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6、放棄
仙界，仙霧縹緲的建築中。
一名渾身散發著仙氣的銀髮中年，忽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臉色變得異常痛苦，且整個人暴怒到了極點。
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沉著臉低吼，「那個畜生居然還沒死！！！」
聖地蒼穹之上的眼睛，便是他釋放的。
用的是窺視之眼，同時也是他自己的眼睛。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打破兩界之間的束縛。
但也只能用眼睛去觀察。
如果人能直接前往聖地，此時早就已經過去。
「天辰仙帝，您這是……？！」
殿中，兩名頭戴銀冠且仙風道骨的中年，面色大驚。
他們是天辰殿的兩名長老。
看到自家殿主的遭遇后，臉色瞬間變得難以置信。
要知道對方可是仙界中，至高無上的仙帝啊！
究竟是誰，能夠將其重創？！
然而天辰仙帝並沒有開口，反倒是將這筆賬記在了心裡。
接著通過仙氣，將右眼的傷勢重新恢復。
待到處理好一切，面無表情的問了句，「你們剛才，有看到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隨即同時抱拳，「屬下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
聖地蒼穹。
程戮甩了甩右手，感覺剛才那一拳打的實在太爽了！
幾十萬年過去，沒想到居然會在聖地報仇。
當然，他不會就這麼算了。
待到日後重回仙界時，他要讓那些曾追殺過他的仙帝們。
一個一個的死在自己腳下！
隨著蒼穹之眼消失，現場的壓迫感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全然不知曉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倒是依附程凡肉身的黑暗法旨，整個人徹底不淡定了。
開什麼玩笑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要我跟他打？
就算幾十條命加起來，都不夠殺的啊！！！
想打贏對方，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他還是第一次露出這種懼意，像是見到了真正無法戰勝的怪物。
豈料這時，程戮重新將目光轉向他。
接著意味深長的問了句，「剛才出了點意外，要不我們重新開始？」
我重新開始你妹啊！
黑暗法旨的內心，是異常抗拒的。
他不想再和程戮打了，感覺再打下去隨時可能連命都沒了。
於是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主動認輸！」
「這就認輸了？不再多大會兒？好不容易來個能讓我練手的。」
看著意猶未盡的程戮，黑暗法旨內心唯有呵呵二字。
隨後左顧右盼，找到了隱藏在人群中那玩世不恭的副會長。
「我認輸，趕緊宣布結果吧！」
誰也沒想到，程凡居然會在關鍵時刻認輸。
不過想想也是。
面對連蒼穹之眼都能輕易打爆的無上強者，又怎麼可能會贏？
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戰鬥，點到為止是最好的。
就見玩世不恭的副會長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來到近前，正式宣布了這場對決由程戮獲勝。
反觀黑暗法旨迅速脫離程凡的身體，回歸時間寶瓶。
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在外邊待著。
感覺處處都是危險。
重新掌握意識的程凡，顯得有些茫然。
大概沒想到，戰鬥會結束的這麼快。
正想詢問黑暗法旨，打的怎麼樣。
就見後者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我擦，什麼情況？」
向來高傲自大，號稱聖地最強源神兵的傢伙。
居然會恐懼到這種地步？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是說，程戮臨時將修為又提高了？
他真打算詢問程戮時，又發現周圍的人群也都相繼露出瑟瑟發抖的模樣。
還有下方的長老會建築，居然被鮮血淹到了三分之一！
直覺告訴他，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麼。
可惜在肉身交給黑暗法旨時，意識也被關進了黑色的虛空。
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回來了？」程戮突然通過仙識傳音，朝程凡詢問。
「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程戮從一開始就知道，程凡被他人藉助了身體。
所以並沒有感到多驚訝。
就見他點了點頭，把剛才的一幕告訴對方。
「天辰仙帝？」
程凡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語。
他以前在仙界時，聽說過這個名字。
當時好像還只是個小小的金仙，連大羅金仙都不是。
所以並沒怎麼太在意。
沒曾想，居然也成長到了仙帝這一步。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仙界確實接二連三的有人突破仙帝境。
「仙界和聖地之間，應該有結界束縛。為何他能窺探聖地？」
面對程凡的詢問，程戮便出聲解釋，「天辰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的那雙眼睛。可以堪破一切虛妄，窺視天道輪迴。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他只能窺探到修真界。沒想到現在成長到連聖地都能窺探。」
程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所以，我們什麼時候能回仙界？」
程戮本來並不著急回仙界。
因為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聖地里繼續修鍊。
但天辰之眼的出現，重新激發了他的戰意。
想要儘快上去，手刃天辰仙帝！
「沒得到激活鑰匙的能量，你打算怎麼回去？」
「那我們就去找！」
程戮說完抬起頭，看向早已煙消雲散的蒼穹。
他其實有些後悔，不敢就這麼打爆對方的眼睛。
畢竟達到了仙帝境界，肉身完全摧毀也不可能危及生命。
除非連帶著對方的仙識，一同打爆！
「希望能夠早點找到吧……」
程戮說罷，不再繼續多想。
倒是程凡托著下巴，逐漸陷入沉思。
他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算自己現在回歸仙界。
真的能和這麼多仙帝同時對抗？
當初一個小小的金仙，現在都成長到了仙帝的境界。
更別提，以他當年的個性。
偌大的仙界，完全處於噤若寒蟬的狀態。
更沒有人敢公然反抗殺神殿。
物極必反的道理，他很清楚。
所以唯一的辦法，還是要不斷變強才行。
至少回歸仙界時，先達到大羅金仙的境界。
「接下來是最終對決……」
將鮮血全部清理完以後，玩世不恭的副會長準備宣布最後一場大比。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
不遠處的白衣女，忽然舉手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放棄。」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令眾人感到頗為訝異。
他們都以為，對方至少也會掙紮下。