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9、應該快了
如今的北玄天宗，可以說就是所謂的人間煉獄。
建築已經被夷為平地不說。
那殘缺的大殿當中，也已被鮮血所覆蓋。
整個地面全都是腥紅的血跡，看的人們觸目驚心。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廝殺無數的林天淵。
此時此刻都不由得微微一顫。
他忌憚的不是這血流成河，殘肢斷臂。
他忌憚的，是程戮現在究竟在以怎樣的身份，重新回歸仙氣。
如果還是曾經那個程戮的話。
說不定解決完北玄天宗之後，下個目標就是他們。
畢竟在對方眼裡，殺人僅僅是用來取樂。
誰知道會不會突然間腦子一抽，連他們一塊給殺掉？
好在現在的程戮，似乎並沒有這種想法。
在除掉了北玄天宗的所有高層以後，朝北帝咧嘴一笑，「你怎麼還不走？是想我殺了你不成？」
此時此刻的北帝，渾身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的臉色，早已難看到了極點。
尤其在看到自己曾經的部下，全部隕落時。
內心其實是崩潰的。
但沒辦法，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卻無能為力。
便朝程戮的方向，小聲詢問，「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辛辛苦苦創建的北玄天宗。
仙界九重天最強三大勢力之一，就這般毀於一旦。
換做任何人見了，心都會滴血！
程戮聞言，不緊不慢的回了句，「當然有，殺的很爽。」
多麼簡潔明了的七個字，卻氣的北帝險些當場吐血。
殺的……很爽？
他的雙目忽然間變得一片赤紅。
很明顯，這是本源仙氣即將燃燒的前兆。
見此情形，程戮多少有些無奈。
並且釋放氣泡提前將其罩住，並搖頭解釋，「你現在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就算把本源仙氣全部燃燒完，也是一樣的結果。既然如此，何不現在離開等日後捲土重來？我給了你機會，所以要懂得珍惜。」
這話說的林天淵等人，臉色顯得異常古怪。
他們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這麼明目張胆的放虎歸山，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希望對方日後歸來時，能夠真的變成勢均力敵的對手？
這簡直太扯淡了，根本沒人相信。
但他們又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理由。
北帝面無表情的盯著程戮，整個人其實已經呈現出徹底絕望的模樣。
他現在的腦海當中，就只剩下報仇雪恨。
可程戮的回答，又令他感受到了那麼一絲絲的迷茫。
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明明自己身為仙界最強的三名仙帝之一，還作用北玄天宗。
沒曾想居然半路殺出個程戮，直接進行降維打擊。
試問現如今的仙界，真的還有人能是他的對手？
見北帝的情緒逐漸平復，程戮決定乘勝追擊，「我可以給你十年乃至更長時間。期待你能再次歸來，與我決鬥。到那時我絕對不會再這麼輕易放過你。」
這番話，真的是從程戮嘴裡說出來的？
這特么真的是當年那個，見人就殺的超級瘋子？
此時蔓延在林天淵腦海中的，就只有這一個想法。
感覺很奇怪，這名叫程戮的傢伙。
不，準確說是程凡主宰衍化出的那顆種子。
並且是惡種子重新歸來后，好似整個人性情大變。
終於，北帝被他成功說服。
看向那再也沒有動靜的金鐘，深深的鞠了一躬。
最後轉身，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速度很快，轉瞬間便已沒了任何氣息可言。
待到只剩下最後金鐘里的北玄老祖。
程戮忽然間揚起了嘴角。
就是這笑容，嚇得林天淵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
他絕對忘不掉，那才是程戮最招牌的笑容。
如同惡魔的化身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金鐘里的北玄老祖，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
先是顫抖著，最後逐漸恢復平靜。
他估計是意識到了自己，絕對不可能再有生還的機會。
反而要比剛才，看得更加透徹。
可那又如何？
命運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現在的他，如同待宰羔羊。
哪怕是一分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種莫名的煎熬與痛苦。
「現在就只剩下你了。臨死前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程戮的聲音，聽上去冷到了極點。
他只是答應程凡絕對不殺三帝，但絕沒說過連三帝身邊的人都不能殺。
所以在他眼裡，北玄老祖的那縷仙識已然煙消雲散。
就這樣沉默了一段時間。
北玄老祖終於開口，「只要你肯放了我，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這是他臨死前，最後的掙扎。
只可惜，程戮搖了搖頭，「你能給的我全都有，你給不了的我也有。所以誰給你的勇氣說這話？」
是啊，現在的程戮可是什麼都不缺。
如果說修鍊資源的話。
北玄天宗雖然已經被夷為平地，建築也已殘破不堪。
但真正儲存大量資源的建築，卻是完好無損。
不為別的，只因那建築藏在地下深處。
和所謂的天牢，也就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北玄老祖再度陷入沉默。
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拿什麼去做交易。
最後只能在無奈和恐懼中，被程戮輕鬆摧毀了仙識。
待到解決以後，程戮拍了拍手，「搞定。」
看上去好像很隨意。
但在青帝和林天淵等人的眼中，卻更像是一隻不折不扣的惡魔。
甚至青帝都已經重新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好在程戮先一步出聲提醒，「放心，我對你們沒有任何興趣。」
這話說的青帝，更加不解。
於是出聲問了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滅了北玄天宗的同時，再順勢滅了我。豈不是就能輕而易舉的站在仙界最巔峰？何況你這次回來，不就是想重新整頓殺神殿？」
「整頓殺神殿？」程戮忽然間笑出了聲。
「我和殺神殿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關係。又何來整頓他們一說？」
程戮搖了搖頭，接著開口，「就算要整頓，那也不該是我。而是之後即將上來的那位。」
程戮口中的那位，令在場所有人都微微一怔。
尤其是林天淵，下意識的出聲去問，「程戮，你的意思是……」
「說多了也沒用。想來應該快了吧。」
這聲應該快了。
聽得林天淵等人，突然虎軀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