天之際,蘇誠拽著公孫度甩開後麵的老頭,眼看就要跑進玉米地,忽然眼前黑影一閃,幾枚銅錢就是攔住了蘇誠的去路,蘇誠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老頭追了上來。
老頭冷眼看著我,叫一聲“龜錢成型!”隨即朝蘇誠一指,那龜錢凝劍便向蘇誠淩空疾射過來,蘇誠苦笑一聲,想不到機關算盡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但公孫度一把推開蘇誠道:“大家都是人,你慫個屁!”
老頭未想這道人竟然不懼他的神威,嘴角一揚,雙指禦氣就劈出一劍,青色劍芒如一條巨蟒般朝二人纏繞過來,公孫度急忙捏符化出雷法,紫電嗤嗤閃耀,也如一條電蟒般卷了過去。
青紫二色光芒交織迸裂,激蕩得四處罡風急旋。
公孫度再捏訣禦法,想在火焰之中生出火綾想來纏住他,但老頭身子一旋就高高躍起,躲過這火光的纏繞。
他借著這轉身,飛快地劈出一劍,這劍鋒劈在空氣中竟生出一道長長的虛影,而後這虛影一變二,二遍四,四便八,迅速變成成百上千道的劍影。
老頭傲然道:“今天誰都救不了你們!”
隻聽一個渾厚的聲音淡淡道:“哦,是嗎?”
蘇誠大喜,回頭一看,巨靈神已經帶著卡巴斯基和成才站在自己身後。
這是蘇誠第一次覺得巨靈神是那麽可愛,忍不住一個箭步跑過去想抱住巨靈神,巨靈神微微變色,一把把蘇誠推開嗔斥道:“你們兩個對付這樣一個人都如此費力?”
老頭臉色也是變了一變,隨即又不屑道:“難道打架靠人多嗎!”
卡巴斯基忍不住道:“老頭別裝B,你這龜甲銅板雖然水火不侵,不好對付。但二十一枚銅板中必有一枚是牝板,其它都是牡板,牡隨牝動,隻要集中打這個牝板必能破掉你的龜錢劍對嗎?”
世人隻知人畜花草分公母,卻不知這金銅也分牡牝。牡銅亦稱公銅乃是以陽火煉製,銅麵微微鼓起,色偏紫紅,質地脆硬;牝銅卻是以溫火鍛造再存入寒水中冷凍上百年,銅麵微微凹陷,色偏青藍,質地軟韌。
牡牝雙銅猶如磁鐵一般會互相吸引,老頭的龜錢劍正是利用這一特性,以一枚牝銅板控製二十枚牡銅板。
老頭聽到自己龜錢劍的秘辛被人當眾點出來,臉色大變,腳下準備開溜。
“嘿嘿,老哥!別急著想開溜,事到如今還不自報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