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過年了!
可惜上了街之後感覺自己這一路上啥都沒見,就看見人了,黑區區一大片,想擠進去結果總是被擠出來,十分沒趣。
身後又跟了一大票人,很不自在,隨便了點桂花糕,冰糖葫蘆、胭脂水粉、便宜玉佩之類的東西回來打賞丫鬟小廝們。
我拿著油炸臭豆腐走在前麵開道,春桃夏荷抱著打包下包跟在後麵。
正巧看到一人騎著馬打北邊過來,樣子頗惹人眼。黑馬體型高大,看起來極為神駿,馬上之人披著火紅的狐裘鬥篷,用兜帽遮住了麵孔,身量頗為修長,應該是個男子。
還真是招搖,這麽多人還騎馬,不怕交通堵塞呀!!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與此同時馬上男子往下看了一眼。
他勒住韁繩,輕輕巧巧地翻身下馬,伸手一掀兜帽。露出一張既像少年又像少女的麵孔,狐狸臉,膚色成健康的小麥色,發如墨染,高鼻梁,嘴唇稍厚,濃眉大眼,英氣勃勃。
“靈淺月,好久不見呀!”他的聲音有些魅惑地暗啞,“或者我該稱呼你為靈夫人?六王爺的側妃?”他說著,將我連帶那幾個丫鬟挨個兒打量一番,隨後不冷不熱說了句:
“一個側室出個門還要這麽多人跟著,可真氣派啊!”仿佛無意識地將馬鞭在手上拍打得“啪啪”作響,差一點點打到我,“看樣子你恐怕過得不錯吧?可惜誌遠哥眼神不好,又不聽勸,沒認出白眼狼!不像我,知道某人是什麽貨色,早就斷了交情!”
指桑罵槐地說完,他上了馬,揚起鞭,馬兒一溜煙跑了,讓我們嗆了不少灰。
什麽情況?我回過頭看看春桃夏荷,她們也一臉疑惑的望著我。這男的是從哪裏冒出來,大過年的給我找晦氣,別讓我抓住你,否則給你做人肉湯圓!!我對著他遠去的背影揮揮拳頭。
出行絕對失敗,被莫名其妙的家夥數落了一頓,灰頭土臉地回到六王府,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個澡。
吩咐下人準備好柚子葉,絕對不能把黴氣帶到下一年。
我沒有洗澡讓人看光的習慣,照常揮退了侍女,浸在水盆裏,望著上升的水蒸氣,眼皮開始發沉
“淺月……”耳邊傳來天佑的聲音,我迷惑著想要應一聲,但隨即意識到自己此刻是還光著的,反射性大叫一聲,雙手掩住胸前。
天佑給下了一跳,試探著問:“淺月?”
我臉頰發燒,XXOO都過了,自己還這麽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做作了。幹笑兩聲:“天佑怎麽來了,要過年了,宮中應該很忙……”
“淺月都說要過年了,以往府中無人我自己也不願留在府中,今年卻是不同。”天佑笑著拿起毛巾,“為夫替娘子擦擦背,淺月你可還生我的氣?”
“呃?”我有些疑惑,回頭看看他。
“就上我當街搶婚的事。”天佑不經意地說。
不說這話我還想不起來,我可是他當街搶回來的新娘子,不生氣怎麽能不生氣,不過我可不想破壞現在這麽和諧的氣氛。
“天佑,你與我攜手並行,隻有兩條路,繼續或者放棄,隻要天佑不放棄我,我也不會鬆手。”我輕輕拍了下天佑的手:“天佑,我們成親這麽久,你可覺得開心?”
“開心……”天佑柔聲回答。
“我也開心,既然開心我怎麽還會生氣呢。”我站起身,在天佑的臉上親了親。
天佑一陣臉紅,替我擦幹身子,又換好衣服,才一道走出臥房。
來到書房,本是想著給天佑看我給下人們買的禮物,卻先看見桌子的一角放了有幅“福”字,絲絹所製,丹砂底色,繪著金雲龍紋。字……也是不錯的,不過寫在這麽個華麗的物件上,就有些寒磣了。
“天佑……這是?”我好奇的問。
“福字嘛!”天佑隨口回答道,“聖上親筆手書,每年都有,不過是應景罷了。淺月喜歡,就拿去玩吧!”
拿去……玩?拿它玩也太燙手了吧?一般來說……得了這個東西不應該燒香供起來嗎?每天都要三叩九拜的嘛,我糾結地想。不安的看著天佑。
天佑卻不聲不響地鋪開紅紙,一邊研磨一邊說:“與其用那個,還不如自己寫。淺月有興趣嗎?我記得上次淺月還練字來著,對了,還有上次不是還在我畫的荷花上添了隻蜻蜓嗎?”
接過天佑遞過的毛筆,我笑著回答:“天佑記錯了!我畫的是鯉魚。--寫點什麽?年年有餘,還是什麽好呢?”我握著筆,歪著頭苦想。
“就寫‘新年大禧’吧!”天佑站在我身後,左手摟著我的腰,一手握著我的右手。
“會不會俗了點?”我不確定的看看他。
“俗點才喜慶!”他笑道,“就寫這個吧!”
我依言寫了——在紙上筆走龍蛇的感覺還真不錯。天佑盯著寫好的字看,好像這樣就能看出花一般。
許久,他讚了句:“淺月的字真的很有進步,再過些時日估計就要趕上本王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字還是很差,但能被他稱讚仍然讓我十分高興。
“除夕晚上淺月要和我進宮,赴皇家的除夕宴。”天佑並沒有將紅紙貼在門上,而是折了幾下揣進懷裏。
“進宮赴宴?”聽起來好大的場麵。
“家宴而已,淺月不必緊張,無非是皇上還有我的幾個弟弟。大部分你都見過。”天佑說著,輕飄飄掃了我一眼,那意思就像是說有我在你還害怕什麽?
“那個國師也回去麽?”我有點忐忑,說實話我真心不想見那個該死的天昊。
天佑淡然的說:“嗯,天昊也是本王的弟弟,隻是很早之前就被選為國師的接班人,平日不得見,但是除夕這樣的大節日還是要赴宴的。”
我捅捅天佑,小聲的問:“天佑,你們是不是和呀?”
天佑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不同而已。”
我搖搖頭,心中才想估計是天昊不聽話吧。
到了除夕那天下午,我暈頭轉向地學著天佑的樣子,張開雙臂一動不動,任由侍女們擺布,前後上了兩頂轎子,一顛一顛抬出府。
除夕夜還是很冷的,我抱著剛剛天佑塞給自己的懷爐,卻覺得特別溫暖。
過年了,也不知道我遠在現代的老媽要怎麽過,一個人過,多淒涼呀。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