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醉酒老者
“慕姐姐，你是專程來看望張大哥的嗎？”梅詩雨故意問道。
“別亂說，我隻是睡不著。”見詩雨如此問道，雖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故作鎮定，沒好氣的說道，轉身便走了。
見慕淩霜如此神情與動作，梅詩雨與柳明生也不禁笑了起來。可誰知慕淩霜再回去的路上又遇見了雪影，不知為何，在外人看來慕淩霜似乎一直對雪影有些偏見，所以，即使這次見了麵，雪影想打個招呼卻被慕淩霜無視了。
“怎麽樣，雖說夜裏風涼，但這一幕是不是把你的心溫暖了？”柳明生調侃張瑞霖道，梅詩雨自然知道柳明生的意思，也不說什麽，隻顧在一旁笑著。
張瑞霖較為實在，也知道自己的心意，也理解慕淩霜的心意，所以也不做解釋，在一旁傻笑著，隨後問道：“你們倆怎麽會來？”
“自然是關心你啊，而且順便問你一下，究竟是幹了什麽？能把房子炸了。”柳明生說出了來意。
張瑞霖正想著對柳明生說出契魔劍的劍靈，張瑞霖認為時機不到，還不是說出奧決劍的事情，所以想告訴他僅關於契魔劍的事情，可就在這時，雪影來到了這裏，張瑞霖臨時改變了主意，將對掌門與長老的答案又說了一遍。柳明生與張瑞霖也是較為熟悉，而且如今也是至交好友，所以，張瑞霖的用意柳明生是能看得出來的，而雪影自然也是聰明人，雖說不相信，但也假裝相信的樣子。接著就是幾人輪流的安慰，說說笑笑的便也各自散了，又留下張瑞霖自己在那裏掃著出雲梯。
張瑞霖靜靜的掃著，而心思卻不在這個地方，因為他的心裏始終是想著這自己的兩位劍靈，說實在的著實不讓人省心。所以在張瑞霖的心裏自然是要解決這件事，隻不過現在沒有好的方法罷了。
張瑞霖掃著掃著，忽然聽見一老者的聲音，聲音恢弘有力，在山間還存在的回蕩，話語是這樣的。
“圓月當空，今朝美酒，不知苦來不知愁。醉是一處方可休，何故理他去或留。逍遙遊，逍遙遊，唯我瀟灑，唯我風流。”
此言一出，頓時吸引了張瑞霖的注意力，他停止了掃地，四下望去，想尋得這聲音的來源，可無論如何都沒有找到。無奈之下，不得不又拾起掃把接著掃地。忽然，卻又有所感覺，感覺有人在注視著他，又一次停下，向下望去，見一老者橫臥於石階之上，背對於他，灰布衣衫，滿頭白發，單手拄頭，單腿屈膝，另一隻手中有著一隻酒葫蘆，放於屈膝的腿上，看起來是那樣瀟灑。
張瑞霖放下手中的掃把，想下去拜訪老者，可是剛剛放下掃把，在抬起頭尋他的時候卻又不見了，這不得不令張瑞霖驚歎，是幻覺還是神通？
張瑞霖再次掃地，卻又聽見一聲感歎：“春越盈兮露可歎，白月虧兮霜牙寒。”
張瑞霖再次看去，老者依然在那裏，隻不過這次橫臥的方向卻是相反的，這著實令張瑞霖好奇，同時也令張瑞霖佩服。張瑞霖可以肯定，這是神通，此老者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前輩甚是灑脫，晚輩張瑞霖著實佩服。”張瑞霖立馬放下掃把，真誠的施禮道。
聽見張瑞霖的聲音，老者坐了起來，但依舊背對著張瑞霖，然後隨手將手中酒葫蘆扔向張瑞霖。張瑞霖一把接住，明白老者願意與自己同飲，便也不客氣，打開壺蓋直接喝了下去，張瑞霖雖然生活在大山裏，但也不缺乏酒水，也曾喝過，但這回喝的酒確實好喝，不禁說了一句：“好酒，多謝前輩。”
“哈哈哈哈！”聽見張瑞霖也是豪爽之人，老者不禁大笑起來，同時也轉過身來。老者雖然穿著普通，但無論是背影還是正麵皆是隱藏不住他那仙骨之氣，使人產生由衷的敬畏之意。不過，老者也正向他所吟的詩一般，有著一副瀟灑的麵龐，和那灑脫人生的白色胡須。
“張瑞霖拜見前輩。”張瑞霖終於見到了老者的真麵目，連忙再次施禮。
“老夫見過你。”老者笑著說道。
張瑞霖一臉茫然，自己在蒼雲也生活了一段時間，周圍的人也認識的差不多了，可從來沒見過這位老者，而且像這般逍遙自在且又是修為極高的人，見過應該印象深刻，可自己確實從未看見過。
“你晨練悟劍的時候。”見張瑞霖茫然，老者說出了什麽時候見過他，“我看見了你，但你沒看見我。因為那時我才剛來做客。”
“做客？”張瑞霖聽見老者說做客，便再出疑問。
“不錯，我非是蒼雲之人。隻是認識拂陽而已，便想來做客一番，不料剛來便看見了你的這一幕，所以我對你挺有興趣的。”老者解釋道。
張瑞霖聽見老者叫掌門卻是直呼其拂陽，如此看來，此人很有地位，不過想想也是，如此的修為，自然不是無名之輩。
“敢問前輩怎麽稱呼？”
“無塵，別人也都叫我醉仙。”老者答道。
“我見你雖是被罰打掃出雲梯，但你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上麵，要不然也不會打掃的這麽慢。”無塵見張瑞霖打掃之時一直有些鬱悶，便問道。
“實不相瞞，我有心事，不知醉仙前輩可否能指點一二？”張瑞霖想尋求幫助。
“當然可以，隻不過，你現在正處在受罰的時間，出雲梯沒有掃完，恐怕明日還有別的懲罰。”無塵說道。
見無塵答應為自己指點，一時間也是高興，當然也很想快點結束受罰，於是說道：“這個簡單。”
說完，右手並為劍指，靈力隨心而上指尖之處，隨即向山下一揮。
“念訣——火靈散”
一股紅色之氣從劍指噴發而出，直接覆蓋於出雲梯的一萬兩千五百階石梯，紅氣所到之處，石階之上的雜質皆是消散殆盡，整個出雲梯便在瞬間變得幹幹淨淨。
“好厲害的功法，可將物體散成無形，著實厲害。”無塵越發感覺身前這名弟子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前輩，如此便可幫我了。”張瑞霖再次施禮。
無塵上下打量了一下張瑞霖，微笑的點了點頭，意思便是此子將來必有成就。於是，二人便坐了下來，平分一個酒葫蘆裏的美酒，開始了交談。
“醉仙前輩，您說魔與仙真的不可以做朋友嗎？”張瑞霖問道。
隻這一句便讓無塵更加驚訝，張瑞霖也就年僅二十，而身在蒼雲所考慮的卻是六界之中。
“並非如此。”驚訝之餘，無塵給與了解釋：“六界之所以稱之為六界，是因為個體不同，但六界相同之處便是同處於這片天地，同樣被稱為生靈，仙有道，魔亦有道；魔有魔，仙亦有魔。所以眾生皆平等，即為平等，自然也可和平相處。”
“我有兩位好友，便是一仙一魔，二者不可同時出現，否則便會出手，不由分說，這如何是好？”張瑞霖接著問道。
無塵見張瑞霖說好友之時有些停頓，便猜到了，這好友二字可能也就是泛指，便也沒問二者的姓名，隨後說道：“既是你的兩位好友，你便是共同之處，他們二人的關係如何，會受你的影響，同成為你的好友便是有緣，這個緣便是你，如此緣分怎會建立不起來？”
張瑞霖恍然大悟，與其強行使二人之間產生聯係，建立通道，何不是自己成為這個通道，緣分會淨化一切，而自己在中間成為通道，便是這個緣，如何不能使得磐齒與蒼辰化幹戈為玉帛。
張瑞霖臉上愁雲瞬間消散，心情也好了起來，再三感謝無塵的開解。二者也是說說笑笑，無話不談，正所謂一見如故，不知不覺，已是深夜，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酒沒了。
“小子，叫我一聲前輩也不能白叫。”突然無塵冒出了這麽一句。
“前輩？”張瑞霖不知為何無塵會這麽說，疑惑的念叨著。
“我這酒葫蘆就交給你了，明日你下山給我打滿。”無塵說道。
“交給我了。”張瑞霖見隻是這樣，便爽快的答應了。
次日清晨張瑞霖依舊參加晨練，張瑞霖經過昨夜一事也已經變成了名人，都知道昨天被罰，打掃出雲梯，而出雲梯共一萬兩千五百個石階，眾弟子皆知道，而現在見到張瑞霖晨練，這就說明他掃完了。很多人都懷疑他到底完美完成，甚至還有人特意去到出雲梯求證。見到真正完成了，便也無話可說。
晨練過後張瑞霖換上便裝，按照約定拿著酒葫蘆便下了上，來到昨夜無塵所說的地方為他買酒，張瑞霖找到了這個酒樓，便進了去。
“來來，客官，你這邊請，需要點什麽？”酒樓生意向來很好，小二自己也忙不過來，所以出來迎接的便是店主。
“我要打酒。”說著將酒葫蘆放在桌子上，指著葫蘆道：“麻煩將這個打滿。”
店主看了一眼，瞬間笑了起來，兩眼放金光，於是說道：“這個葫蘆我認識，前幾天有一老者來過，客官是要將它打滿？”
“不錯。”
聽見張瑞霖說了不錯二字，轉身向小二喊道：“小二，快過來，有貴客駕臨。”
經店主這一聲喊，眾人皆回頭看過來，小二也是飛快的來此，同樣見到葫蘆兩眼放光，隻張瑞霖自己卻是丈二和尚，心想：“我不過是打一壺酒，如何成的了貴客，而看店主與小二的神情卻也不像是在說胡話。”
“小二，去，先搬十大壇過來。”店主高興地喊道。
“慢著！”張瑞霖叫住小二說道：“我不過是一個葫蘆，怎麽放得了十壇酒？”
“恩？”店主也疑惑道：“客官前來打酒，竟不知這葫蘆的神通？”
“什麽神通？”張瑞霖更加疑惑。
“前幾天，一位老者來過，也是前來打酒，正是這葫蘆，可沒想到就是這小小的葫蘆竟裝下了十幾壇酒，這不是神通？”店主解釋道。
“這.……”聽到這話，張瑞霖瞬間有種被坑的感覺，昨夜與無塵喝酒，分明就是這一小葫蘆的量，可如今卻是十幾壇，暗自襯道：“陰謀，陰謀啊！”瞬間心中那點影響也有所改變，什麽仙骨之姿，什麽瀟灑自在全都煙消雲散。
張瑞霖總感覺自己心裏有著很大的落差，如此仙風道骨的老者，也是開導自己的師者，怎麽突然間就畫風突轉，這是故意的，昨夜便隻剩這些酒，雖說開導自己令人感激，而這讓自己打酒也是這其中的真意啊。
“幻像啊，都是幻像啊！”張瑞霖不禁感歎道。
“客官，這酒裝還是不裝？”店主見張瑞霖東一句西一句的也不知在講些什麽，便開口問道。
“裝吧。”張瑞霖說道，自己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
“小二，趕快裝酒。”
經此下山，張瑞霖錢袋瞬間就癟了，平時不舍得花，如今卻一次見底，想想有些肉痛。張瑞霖拿著酒葫蘆便回到了山上，走到山門卻想著：“如此，我也吊一吊他的胃口，葫蘆在我身上，讓他忍幾天也好，哈哈哈。”張瑞霖心中不免起了壞笑。而且同時還不忘拿出葫蘆來看一看。
“嗖”
隻聽的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張瑞霖掌中的葫蘆便消失不見了，而隨後便在空中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多謝小兄弟的酒，哈，好酒，好酒啊。哈哈哈哈。”說話的人正是醉仙無塵。
張瑞霖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頭上竟都是烏雲籠罩，自己伸手卻不知下一個動作要幹什麽。本想氣他一氣，扳回一局，不料竟一點機會都沒有，無奈，張瑞霖隻想靜一靜，用頭拄在門柱之上。
恰好這一幕便讓柳明生撞見，柳明生知道張瑞霖下山，本也想著再次等他，有事要與他說，看見張瑞霖正用頭拄在門柱之上，便走過來說道：“你怎麽了？正巧我有事要與你說。”
“別理我，心累。”張瑞霖有氣無力的說道。畢竟一壺酒讓他分文不剩，這倒是好說，就是這無塵確實有些落差：“這仙風道骨都是幻像啊。”
“啊？”柳明生也不知張瑞霖這是什麽意思。
二人一同回到住處，柳明生問道：“這是怎麽了？”
“沒事，被一酒鬼坑了。”張瑞霖便將事情講與柳明生。柳明生聽過之後也是哈哈大笑。這使得張瑞霖心中又涼了一分。當然，這一切也隻可以當閑時的趣事，在張瑞霖眼中，這醉仙無塵依然是深不可測，令人尊敬的形象，不講其高深的修為，單是那渾身上下所透漏出的正氣便也值得敬佩。
“你來是什麽事？”言歸正傳，張瑞霖知道柳明生來與他說事情，便問了起來。
“半月之後會有一場試煉。”柳明生嚴肅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這是蒼雲自古以來的慣例，新晉弟子三個月後便要有一場比試，使得掌門及眾長老觀察，從而選擇做自己的親傳弟子。”張瑞霖說道。
“事情到是這樣，可是今年不同。”柳明生說道。
“有何不同？”
“以往皆是蒼雲自家的事情，所收弟子與其他門派無關，而今年是由於天生異象，而後會有大劫來臨，所有門派需要聯盟，而蒼雲想促使這次聯盟，便收其他門派弟子，以示蒼雲聯盟誠心，而我等新進十五人之中除了你等幾個非是他派之人，如我、詩雨這些都是其他門派的，所以這次比試很多人看中的便是這試煉排名。”柳明生與張瑞霖細細說道。
“原來如此，早就聽說九大門派的排名也是由弟子比試所定，隻不過這次的不算正式而已，但也會受到關注，我不明白，這個排名真的這麽重要嗎？”張瑞霖看不出這排名到底有何用處。
“依我看來，這個排名本就不值一提，當然，九大門派中有不注重這排名的，那便是天玄門與風玄門，九大門派的試煉排名，這兩排向來都是後兩名。就像這次，這兩派也沒派弟子前來，說是門派中有事。”柳明生說道。
“不錯，即使這次蒼雲招收弟子也確實沒見這兩派之人參加，我聽說這兩派之間還有有著恩怨。”張瑞霖回想起來正是如此。
“還有更重要的，這次試煉在無竟峰，其他門派之人也會到場觀看。”柳明生嚴肅的說道。
這便意味著，這個排名更為重要，九大門派在此，所有人自然都想要爭得頭籌，為自己門派爭光，以震懾其他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